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漸近,早上的風略帶了絲涼意,烏依雅裹緊被子,不想起床。
休整了一晚,她反而感覺更疲憊了。
昨晚回島之後,她和周滿半夜溜進海裡遊了一圈,然後就回來躺下了。
誰知睡了一夜,身體反倒是像灌鉛了一樣,沉重無比,壓根不想動。
悲傷蛙發現她醒了,鑽進她被窩抱着她好一陣叨咕,明明才二十多天不見,她積攢的話卻有一籮筐那麼多。
不過烏依雅還挺喜歡聽她絮叨的,雖然颠來倒去完全沒有邏輯,時不時還要夾雜幾句無意義的口頭禅,但烏依雅覺得聽她講話就像在注入活力。
在她零碎的信息裡,烏依雅抓住了重點,“你是說,你和黑熊在一起了?”要知道她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畢竟這兩人在她面前一向針尖對麥芒,完全沒有那種趨勢啊。
烏依雅看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悲傷蛙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扭捏地把臉埋在她的胳膊上,甕聲甕氣地說:“我倆不是被分在一組嘛,我們晚上點篝火睡覺,但你也知道我睡覺不老實……”
說到這悲傷蛙突然不說話了,烏依雅催促道:“然後呢,繼續說。”
悲傷蛙那萬年不知道臉紅是什麼東西的人物,突然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弄得烏依雅産生了一些其他的聯想。
悲傷蛙支支吾吾的,“我那個啥,我一翻身,頭發讓火點着了,然後他幫我滅火,抱着我的腦袋……”
烏依雅:“……”她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情,探頭去看,果然看到她的發型發生了一點變化。
笑嗎?不太義氣。
指責她睡覺不好好睡嗎?又好像很奇怪。
“所以呢,黑熊就給你頭發滅了個火,你就喜歡上他了?”烏依雅也不是覺得她和黑熊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畢竟兩個都是她的好朋友,她隻是純粹很好奇。
“當然不是,你想想啊,我的頭發,我命根子一樣的頭發,被火點着了,我當時都快心痛死了。然後,黑熊他抱着我的頭,就那樣,一點一點幫我把燒焦的剪掉,他的動作好溫柔,他的眼神好深情,他還安慰我……”
“行吧行吧,戀愛的酸臭味。”烏依雅的好奇心被滿足了,轉個身趴在床上,“你幫我敲敲背。”
悲傷蛙便像個可心的小丫鬟一樣,耐心十足地給她敲背,然後繼續跟烏依雅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雖然總是夾帶私貨秀恩愛,但烏依雅也愛聽她絮叨。
*
自從複播後,黑熊就不愛給集體做飯了,經常隻做烏依雅他們幾個愛吃的菜,其他人也就偶爾能跟着蹭一頓。
悲傷蛙催着烏依雅出門,“快走快走,黑熊他都做好了,再不去該涼了。”
烏依雅很無奈,趕緊抱上煤球出門。
二十幾天不見,煤球變得更粘人了,一步也離不開人。一旦烏依雅要出門,它肯定一個飛撲抱住烏依雅的小腿,怎麼跟它解釋都不聽,就覺得烏依雅又會偷偷出遠門。
沒辦法,烏依雅隻能時時刻刻帶着它。
煤球現在正處于快速生長期,一天一個樣,烏依雅抱着它時,它的半拉身子都懸在空中,一看就不舒适,但它的小表情卻寫滿了開心。
“這裡!”悲傷蛙大聲喊道。
周滿點頭快步走過來。
烏依雅看過去,驚奇地發現他的氣色相當好,說是神采奕奕也半點不為過。
烏依雅嫉妒了,他周滿一個由人類半路變成人魚的,為什麼身體素質比她還好?恢複能力比她還強?這太沒有天理了。
周滿發現烏依雅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摸摸臉,抓抓頭發,沒發現什麼不妥,疑惑道:“我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悲傷蛙認認真真看了一會兒,一本正經道:“沒髒東西,就是人變醜了。”
周滿茫然:“啊?”
這下烏依雅開心了。
他們三個一路說說聊聊來到飯廳,但卻在飯廳門口碰到其他六個嘉賓。彼此神情淡淡寒暄過後,烏依雅他們率先走進飯廳。
黑熊做了海鮮意面,擺盤既精緻又漂亮,即使是在做工粗糙的餐桌上,但卻依然有種高檔餐廳的氛圍。
打眼一看,烏依雅心裡有數了,與一旁的黑熊對視上,毫不意外收到一個燦爛的笑容。
烏依雅揶揄地沖悲傷蛙努努嘴,她先前可沒看出這兩人有苗頭,結果幾天不見,诶嘿,在一起了。
“不說說怎麼回事?”
黑熊下意識去瞅悲傷蛙。
烏依雅半威脅半開玩笑地說:“你可得好好對蛙蛙,不然小心我的拳頭。”說着攥緊拳頭比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