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烏依雅肩負兩個吞金獸崽崽高額的“奶粉錢”,過得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極緻地壓抑了自己的需求。
但現在,她不一樣了,她有家有娃,她可以不用那麼累了。
所以她開始關愛自己,療愈自己,隻做想做的事,也決定親手将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揪出來欺負一下!
為了實現這個樸素的願望,她開始學習如何站在道德底線之上“耍心機”,她要讓那些人自食惡果,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所以,她不需要周滿幫她複仇,“你陪着我就好了。”
看到她很獨立堅強的樣子,想起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周滿忍不住愧疚,張開手臂從身後抱住她,“都是我的錯,我不……”
“打住打住。”烏依雅都要頭疼死了,她不喜歡沉湎于過去,她已經選擇原諒他了,即使那些過去的傷害雖然還在,但她并不想反複咀嚼其中的苦澀,她更看重的是他現在的行為。
周滿抱着她不撒手。
狐狸還在專心緻志地進行他的表演,一邊不動聲色的賣慘,一邊不動聲色的賣色,将他直播間裡的粉絲弄得又哭又罵又叫。
不過可惜,這次他的表演還有另一個視角,在這個視角裡,網友看不到他的慘,也看不到他的破碎感,隻能看到他出神入化的演技。
【emmm,誰說綜藝人沒有演技的,我瞧着這不是挺好的】
【啧啧啧……】
白兔避着人給羅太平使了個眼色,羅太平立馬心領神會,當着衆人的面用蹩腳的演技給大家表演一個平地摔。
他打算得很好,想借由摔倒引起狐狸的注意,誰知地上有一塊石頭子兒,不小心踩在上面,腳踝一扭,直接給大家表演了一個假戲真做。
“啊啊啊我的腳好痛,我的腳斷了。”羅太平抱着腳在地上打滾,看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狐狸果然聽到了羅太平弄出的動靜,扭頭看到他們一行人,表情控制不住地尴尬了一瞬,然後手忙腳亂關了相機。
狐狸是被羅太平從社死中解救出來了,但他自己的處境可算不上好。
烏依雅和周滿沒有絲毫停留地從他身邊經過。
卡米跟在他們身後,同樣漠然地走開了。本來依照他的性格,有人摔倒肯定會扶一把,但是一起同行的這幾天,他算是發現人也存在物種多樣性,他才不要跟這種人為伍。
韓冬不僅不打算施以援手,他甚至“落井下石”,“啧啧,真是一條好狗,這是在玩以身殉主的一套嗎?那可得悠着點,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沒了,死了才發現認錯了主人。”
羅太平痛得滿頭冷汗,完全沒有心力和韓冬鬥嘴,他将目光投向白兔,希望她能幫助一下自己。然後他就看見了白兔眼中還沒完全收起來的一抹嫌棄。
白兔撇看視線,“你還站得起來吧?我去看看狐狸怎麼樣了。”說完人就跑了。
羅太平停止哀嚎,低頭看着腳踝不說話。
韓冬哂笑一聲,“沒想到剛剛才說出口的話,扭頭就應驗了。”
羅太平不吭聲,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
狐狸看向迎面走來的兩人,悄悄移動身體将拍攝設備擋住。
周滿開嗓:“好久不見呢。”
“好、好久不見。”狐狸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嘴裡還殘留的蠍子味道令他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播了?是我們打擾到你了嗎?”
狐狸讪笑,“沒有沒有,本來就該結束了。”
周滿上下打量,最終将目光定在他的腰間還染血的傷口上,“哥們兒先前偷的物質早耗光了吧?這麼遠這麼長的路,你一個人這一路一定很辛苦吧。”
狐狸幾乎繃不住表情。
烏依雅徑直坐在狐狸先前坐的地方,光明正大霸占了他的位置。
周滿挨挨蹭蹭擠到她邊上,又開始他的投喂工作,關鍵投喂秀恩愛也就算了,他還故意将又大汁水兒又足的果子從狐狸眼前晃一圈。
狐狸緊緊咬着後槽牙強裝鎮靜。
他一個人在荒漠裡獨行二十多天,從烏依雅那裡偷來的東西第四天就消耗殆盡了,一路上就靠挖點仙人掌,捉點螞蟻、蠍子、蜥蜴什麼的艱難度日。
本以為這已經很慘了,但是十多天前,他被一群獅子纏住,雖然僥幸每次都逃脫了,但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在周滿掏出那不知名的果子時,他那幹澀還夾雜着蠍子生臭味兒的嘴裡開始奇迹般分泌口水,就連被沙土充斥了整個鼻腔的鼻子竟也神奇的聞着味兒了。
他的腦子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充盈着汁水兒的果子被他快要生鏽的牙刺破果皮,豐沛的汁水兒爆出,浸潤他的舌頭,滋潤他的喉嚨……
周滿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果子,鮮紅的果皮在這漫天風沙、焦黃的世界裡,吸睛至極,可惜隻多看兩眼,又進了烏依雅的嘴。
狐狸不禁心想,如果自己能吃到果子,那麼他該是多麼幸福快樂的一個小男孩呀。
“行了,不想吃了。”烏依雅攔住周滿的手,她明白周滿整這一出是為了什麼,但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那我吃。”周滿的吃法可比烏依雅豪邁多了,直接一個接一個扔在空中,張嘴接住一口一個。突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好死不死一個果子被咬爆之後,爆出的汁兒正好濺在狐狸胸前的衣襟上。
“啊~”周滿一臉遺憾,指着狐狸前襟的果汁水漬說:“這也太可惜了,要不你自己舔舔?”然後趕緊解釋道:“啊,我不是嫌棄你身上臭,我隻是單純覺得人魚和狐狸應該保持一點距離,畢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吧?相信你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狐狸沉着臉,想殺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