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尴尬撓頭:“也是,不用我擔心。快要放假了,不如想想下周去哪裡玩吧。”
*
冬季黑夜來得早,七點過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大部分商鋪早早閉門,雨雪紛飛,男人醉醺醺從散發着臭味的巷子裡鑽出來,一瘸一拐搖搖晃晃的,嘴裡還嘟囔着:“你們這群賤人,都想要老子的命,老子現在有的是錢……”
咚——
刹那間,男人還沒反應整個人直接飛出二裡地,“哐”一下撞到牆壁上,慢慢從牆體滑落,多年未粉刷的牆皮一大塊掉落。
酒意減少了疼痛感,男人隻覺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投下一片陰影才慢半拍擡頭,借着巷外路燈昏暗燈光眯着眼仔細分辨。
“李遷。”
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名字,酒醒了大半。
李遷想撐着牆壁爬起來,反複幾次都因手軟沒能起身,他謹慎道:“你、你是誰?”
等了三秒鐘對方沒回答,他就開始破口大罵:“錢都還給你們了,你們别再纏着我,你、你再動手我可就報警了!”
“你錢從哪來的?”
這聲音李遷越聽越耳熟,腦子裡抓住一個念頭,他大驚失色:“李宴,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宴走出陰影,俯視着他縮到牆角的畫面:“見到我有這麼驚訝?你這些天搞得這些東西不就想和我見面嗎?”
誰要見這煞神?!
李宴這小孩從小就瘋,小時候去他們家拿點兒東西他不過不小心踢了一腳,這瘋子直接拿着把刀沖過來,要不是他随身帶着治牙痛的麻藥注射液,他肯定當場進醫院。
李宴:“為什麼去學校門口騷擾學生?這麼多人看見了,你賴不了,是誰指使的你的?”
李遷看見少年黑沉沉的眼眸有些慌亂,虛張聲勢道:“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嗎?!他媽的老太婆求你的時候,你卻恨不得我死,那我肯定有别的辦法啊,你以為就你有錢!現在你學校的人一定看不起你,哈哈哈,活該!”
“我不信你,你沒這智商。”李宴冷靜道,“你覺得有人幫你還錢就完事了嗎,你從我這裡搶了那麼多全拿去賭了吧,”
李遷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道:“有什麼事别找我,我什麼都沒做……”
李宴猛地抓起男人衣領把人提起來,冷着臉:“什麼都沒做?李遷,這是你自己撞到我手上的,那我們就好好算筆賬,為什麼我媽生前一直戴着翡翠項鍊會在你那兒,他們當時出事時你是不是在場?!”
李遷臉上酡紅色褪去,逐漸慘白,他開始微微晃頭,直到最後動作越來越大,額頭青筋暴起。
“說話!”
李宴力道收緊,勒着衣服看着他臉變成豬肝色,蓦地松手,男人劇烈咳嗽了幾聲,好像下一秒要吐出來。
李遷被扯到了那根敏感神經:“我沒有!他們死跟我有什麼關系?!”
“可我看見了,那條帶血項鍊,你拿去賣了對吧,李遷你就真不心虛,不怕他們回來找你。”李宴繼續問。
正巧一陣寒風掠過,李遷眼前出現了幾道影子,他長叫一聲,魂都要被吓沒了,顫顫巍巍抱住自己腦袋,還在竭力争辯:“你少吓唬老子,那項鍊是、是我撿的,你看見了又怎麼樣,都說了是意外!!!”
李宴:“他們出車禍死的,你怎麼會在現場?而且還這麼巧,出事的地方剛好沒有監控。”
李遷:“人警察通知家屬啊,我剛好在那個地方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想去嗎?!”
李宴眼中燃起一撮火焰,還有越燒越烈之勢,他
“咳咳咳,放開我,警察都這麼說了,你這麼牛逼找警察去啊!”李遷想起了什麼,一陣陰笑,“對了,你沒到現場看,那叫一個真慘啊,唉,這麼年輕就沒命了,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呢?”
呼——
下一秒他的臉歘一下變形,因承受不了重力偏向一邊,嘴角挂着一絲血迹,但李遷仍然笑着,朝前面吐了口血沫:“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能殺了我!”
李宴松開他直起身,黑靴踩上他胸口,冷冷盯着李遷笑着笑着就笑不出聲來,呼吸急促,眼球異常凸出,“别再試圖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