“媽媽,這是什麼?”
“是飲料哦。”面前一個女人拿着一杯滿滿的紅色液體端過來。
小荒草看着面前的紅色飲料,上面好像有一股奇怪味道,酸澀而又泛着微苦,這會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呢。
小荒草不大想喝,他将那杯飲料推開。
“媽媽,我不想喝。”
“乖孩子,這是很有營養的。”女人還是将飲料塞到了荒草手中。
一個男人在陰影中走出來,手裡拿着一本厚厚的文件夾,正拿着鋼筆在上面填寫着内容。
“喝下它吧,你不是一直是個乖孩子嗎?”
荒草還存有猶豫,他每次都不喜歡這些,但如果不喝的話,爸爸媽媽應該會不高興的,男孩還是用雙手捧起玻璃杯,乖乖悶下一大口。
“喝完了。”
荒草吐了吐舌頭,怪異的味道在他舌尖彌留,好像咬了一塊難吃幹澀的土壤。
“乖孩子,做得好,現在去睡一覺吧。”
……
荒草在身後晃晃悠悠的,符戈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下去,隻好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荒草倒是很配合地圈住符戈肌肉線條顯眼的腰,不過有些用力過度,符戈下車的時候衣服皺了一圈。
好不容易到了診所後,符戈将荒草雙手拉開,再去看他時,對方泛紅的臉顯示其狀态更糟糕了。
符戈半抱着他進來診所,萬幸人并不多,符戈能夠立刻找到醫生來為荒草做診察。
那是個體态微胖的老醫生,談吐看上去經驗頗豐,他表示在沙漠裡中暑發燒的情況他已經遇見過許多次,讓符戈不用擔心。
為荒草診治一番後,老醫生決定先給他輸液。
另一頭荒草此刻腦子裡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被帶到椅子上坐下後他隻注意到了那個朝他而來的尖銳針頭,夢境留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
針與疼痛相等,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此時的認知。
青年忽然奮起反抗,動靜把一旁的醫生都驚了一下。
符戈嘗試按住他,但是針筒一靠近對方就拼命掙動。符戈隻好一手攏住荒草,将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握住荒草的手。
果然看不見針筒的荒草又變得很乖巧,在符戈懷裡一動不動。
見荒草安靜下來,醫生也才放心地給他注射。
擺放好輸液瓶後,老醫生還調侃了一句,笑着說:“看來是個怕針的孩子啊。”
等醫生走後,符戈低頭看向已經不再亂動的荒草,才發現對方閉着眼已經睡着了。
短短幾分鐘内他就能從高昂的情緒轉化成恬适的睡眠,符戈對此略感詫異。
擔心荒草醒過來後會亂動,符戈也就保持着原姿勢,好不把他弄醒,順便将他頭上的兜帽放下散熱。
青年安穩地在他身上睡着,像個乖巧的孩童。
診所裡其他人正不斷走動着,這并不是一個讓人心情愉悅的場所,從腳步聲就可以聽到每個人都帶着焦躁。
符戈看着懷裡的人,此刻安靜的樣子顯得人畜無害,絲毫看不出當初拿刀下死手的樣子。
事實上從街道遇到荒草的那一刻,他就覺得對方和當初不一樣了,似乎比之前更天真了些。
這會是針劑的作用嗎?符戈并不覺得。
遺忘不是解決困難的方式,他的父母從不會選擇這樣的做法,還是說,是那群人對他做了什麼。
荒草終究是忘記了一切,強逼着他想起一切是不可能的,看來他需要了解下監獄那邊的情況了。
符戈拿出手機要發消息的時候,荒草又動了一下,他以為對方是醒了,但荒草隻是稍微換了個姿勢繼續安然地睡着。
符戈重新将視線轉移到荒草身上,他雖然半抱着對方,但其實也沒感受到多少重量,青年似乎比初見的時候還瘦了些。
輸液時間不長,過了會醫生便走過來将針頭拔下,而荒草還在睡着。
為了方便醫生檢查,符戈隻好把荒草叫醒。
青年眨着發懵的雙眼,人還不清醒,雙手扒在符戈肩上回神。
符戈把他轉了個向面向醫生,讓對方診察。
輸液的效果很好,老醫生最後給荒草開了一些口服藥後就告訴他們可以走了。
符戈看着旁邊還一臉困倦的荒草,不放心問:“他這樣确定沒事?”
老醫生笑着回答,“沒事,把藥給他吃下後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好的差不多了,犯困和頭暈都是正常的。”
聞言符戈也就把荒草帶走了。
在這裡他們沒有固定住所,也沒有為他們騰出住房的人,一行人如往常直接住酒店。
符戈提前告訴柯茂去訂好酒店,所以此刻他們直接前往對應的房間号就好。
為了照看荒草,符戈便讓柯茂直接給他倆定在了同一個房間。
回來路上,荒草似乎已經好很多了,神色也不像一開始那般頹靡,雖然睡着之後的事他都不記得,但他也知道是符戈一直照料他。
于是他感謝道:“剛才麻煩你了。”
“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