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點心中荒草最喜歡的是水晶蝦餃,蝦肉滑嫩富有彈性,湯汁鮮甜可口,咬下一口好像在海洋裡遊泳,蘸上香辣的獨家醬料後更是口感豐富。
荒草邊吃下一口,邊向符戈豎起了大拇指,符戈用指尖戳了戳荒草嘟起來的臉頰,微微一笑。
收尾的依舊是一杯香氣漫溢的花茶,一口下去就能感受到淡淡的花香,他一邊喝茶一邊朝外看去,人群比剛才還要多些。
“好熱鬧。”
符戈跟着他一同望去,開口道:“诏樂都每年舉行一次,算是很盛大的表演,除了本地人之外還有很多外區來的人。”
荒草點點頭。
吃了個八分飽後,他們出了閣樓。
符戈帶他到街上走着,街邊小店生意火爆,空氣中彌漫着各類食物的香味,在明亮的街燈下缭繞着熱氣。男女身穿清涼的夏季服裝,在潔淨的石闆路上歡笑着。
店主洪亮的招待聲和顧客喧雜的讨論聲交疊在一起,在熱鬧的街市上很是常見。其中還夾雜着輕快的樂聲,荒草敏銳地捕捉到。他和符戈稍微往前走幾步,錯開幾個談笑中的青年,看見小廣場上有一支街頭樂隊,小提琴手姿勢優雅地拉弓,悠揚的曲調飄落到在場人的耳側,頓時掌聲一片。
他們在此駐留,坐到了咖啡店外的圓椅上,符戈走進了店内,再出來時拿着兩杯冒着冷氣的拿鐵。荒草抿了一口,這家店内的拿鐵咖啡比衛澤做的稍微苦一些。
喝了一口後荒草将杯子放在桌上,他之前也和衛澤稍微學了點做咖啡的技巧,于是他朝符戈說,
“等回去我給你做杯咖啡吧,我剛和衛澤學了不久。”
“好。”
前邊的樂隊換了一首歌,主唱走至前台,唱着抒情柔緩的歌詞,她說這是她原創的曲子,送給她曾最相愛的人。女歌手的聲音溫柔又帶着低啞,仿佛經曆了人間百态,搭配那充滿柔情的歌詞,勾得底下幾個女生抹着淚花。
一曲終了,又換了一首節奏俏皮的曲子,荒草跟着别人一起鼓掌,向一旁的符戈稱贊。
“他們唱得真好。”
符戈嗯了一聲。
荒草雙手握着玻璃杯,還像其他人一樣欣賞着音樂時,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擠出來,那人先一步認出他來,迎面跑過來。
“嘿,符哥荒草!”
原來是柯茂啊,他頭上突然戴了頂滑稽的章魚帽,荒草一時差點認不出來。
“當當,章魚小丸子,這家店超絕!”柯茂邊說邊将一盒滿滿的章魚丸子放到桌上。
沒等荒草問他自己不吃嗎,柯茂又快速溜進人群,沒了身影,好像隻是專門給他們送吃的過來。
符戈解釋道柯茂經常這樣送了東西就走,叫他不用在意。荒草也就安心收下柯茂的禮物。
金黃色的小圓球上均勻淋着沙拉與番茄醬,頂端撒了一層海苔碎,外部焦脆,内部軟糯。荒草戳起一個想要遞給符戈時,卻不慎滑落在了褲腳上。
雖然符戈敏捷地拿來了紙巾替他揩拭,但仍舊有些醬汁黏在上面。
符戈說這附近有衛生間,去用水擦洗一下,兩人便七拐八彎走去。
路雖然不遠,但要經過好幾個拐彎,符戈全程沒有看路标便輕松走到了目的地,他看起來對附近的路線很是熟悉。
荒草一邊洗手一邊問他,“你經常來這邊嗎?”
符戈抱手站在門邊,聞言回答,
“嗯,這裡曾經有個開瓷器店的老太太,我為她送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貨物。”
“那她現在還在這嗎?”
符戈搖搖頭,“不在了。”
荒草愣了下,連忙說:“抱歉。”
符戈輕笑一聲,“别擔心,她隻是搬家了。”
荒草松了口氣,接過符戈拿來的紙巾擦手。
“那那家瓷器店還在嗎?”
“她離開後店面就出售了,應該是變成一家服裝店了。”
荒草有些可惜,他對符戈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還有些好奇。不過符戈又說,那附近多了一個政府修建的舊物精品展,那上面還留存着瓷器店的照片。
“你想去看看嗎?”
“嗯嗯。”
越往裡走,人群越顯得擁擠,或許那些人迫不及待想要觀賞期待的煙火了。
尤其是經過略微狹窄的街口時,行人都得稍作等待才能通過。他們走到一個街頭,因為角落處多了幾個大箱子占了位置,路人都是互相挨肩擦背才能過去,荒草還聽見有人咒罵誰沒事放個箱子在路邊。
符戈走在前邊,許是怕兩人走散,他伸出手牽住荒草。
一同走到寬敞處後,他們仍沒有松開手,似乎這是一個很自然的動作,符戈就這樣牽着荒草的手走到那一處舊物精品展。
它建立在十字路口的中心,橫豎都有兩排雕刻着花紋的石柱,頂部連接着一個玻璃展示櫃,裡面有些是精美的微雕,有些是黑白色的老照片,亦有現代景觀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