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突然傳來喬治用了擴音咒的喊叫:“快看活點地圖!弗雷德·韋斯萊正在走廊對凱茜·霍頓瘋狂搖尾巴!”
“然後呢?爸爸真的舔了你的手心嗎?”,安妮戳了戳窩在沙發扶手上的守護神——那是隻半透明的蘇俄獵狼犬,正用尾巴卷住凱茜的魔杖打瞌睡。
凱茜笑着把女兒蓬松的劉海别到耳後:“他追着洛麗絲夫人跑了三個走廊,直到龐弗雷女士發現中庭的雪松盆栽上…”
話音被壁爐裡飛出的橡皮老鼠打斷,弗雷德裹着幻影顯形的火星滾落在地毯上,懷裡還抱着印着“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紙盒。
“我親愛的彗星小姐,”他故意讓長滿胡茬的臉蹭過凱茜的頸側,“又在诋毀你丈夫的光輝形象?”
安妮尖叫着撲向紙盒,裡面跳出九隻巧克力蛙,每隻背上都用糖霜畫着凱茜的模樣。弗雷德變戲法似的從耳後抽出一枝冰玫瑰,花瓣裡凍着會跳舞的極光。
“今天魔法部那群老古董差點讓我錯過安妮的睡前故事。”他的手指纏繞着凱茜發梢間閃爍的星辰發卡——那是七年前他們的婚禮上用霍頓星空魔法凝成的,“不過有個好消息,喬治終于同意把'自動求愛羽毛筆'改成'防秃頭洗發水'的贈品了。”
凱茜望着丈夫在暖光裡晃動的耳釘,突然想起1995年情人節的雪夜。
十五歲的她舉着魔杖站在格蘭芬多塔樓陰影裡,看弗雷德被變形咒染成金紅白三色的尾巴在月光下掃出雪浪。變成蘇俄獵狼犬的男孩故意用濕漉漉的鼻尖去碰她握着山毛榉木魔杖的手,喉嚨裡發出幼犬般的嗚咽。
“媽媽!爸爸的耳朵變尖了!”安妮的驚呼拉回她的思緒。
弗雷德頭頂不知何時冒出毛茸茸的犬耳,正随着廚房飄來的蘋果派香氣微微抖動,當年變形咒留下的有趣後遺症,每當情人節臨近就會不受控地顯現。
壁爐上的魔法相框開始播放舊日影像:
穿着赫奇帕奇圍裙的安吉麗娜正把槲寄生塞進喬治嘴裡,背景裡被變成獵狼犬的弗雷德叼着凱茜的墨綠色圍巾滿場飛奔。相框邊緣粘着片褪色的楓葉,那是他們第一次以戀人身份去伊法魔尼時,在雷鳥巢穴旁撿的紀念品。
“其實那天我還準備了迷情劑味道的糖霜松餅。”弗雷德突然貼着凱茜的耳畔低語,“但看到你氣鼓鼓地揮魔杖的樣子,突然覺得被變成狗狗也不錯。”
安妮抱着巧克力蛙睡着了,小手裡攥着片從爸爸口袋裡摸出的羊皮紙。
凱茜認出那是活點地圖的殘頁,現在被弗雷德改良成了育兒神器,能顯示安妮在花園追地精的實時路徑。
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女兒草莓金色的睫毛上時,凱茜感覺到熟悉的溫暖從背後包裹而來。弗雷德的下巴擱在她肩頭,魔杖尖輕輕一點,整個客廳頓時飄滿會發光的雪花。
“知道為什麼我總縱容你對我施變形咒嗎?”
他的犬耳掃過凱茜泛紅的臉頰,“因為十五歲的凱茜·霍頓舉着魔杖說要讓我'永遠誠實'的樣子,比所有迷情劑的火焰都燙人。”
窗外突然炸開喬治試驗新品發出的彩虹煙火,照亮了凱茜無名指上的戒指——戒托是盤旋的鳥蛇造型。
多莉從閣樓垂下彩虹色的尾羽,輕輕蓋住安妮踢開的小毯子。
在這個充滿伸縮耳餘燼和變質迷情劑香氣的夜晚,凱茜又一次确信,梅林給予她最偉大的魔法,不是霍頓家的星空也不是蛇佬腔,而是讓那個總把惡作劇藏在背後的紅發少年,甘願被她用愛情變成搖尾巴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