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醒的時候對自己身體變化一清二楚,他也不是三歲小孩了,初中時班裡男生就喜歡拉着人看視頻,那時他不屑他們整天把性挂嘴邊,也不經常解決生理需求。
淡定淡定,這是正常生理反應才對。
他十分淡定去浴室換了褲子,越想臉越紅,可是别人夢中對象不是男人吧?!
隔壁也有了動靜,剛打開的門立馬想關上,結果到一半動不了了。
李宴握着門把手僵持着。
“小宴,為什麼突然關門?哪裡不舒服,開門讓我看看”
“不,你先放手。”
“好,我放手。”
李宴聽他這麼一說,放松警惕,他千算萬算真沒想到男人居然不信守承諾,對方察覺他脫手直接往反方向一拉,房門豁然敞開,李宴面如死灰,提着個黑色口袋站在門口與人對視。
尤見君從頭到尾檢查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安心的同時又掃到那個黑色袋子好奇道:“你手裡是什麼?”
李宴:“……”
尤見君直覺這裡面東西不簡單,誘哄道:“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李宴後悔為什麼要拿出去,丢哪裡不是毀屍滅迹,強裝這裡面隻是個很平常的東西:“垃圾,我去扔下。”
尤見君瞟到李宴緊攥着黑色口袋,耳廓微紅,他發現少年時期的李宴隻要一害羞就有破綻,心中沒這麼擔憂了,“可以留着阿姨來收拾。”
“我想着也是,剛才想出門順便扔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是要晨練嗎?今天怎麼還在家裡?”李宴努力岔開話題。
“今天歇一天,你要出門?”
李宴被架到高處,隻能硬着頭皮答應:“對啊,難道我不能出門嗎?”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尤見君輕柔說了句,“去哪,可以帶上我嗎?”
李宴:“不行!”
話音剛落就見男人眼眸微微一顫,他是真見不得美人傷心,可他又不是真要出去玩,騎虎難下,他閃爍其詞:“算了,我又不想出去了,在家裡待着吧。”
“好,那就先下去吃早飯。”
李宴答應,說自己收拾收拾就下去,在男人面前合上門胡亂将袋子弄作一團扔進垃圾桶,深吸一口氣走下樓。
他以前沒吃早飯的習慣,跟尤見君住在一起後卻一頓飯不落,坐在男人身邊本能打了個哈欠,管家把牛奶放他身邊關心了句:“小少爺沒睡好。”
李宴瞄了男人一眼,垂眼囫囵一聲:“王伯,你上午有事嗎?”
管家沒料到李宴突然關心起自己,他早已把李宴當作家裡另一個主人,毫無保留回答了自己上午的工作:“才到這處,我叫人搬了一些花在後院裡,正好今日天氣不錯,今天上午要看着這些花種入土裡,還請了位教授指導。”
李宴來了興趣,不再糾結昨晚那件事,轉頭向男人請示:“我能試試嗎?”
尤見君笑着說:“當然可以,把飯吃了再去。”
如老管家所說,後院兩百多平米地上擺滿了花盆,請來的有經驗的婦女早就戴好口罩、手套一盆盆撒種子,冬日和煦陽光撒在身上,心情跟着明媚起來。
李宴看着落地窗外的大工程欲欲躍試,脫掉外套,要了副手套準備參與他們的工作。
尤見君:“等會兒。”
李宴依言停下腳步,任男人靠近給他挽上袖子,他還一邊折疊一邊叮囑,“用那些工具時小心些,做累了就休息,冷了記得添衣,”
李宴早已習慣男人總愛啰嗦的性子,滿心隻想着外面的世界,一個勁兒點頭,等他一說完就鑽出去,尤見君看着他活蹦亂跳的樣子不禁好笑,真是孩子心性,沒個定性,但他希望他能一直如此,尤見君站在室内靜靜看了會兒再轉身去處理公文去。
“小少爺。”
老管家正好在領着教授往裡走,一眼就瞥見李宴蹲在一邊,拿着一個小鏟子、剪子在花盆裡刨土,學着修剪枝丫,嘴裡也不停歇,向身邊請教問題,這個年紀的女人喜歡接觸年輕人,見他乖乖模樣不吝回答,接着不知說了句什麼,周圍一圈笑開來。
管家難得這麼有活力的樣子看在眼裡眼角紋舒展開來。
李宴從花盆前站起來,手套上沾着泥土,頭發、衣服伴着風飄揚,叫了聲“王伯”,還朝身邊那位男人點點頭。
這位林教授沒有笑容時看着非常冷肅,突然見着一個和他學生年紀相仿的少年挑了下眉:“你們尤家什麼時候多了個孩子。”
管家不解釋,笑着為李宴介紹:“林教授是尤爺大學時期的好友,G大林業教授,在花卉類頗有建樹,這次來管我們小院的花也是大材小用了。”
“您可别擡舉我,就是一破種花的。”林溪鶴眼裡沒什麼情緒,随意看了眼李宴腳邊那個花盆,“這花國内找不出來這麼多,運過來應該廢了不少力氣吧。”
管家但笑不語,默認了這種說法。
李宴看着那位林教授和管家說起培育條件和養護過程中注意事項,他沒有加入他們的讨論。
忙忙碌碌一下午,一下午一晃而過,太陽早就沒了影子,他起身伸個懶腰,甩甩胳膊轉過身就看見立在門前那個高大身影,心跳漏跳一拍,步子不不由自主往那個方向走去。
李宴仰頭:“你多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