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妮的羽毛筆在古代如尼文課本上停頓,她看似漫不經心地用筆尖戳了戳凱茜書包上的鳥蛇刺繡,“聽說芭布玲教授上周剛給魔法部翻譯了布萊克老宅的牆文。”
潘西的冷笑被突然闖入的銀光打斷,她的倉鼠沖進寝室,撒落一地預言家日報的碎片。頭版照片裡攝魂怪正在女貞路上空盤旋,凱茜瞥見報紙邊角有行小字:“霍格沃茨特快襲擊事件中某一年級新生成功施展守護神咒…”
“明天下午第一節是保護神奇動物。”凱茜用絨布擦拭着多莉的鱗片,感覺到袖中的魔杖微微發燙,“海格準備的教材好像是鷹頭馬身有翼獸。”當潘西發出嫌惡的嗤笑時,她假裝沒看見對方迅速将《神奇動物在哪裡》塞進書包的慌亂動作。
西塔樓的旋轉樓梯飄來檀香與雪利酒混雜的氣息,凱茜用指尖摩挲着水晶球表面的裂痕。安東尼·戈德斯坦的《撥開迷霧看未來》突然壓住她正在臨摹的如尼文筆記,羊皮紙上未幹的墨水暈染成振翅的知更鳥。
“愛麗絲姑媽讓我帶給你這個。”安東尼将滋滋蜜蜂糖推過桌布上星座刺繡的褶皺,糖盒上是一張算術占蔔紙折成的千紙鶴。糖盒下壓着張字條:“别讓茶葉渣決定你的心跳速度”。他說話時總盯着水晶球裡浮動的霧氣,仿佛那些螺旋狀紋路是某種加密的算術占蔔模型,指尖無意擦過凱茜手背。
教室門被撞開的聲響驚醒了打盹的凱茜,赫敏抱着的《破解夢境密碼》擦過哈利的眼鏡,羅恩正試圖把沾在袍子上的印度熏香拍掉。“這地方讓我想起奶奶的舊衣櫥。”羅恩癱坐在隔壁桌的印花坐墊上,他的茶杯突然自動注滿紅茶,“全是發黴的蕾絲和神神叨叨的…哎喲!”赫敏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哈利扯開繡着星星圖案的窗簾,陽光刺入的瞬間,所有銀質香爐同時噴出靛藍色煙霧。
特裡勞妮教授飄然而至時,凱茜的茶杯突然迸裂。紅茶在蕾絲桌布上蜿蜒成銜尾蛇形狀,安東尼的算術占蔔表開始自動折疊出六面體。“親愛的,”教授鑲嵌着月光石的眼鏡片後閃過詭異的光,“你出生時金星正穿過天鵝座星區。”
教室驟然陷入昏暗,水晶球内騰起的銀色霧氣中浮現出扭曲的影像。
“你主動埋葬的陰影終将破繭重生。”
特裡勞妮教授的手指劃過凱茜顫抖的手背,哈利額頭的傷疤在劇烈抽痛,羅恩的占蔔筆記被茶水浸透,墨迹詭異地重組出“泣血的知更鳥終将歸來”的字樣。
教室所有水晶器皿應聲共振。安東尼突然握住凱茜冰涼的手指,他的體溫透過《數字命理學》的書頁傳來暖意。
當赫敏的茶杯裡升起銀霧驅散陰霾時,安東尼迅速在算術占蔔紙上寫下如尼文公式:“根據生日數字波動曲線,你今天遭遇不靠譜預言的幾率是百分之六十。”他鏡片後的灰眼睛難得褪去朦胧,“但遇到好事概率有…讓我重新計算下。”
凱茜發現那張紙上其實畫着隻歪歪扭扭的鳥蛇,安東尼耳尖泛紅地抽回手,他剛把一隻千紙鶴悄悄塞進她書包夾層,展開後是雷鳥學院标志與一行小字:“預言不該是枷鎖”。
“下課前提醒你們,”特裡勞妮用飄忽的聲音補充,
“當心月光下的雙重倒影。”
變形課教室的橡木黑闆還殘留着上節課的如尼文公式,麥格教授用魔杖輕敲黑闆時,那些古老符号突然重組成了《阿尼馬格斯變形原理》。
凱茜的羽毛筆尖在羊皮紙上洇出墨點,多莉在她袖口不安地扭動,鱗片刮擦着龍皮護腕發出細微聲響。
“集中注意力,霍頓小姐。”麥格教授的蘇格蘭口音在頭頂響起,凱茜擡頭時正對上教授鏡片後的銳利目光。但當麥格教授看到她泛青的眼睑時,嘴角線條突然柔和下來:“或許你可以從更具體的變形開始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