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呃…你别把它弄傷了哈。”
“我知道!放心吧小曦!”
雲幼頤在宮裡時,一直都很好奇這隻小鳥,但是它作為國寶一直被他們保護得很好,讓她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現在終于讓她等到能好好玩玩這個小家夥兒的機會啦。
在她懷中一直驚恐撲騰的玄雀不停向扶曦求救。
扶曦輕歎一口氣,不忍地閉上眼睛,在心内默念:“等她玩一會兒,我就來救你……”
本以為雲幼頤會像玩布娃娃般蹂躏玄雀,結果沒想到她竟解下了自己挂在腰間的小香包,然後放在了玄雀的鳥喙邊。
“你好好記住這個味道啊!”
說完便直接将玄雀從車窗那裡扔了出去,然後飛快将自己手中的香包也扔向了遠處。
“去把它給我撿回來!”
扶曦:“……”原來是想訓狗玩。
脫離雲幼頤的玄雀當然不會再傻乎乎地回去,一旋轉直接飛到了車頂上停下了。
而雲幼頤扔出去的香包,被馬車邊的景嵚一個疾馳接住了,随後他拿着小香包從車窗重新遞給她。
“給,殿下。”
“……”
“啊啊啊!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讓玄雀去撿的!玄雀你給我回來!!”
景嵚:“……那這個香包你還要麼,殿下。”
玄雀怎麼喊都喊不回來,死活呆在車頂上不下來,氣得雲幼頤香包也不要了,開始撒潑打滾。
馬車前的兩人也聽見了動靜,昀燚無奈搖了搖頭,尤知言啧了一聲道:“小花貓!你發病啦?”
雲幼頤鬧着向扶曦告狀:“小曦怎麼辦啊,嗚嗚嗚玄雀不聽我的!”
扶曦也無奈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尤知言聽見便樂了,輕喚一聲玄雀,玄雀便從車頂飛了下來,停在了他的肩上。
他随即推開了車門,指給雲幼頤炫耀。
“看見沒!這就是實力!”
雲幼頤眼紅,看着尤知言得意洋洋的模樣咬牙切齒:“憑什麼!這不公平!”
她這邊還在鬧着,此時窗外又傳來叽叽喳喳的小鳥聲。
雲幼頤聽見聲音又打起了精神,一把掀開了車簾,結果就看見一隻信鴿落在了景嵚伸出的手上。
純白的身上有一支塗黑的羽毛,她一眼便認出來這是雲府的信鴿。
景嵚将信鴿腳上的信桶打開,将信紙取了出來遞給雲幼頤。
雲幼頤激動地趕忙将信紙展開:“是哥哥!”
結果越往下看,她嘴角的笑意便越冷一分,最後直接愣在了座位上。
景嵚見她表情不對,接過了她遞回來的信,看完後也肅起了臉。
大将軍信上說雲老爺病危了,讓他們趕緊北上去看老爺子最後一眼。現在大将軍也正從北境往肅州城趕。
雲幼頤入宮後根本沒收到過任何關于祖父生病的消息,封封家書都是在報平安,結果這次便直接如此急着催她回去見他最後一面了。
讨厭的老頭,生病了為什麼不給自己說,還一直說什麼待她回去,他再帶她去長樂山放風摘桃子,騙子,大騙子。
景嵚将信紙折疊收好,望着旁邊落下的車簾,他雖不懂感情,但他知道雲幼頤現在心裡肯定非常難過,他不想讓她難過。
于是他将肩上白白胖胖的信鴿取了下來,敲了敲車窗旁的窗框。
雲幼頤将車簾掀起個角落,還沒開口,一隻鴿子便從窗外遞了進來。
“給你,殿下。”
“啊?”
“解悶。”
雲幼頤聽聞此話,心内本還擰在一起般的難受緩和了一點,瞥着嘴接過了鴿子。
随後的一路上,她都安靜地窩在角落抱着這隻信鴿發呆,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它,偶爾又擡手擦了眼淚然後順手抹在信鴿的羽毛上。
扶曦知道信上寫了什麼,看雲幼頤一個人在角落難過,她沒有過去打擾她。
隻是總是感受到她懷裡鴿子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它在求救。
“咕咕咕。”
“不許說話!”雲幼頤哽咽着嗓子,又一次将眼淚抹在了信鴿身上。
扶曦回視着那隻小鴿子,無能為力。随後重新閉上眼開始默念蓄神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