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嗚嗚,爺爺……”
摔倒在地的男孩大哭着,豆大淚珠從那雙大眼落下。
他髒兮兮的小手抹着眼淚,反倒把潔白的小臉蛋都糊黑一片。小腿上有着一大塊紅色血迹,看上去就讓人心疼不已。
老人聽到門外的呼喊聲,趕忙走了出來。
“哎呀,這是怎麼了?”老人心疼的抱起地上的孩子,拿着紙巾擦去男孩臉上的眼淚。
“嗚嗚,好疼,爺爺好疼。”男孩眼睛上的淚珠像流水一樣不停掉下,他一隻手指着自己多了不少傷口的腿。
“我摔倒了嗚嗚。”
老人抱着男孩進了屋子,用手輕拍男孩的背,安撫道:“别哭小荒草,爺爺幫你抹藥,很快就不會疼的。”一邊拿着棉花輕輕給男孩清理傷口。
男孩努力嘗試抑制住眼淚,可淚水卻不受控制的徑自流下。老人此時已經為男孩處理好那些傷口,又給他小心貼上了創口貼。
他摸了摸男孩的頭,聲音溫和地問,“小荒草,想去坐秋千嗎?”
男孩抽噎了一下,而後輕輕點點頭。
坐秋千的時候,風就會幫他吹傷口了。
“那爺爺給你推秋千。”
老人抱着男孩坐到了曾經兩人一起做了一個晚上的秋千,他站在其後輕輕地推動着。
荒草握着兩側的繩子,随着秋千晃擺着,他擡起自己的小短腳,好像飛到了天空上一樣。
“爺爺,我飛起來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男孩很快轉涕為笑,在甯靜的草原上,隻有慈祥的老人與開懷的孩童。
日子好像永遠停留在這個晚夜。
……
荒草看着符戈走在前面的背影,他是因為金子骞很忙才走的吧,當然這隻是荒草的心裡話。
他們又回到了酒店,柯茂他們似乎對牌類遊戲情有獨鐘,幾個人又圍在房間裡打起了牌,臉上還有不少輸了後貼上的紙條。
荒草原想跟着他們玩一玩,誰料他看見大白床便又燃起一股睡意,洗了手後就躺床上沉沉睡去了。
【“他睡醒了嗎?”
“還沒有。”
“我說藥用多了吧,浪費我的時間”
“直接把他叫醒不就行。”
一盆冰涼的水潑在了荒草的臉上。】
荒草瞬間挺身坐起,溺水般的窒息感好似還在身上。荒草左右看着,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窗戶和門也都是緊閉着。
他坐在床上一手扶着額頭,奇了怪了,怎麼最近老是做噩夢。
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還有一條來自符戈的短信:我不在酒店,午飯放在桌子,醒了記得吃。
荒草擡頭望向桌子,那裡果然放着一個餐盒。
荒草朝桌子走去,上面除了餐盒外還有一份蒸餃,一張顯眼的便簽貼在其上:荒草,這家蒸餃很好吃喲~。是柯茂的留言。
荒草打開嘗了一口,鮮甜可口的肉餡一下抓住了他的胃,荒草一連吃了好幾個。
他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心想,好像他從監獄出來後吃到的一切都是美味的。
金子骞那邊要處理好98的事還有好一段時間,符戈便表示到時候他們再回來。
下午,柯茂找到荒草,告訴他要不要一起去當地中心區域逛一圈,那裡不像這個區域一般髒污,是整個區域唯一拿的出手的地方。
荒草一個人本來也無事可做,就跟着他們去了。
走到酒店門口,荒草才發現整個車隊的人都來了,柯茂告訴荒草,“原本是符哥要去談生意,剛好是去中心區,我們就跟着一起走了。”
荒草看了面前個個人高馬壯,怎麼感覺更像是去砸場子的啊。
不過這種事情當然沒有發生,來到目的地後符戈獨自去交接,剩下的人已經跑去各玩各的了。
作為将荒草帶到這裡的人,柯茂很稱職地在一邊給荒草做指導。
哪裡劃分出的區域比較溫和,哪裡有些暴力。
“别去那邊,亂的不行,聽說前幾天剛死一個人。”柯茂在荒草耳邊說,指着遠處紅綠色交映的燈牌底下。
那一處遠遠望去地上盤坐着幾個人,如果荒草沒有看錯的話,是幾把大砍刀。
“好。”
要說散人堆這裡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可能隻有不會亂殺無辜了,相隔着一張桌子,一隊人安然吃着飯,對面就有可能在拼刀。
因為這個不成文的規矩,柯茂也才敢帶荒草出來。
柯茂帶着荒草走進了街邊一座酒館,這是他極力推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