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小時等待的過山車之旅很快結束，下了座位後，荒草問符戈。

“好玩嗎？”

“還行。”

面色不變的兩人又去了下一個地點——鬼屋。

而後又是一臉平淡地走了出來。

“恐怖嗎？”

“還行。”

雖然剛才員工扮的鬼沖到他面前時，他還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水，荒草甚至覺得自己在那張鬼臉上看到了失望的表情。

接着他們又去了柯茂極力推薦的幾個地方，一路走下來最大的感覺是腿酸了。

從最後一個遊樂設施上下來後，兩人到了一個長椅上坐下。

荒草在論壇上搜索，最後得出結論。

“我們可能老了。”所以才會覺得興味索然。

“……”

“嗯。”符戈也默默接受了荒草的說法，盡管對面的人才20歲，自己也就22。

荒草不想白費時間空來一趟，又開始搜索其他遊樂項目，就在他沉浸在五花八門的界面上時，符戈叫了他一聲，

“去射擊嗎？”

“嗯？”荒草順着符戈的方向看去，在他們正前方有一個射擊場，場外同樣排着一條長龍。

這個看起來還蠻有意思，荒草略帶期待地點頭，一起去了射擊場排隊。

場内大都是青年與小孩，握着長槍在瞄準氣球，也有稍顯正式些的槍靶，人數一點不少。

排隊的隊伍叽叽喳喳，荒草和符戈排了好一陣後終于拿到了槍，雖然和真正的槍械相差甚遠，但用來過把瘾還是可以的。

他們在劃定好的區域準備好，場内老闆正滔滔不絕地講解連續幾槍射中幾環可以獲得什麼獎勵時，荒草和符戈已經自顧自地開始射擊了。

十環……十環……又一個十環。

荒草在開槍時十分專注，黑色的眼眸鎖定在面前的槍靶子上，好像面前的靶子變成了一個勢必完成的任務。荒草早已習慣如此，他的手臂幾乎穩定得一動不動，像是一台機器，這就是夜以繼日訓練的結果。

荒草什麼聲音也聽不見，視野裡隻剩一個槍靶，而四周人的驚歎以及老闆肉痛的呼聲，他都沒有注意到。

一口氣将所有槍内子彈射出後，荒草習慣性握了一下拳頭，而後把槍放下。所有的彩色子彈都準确無誤地落在了中心一環上，荒草還想再來一次，但看見老闆臉上痛苦的表情後，還是及時收手，跟符戈兩人一人提着一大袋獎品回去。

許是看出荒草臉上有些戀戀不舍，符戈又說：“其實，遊樂場裡射擊場不止一個。”

荒草瞬間眼睛睜大。

一個小時後，荒草和符戈提着一大袋玩偶，零食，周邊玩具重新出現在了原來的路上，這回荒草過瘾了，不過他感覺或許所有老闆都把他們拉進了黑名單。

這一趟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他們沒再去其他地方，從人群中穿梭回到了車上。

“你的槍術也很厲害。”荒草将赢來的獎品放到了後座上，對符戈說。

起先他沒有見過符戈開槍，現在發現符戈的動作完全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學過一段時間。”

普通人會專門去學槍擊嗎？荒草拍了拍身上沾上的一點灰，内心想到。不過符戈看着不像普通人，他會是什麼身份呢？

他既未見過符戈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家在哪裡。他像是為了一個結果駐留在這裡，等得到答案的那一天，他會離開嗎？

“在看什麼?”

不知何時荒草的視線都落在了符戈身上。

“在想你的事。”荒草如實說。

“……”

“哦。”

回到家後，他們把帶來的獎品分批歸類，多出來的零食都被符戈塞進了荒草房間，剩下的玩具玩偶則被他們送給了一位有孩子的車員。

荒草抱着袋子回了房間，上次符戈給他的零食還剩下大半，這下又多了不少。荒草拆開一包薯片，香辣的口味讓他連忙喝了好幾口水，他隻吃了一口就放在了旁邊空桌上。

接着靠在了床頭，回憶起曾經手握真槍的感覺，他記得第一次開槍時那強大的後坐力差點讓他站不穩，而後他每天都在練習的路上。

他學習的第一種槍械是什麼來着？荒草陷入了回憶，卻也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再度醒來是聽見符戈在輕敲他的房門，荒草從床上爬起，夢裡白色的鬼在醒來那一刻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光線。

荒草捋平睡亂的頭發，給符戈開了門，對方就站在他門口，手上拿着剛點燃不久的煙。

“金子骞有消息了。”符戈朝荒草開門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