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恺醫院。
急診室。
一個實習的beta護士吃着病人送來的水果拼盤,才剛感歎完今天好像沒什麼病人。
緊接着,服務台電話便立馬響了起來。
護士長在接聽完後,餘光掃過那水果拼盤裡頭的圓潤飽滿、色澤鮮豔火龍果,以及旁邊那一杯喝得隻剩下一小半的楊枝甘露,咬牙切齒道。
“沒人給這個新來的唯物主義者科普一下嗎,能不能對夜班之神有點敬畏之心?!”
“就應該把這個加入執業醫師考試内容裡!”
“我再也不希望在醫院裡看到這兩種水果!”
救護車的聲音與推床輪子的滾動聲混在一起,中間還夾雜着各類機械儀器的響聲。
“1個腸系膜血管栓塞,2個血氣胸。”
“車禍,顱内大出血。”
“孕婦,吃了花膠雞以後,說是想拉肚子但是拉不出來。宮口已經開了。”
江教授就是這個時候被推進來的。
飛馳的車在夜色中拉着警笛行駛地極快。
王臻逸比先前派出的幾人稍稍慢了一步到達。
“裡頭情況怎麼樣?”
“放心,頭兒,都盯着呢。院長派了最靠譜的專家進去了,還專門帶了攝像團隊,說是要拿這個案例做宣傳招攬vip客戶呢。”
身側的人跟随着她的腳步,邊走邊彙報道。
“江眠家屬呢?”
“電話接通了,家屬同意手術,同意授權進行手術室全程拍攝,用光腦遠程簽字完後就挂斷了。”
意料之中。
王臻逸點了點頭,跟幾人分配了一下輪流守班的順序。
早上的8點鐘,醫院裡的各個角落都逐漸變得忙碌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忙碌地穿梭于各個科室之間。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個迷了路的中年男子。
這人打扮地十分樸素,平平的長相就仿佛是為了更好的融入背景,沒有什麼記憶點,是那種落在人群中就很難再辨認出來的類型。
倒還不如,他手中拿着的那紅色絲絨質地的卷軸引人注目。
他的臉上堆滿了溫和老實的笑容,逢人就問内科吳醫生在哪裡。
大嗓門倒是很快便吸引了大部分正在排隊或等待看診的人們的注意力。
不一會兒,正在查病房的吳醫生便在中途遇上了這位手拿“錦旗”的中年男子。
他的臉頰上逐漸浮起一抹顯而易見的紅暈,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感謝這位吳醫生啊!”
“我感謝…...”
随着這一面卷起來的錦旗徐徐展開,下一秒,一把閃着寒光的刀子被抽了出來。
圖窮匕見!
憨厚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扭曲,眯起來的那雙眼睛中藏着的竟是滿滿的殺意!
“姓吳的,下地獄去吧!”
“啊啊啊!!”
在不知道是誰的尖叫聲中,人群立馬陷入了混亂。
一部分人驚恐地四散奔逃而去,還有一部分人在恐懼中愣在了原地。
任長夏朝着人流的方向逆行而去,在評估完現場的情況後,迅速地把那位吳姓醫生護在了身後。
“趕緊給我讓開!聽見沒有?”對方揮舞着刀具威脅。
“請您冷靜一點!”人群中有一名alpha站了出來,铿锵有力地說道。
“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蔥?”中年男子激動地揮舞着手中的刀,順勢一腳踢翻了旁邊盛滿了醫療物品的小車。
“請各位公民退遠一些。我是聯邦探員,請相信我會處理好的。”
任長夏試圖用眼神制止那名alpha的行為。
“可是那個人手上拿着刀很危險啊。請您讓開一些,還是由我來應付他吧。”
那名alpha的臉上寫滿了自信。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介入事實上有些多餘。
“為什麼?因為我是omega的緣故?”
任長夏長得很柔和,是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要生出保護欲的類型,也難怪局裡總是有人想要來挖王臻逸牆腳。
宣傳欄裡還挂着她拍的宣傳照,明媚燦爛的笑容,像是流動的水波輕輕拂過,帶起一絲絲細膩的漣漪。
很多時候,即使她在生氣或是憤怒,也總會有不開眼的人将其視作是可愛的表達,并自動忽略調她本身所應該得到的尊重和重視。
“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我是格鬥術紅帶。”
說着,這位見義勇為的“好心人”徑直向中年男子沖去,“對不住了,這位先生。”
下一秒。
“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