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妮若有所思地盯着仍在發光的鱗片護身符，翡翠耳墜在寒風中輕輕搖晃。

犰狳膽汁的酸味混雜着姜根的辛辣氣息在魔藥課教室裡流淌，凱茜的研缽磕到銀質天平發出輕響，達芙妮突然用搗錘戳了戳她的手背：“你要是再往姜根裡摻月長石粉，斯内普教授會把你的頭發扔進坩埚當催化劑。”

赫敏的坩埚泛起了完美的珍珠白色蒸汽，而羅恩正手忙腳亂地用冰凍咒熄滅冒煙的袖口。

“顯然韋斯萊先生認為他的增智劑需要燒烤風味。”斯内普的諷刺激起斯萊特林學生們的哄笑，凱茜注意到赫敏悄悄碰翻了犰狳膽汁儲存瓶，液體洇濕了西奧多·諾特的羊皮紙。

德拉科用銀刀碾碎犰狳膽，汁液濺上潘西的袖口，“要不要賭泥…格蘭傑今晚會在圖書館哭濕多少本書？”

凱茜的指甲掐進掌心，當她意識到時已經大聲道：“先擔心你自己吧！魔藥事故可不止能讓人變成白鼬。”

“安靜！”教授的呵斥在石牆間回響，納威的銅勺當啷掉進坩埚，德拉科的嗤笑戛然而止，教室裡驟然寂靜。

斯内普的羽毛筆在記分簿上劃出扣分的軌迹：“斯萊特林扣十分”他的眼神掠過凱茜的眉心，“以及，霍頓小姐似乎需要重新學習專注力。抵禦外來幹擾的最佳方式，是清空無用的雜念。”

達芙妮猛掐凱茜大腿，她坩埚裡的紫羅蘭色藥液正翻湧出詭異的泡沫，當凱茜手忙腳亂加入聖甲蟲粉末時，聽見教授在她身後低語：“今晚八點，地窖。記得帶上你脆弱的顱骨。”

下課時，赫敏的藥劑在水晶瓶裡流轉着智慧的金光，而凱茜的增智劑散發着被火燒過的甘草味。

斯内普用魔杖敲了敲她的頭頂：“留下，霍頓小姐。我們需要讨論如何避免你的腦漿變成狐媚子蛋奶糊。”

地窖陰影吞沒了最後一絲天光，凱茜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冷汗。她看着斯内普從講桌後抽出張羊皮紙，最下方有個熟悉的墨迹，是鳳凰社的标志。

“吐真劑，”斯内普說出這個詞，“從下周開始，每周五額外增加兩小時課程。”

斯内普的辦公室裡彌漫着魔藥材料的腥澀氣息，“把回憶裝進這個。”教授遞來一個冥想盆，凱茜接住時發現盆沿刻着霍頓家族的彗星标志，冥想盆底部殘留的銀色物質泛起漣漪，浮現出某段記憶裡年輕斯内普熬制福靈劑的畫面。

“對抗吐真劑的關鍵不是防禦，”斯内普用魔杖挑起凱茜一縷發絲，發梢瞬間變成閃爍的記憶絲，“而是編織足夠真實的謊言。現在，看着我的眼睛。”凱茜的視線被迫撞進兩潭漆黑的湖水，太陽穴傳來針紮般的刺痛。

她看到父親母親舉着魔杖對抗食死徒的記憶畫面——這不是她的記憶！

“拙劣！”斯内普揮手打翻冥想盆，銀色的記憶流淌出來，“你父親當年能用月桂葉騙過三個魔法部審訊官，而你連昨晚在廚房偷吃覆盆子果醬的回憶都藏不住。”

辦公室角落的魔藥櫃發出悶響，凱茜瞥見某層擺着貼“S.S.”标簽的藥劑瓶。斯内普轉身取來裝着吐真劑的水晶瓶時，她發現教授後頸有道結痂的傷口。

“喝下去。”吐真劑瓶口抵住了她的下唇，凱茜嘗到酸苦，“現在告訴我，萬聖節那晚你看見了什麼？”

凱茜的舌尖開始不受控制：“我看到…”話音未落，辦公室所有蠟燭驟然熄滅，她的魔杖迸出熒光閃爍，照亮了斯内普魔杖尖凝聚的攝神取念銀絲。

“很好，”教授眼中閃過贊賞，“現在試着把真實的記憶包裹在虛構場景裡，例如換成隆巴頓在給他的蟾蜍織毛衣。”

凱茜把記憶篡改成“洛哈特給巨怪理發”時，冥想盆噴出粉色煙霧，斯内普快速地罵了句什麼，凱茜突然發現他書架最上層有本《尖端魔藥解密》。

宵禁前，“你今晚的失敗足夠填滿黑湖。”，斯内普甩來瓶翠綠藥劑，“睡前三滴，能阻止你的夢話洩露鳳凰社坐标。”

凱茜轉身時，教授的聲音突然放輕：“你父親發明的反吐真劑配方在他的《高級魔藥制作》夾層裡。”

大門合攏的瞬間，她聽見辦公室裡傳來水晶瓶炸裂的脆響，以及一句飄散的低語：“告訴鄧布利多，他們開始用蛇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