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世代if線：如果凱茜和湯姆同齡】

—————————1938年9月—————————

凱茜·霍頓把臉貼在車窗上，看着蘇格蘭高地的風景飛速後退。她剛回到大洋彼岸的出生地，對英國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隔間的門被拉開，一個黑發男孩安靜地站在門口。“這裡有人嗎？”他問。

凱茜咧嘴一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當然沒有！快進來！”

男孩坐下時，她自來熟地湊過去：“你也是新生嗎？我是凱茜·霍頓！”

他微微點頭，“湯姆·裡德爾。”

—————————1941年—————————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爐前，凱茜深吸一口氣，對着圍坐在一起的同學們大聲宣布：“我不再喜歡湯姆·裡德爾了！”

休息室裡瞬間安靜下來，低年級學生們驚訝地張大了嘴，而高年級學生們則交換着八卦的眼神。

畢竟，凱茜·霍頓喜歡湯姆·裡德爾這件事，在斯萊特林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四年！整整四年！”凱茜掰着手指計數，“我給他抄過三十七次魔藥課筆記，替他擋過六次皮皮鬼的惡作劇，甚至在斯拉格霍恩的聖誕晚會上故意打翻果汁，就為了不讓他和那個拉文克勞女生跳舞…”

幾個女生手裡的羽毛筆掉在了羊皮紙上，角落裡正在擦拭學生會主席徽章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挑起了眉毛，而坐在窗邊看書的湯姆·裡德爾本人連頭都沒擡。

凱茜繼續說着：“他甚至記不住我生日在幾月！”壁爐裡的火焰竄高了一寸。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

湯姆終于擡起頭，

“和我有什麼關系。”

凱茜猛地回頭，看見他說這話時嘴角還帶着完美的微笑。

他起身徑直走向了男生宿舍的樓梯。

凱茜的笑容僵在臉上，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了背脊，“看吧，就是這樣，”她擠出一個笑容，抓起書包沖出了公共休息室。

第二天早晨，斯拉格霍恩教授驚訝地發現凱茜沒像往常一樣搶湯姆旁邊的座位。

湯姆坐在斯萊特林長桌前，習慣性地掃視四周，尋找那個總是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内的身影。

凱茜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也沒有用那種熱切的眼神看着他。

事實上，她根本不在禮堂。

“凱茜去哪了？”一個女生小聲問她的朋友。

“她說她不吃早餐了。”她的朋友這樣回答。

湯姆的手指在餐叉上停頓了一下。

接下來的日子，斯萊特林學生們發現公共休息室變得異常安靜。

沒人再追着湯姆·裡德爾問魔咒問題，沒人搶他身邊的座位，更沒人在魁地奇比賽時舉着誇張的“T.R.?”橫幅。

而湯姆本人注意到這些變化已經是第三個星期了。

魔藥課後，他故意在走廊放慢腳步，聽見凱茜在跟血人巴羅說話：“你說得對，幽靈比活人守信用多了。”幽靈的鎖鍊發出輕響，像是在笑。

他發現自己開始無法控制地關注凱茜的缺席，沒有她在走廊上突然跳出來吓他，沒有她在魔藥課上故意選擇他旁邊的座位，沒有她在魁地奇比賽時為他加油的尖叫聲，霍格沃茨突然變得安靜得令人不适。

一周後的深夜，湯姆從圖書館返回宿舍時，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他放輕腳步走近，看到凱茜站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前，畫像中的創始人竟然面帶微笑地聽她說話。

“我今天又嘗試了您說的那個方法，真的有效！”凱茜興奮地說，“雖然把弗立維教授吓了一跳。”

“我告訴過你，孩子，”畫像中的薩拉查用他從未聽過的溫和語氣說着，“魔法最重要的是意志。”

湯姆躲在陰影中，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從不與學生交談，更不會傳授私人魔咒技巧。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第二天早餐時，湯姆故意坐在能看到她的位置，卻發現凱茜正坐在赫奇帕奇長桌和幾個學生聊天，其中就有阿莫斯·迪戈裡。

他皺起眉頭。

迪戈裡是個混血，斯萊特林的純血統們通常不屑與他來往。

但她對迪戈裡笑得那麼開心，甚至把自己盤裡的烤肉分給了那家夥。

「她什麼時候和赫奇帕奇的人這麼親近了？」

“聽說霍頓和格蘭芬多的海格是朋友，”一個斯萊特林男生在和他的朋友們讨論凱茜，“我看見過他們一起去禁林。”

湯姆的叉子在餐盤裡劃出刺耳的一聲。

「魯伯·海格？那個被分到格蘭芬多的半巨人？凱茜·霍頓到底在做什麼？」

更令他震驚的是，魔咒課後他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空教室傳來。

“巴羅先生，求你了，就告訴我一點點關于下周魔咒考試的内容…”是凱茜的聲音。

“霍頓小姐，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血人巴羅陰森的聲音回答，“我不能透露考試内容。”

湯姆悄悄靠近門縫，看到凱茜正對着飄浮在半空中的幽靈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可是，如果我在測驗中拿到'T'的話，媽媽會殺了我的。”

血人巴羅沉默了片刻，然後不情願地說：“複習《标準咒語（四級）》第三章節。”

“謝謝！你真是最好的幽靈！”凱茜歡呼着跳起來，她居然試圖擁抱血人巴羅，吓得幽靈迅速穿牆走了。

湯姆站在走廊上，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血人巴羅從不與學生交談，更别說給予考試提示了。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城堡裡最孤僻的存在都對她另眼相看？」

周五下午，湯姆在禁書區查閱關于魂器的資料時，聽到窗邊傳來竊竊私語。他擡頭看到凱茜和魯伯·海格正頭碰頭湊在一起看一本書。

“…八眼巨蛛的卵需要特定的溫度，”海格的大嗓門即使壓低聲音也清晰可聞。

“噓！”凱茜連忙制止他，“你想讓平斯夫人把我們趕出去嗎？”

“對不起，”海格憨厚地對她笑了笑，“但是凱茜，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去禁林看它們嗎？它們…有點危險。”

“當然了！”凱茜的眼睛閃閃發光，“我還沒摸過真正的八眼巨蛛呢！”

湯姆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禁林？八眼巨蛛？她瘋了嗎！」

第二天早餐時，湯姆狀似無意地提起，“你不該和那種人來往。”

凱茜正往面包上抹覆盆子果醬，聞言眨了眨眼睛，“哪種人？哦，你是說海格？他比某些裝腔作勢的人真誠多了。”

那晚，湯姆站在窗前，看着月光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溜出城堡，向禁林方向走去。

那個高大的身影明顯是海格，而另一個嬌小的身影無疑是凱茜。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窗台，直到指節發白。

最終，他還是跟着兩人來到了禁林邊緣。

海格巨大的身影旁邊，凱茜正用樹枝逗弄一隻幼蛛，“它喜歡被撓這裡！你看它肚皮上的花紋，像不像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領結？”

第二天早餐時，凱茜興高采烈地向朋友們講述着昨晚的冒險：“…太可愛了！它讓我摸它的前腿！”

“你瘋了嗎？”一個斯萊特林女生驚恐地說，“那東西的毒液能要了你的命！”

“阿拉戈克又沒有咬我，”凱茜滿不在乎地咬了一口吐司，“海格說隻要我尊重它，它也會尊重我。”

湯姆盯着自己的盤子，突然意識到他曾經隻把凱茜當作一個煩人的追随者，卻忽略了她身上那些與衆不同的特質：那種打破常規、跨越界限的勇氣和親和力。

—————————1942年—————————

一月份的黑湖結着厚厚的冰層。

湯姆看見凱茜和米勒娃·麥格躲在空教室練習阿尼瑪格斯。

麥格變成的花斑貓還留着眼鏡的紋路，而凱茜拿着一個逗貓棒笑得前仰後合。

「…又一個格蘭芬多！」

周六下午，湯姆在空蕩蕩的走廊上遇到了凱茜，她抱着一大摞書，看起來剛從圖書館回來。

兩人迎面相遇，凱茜愣了一下，然後禮貌地點點頭，準備從他身邊走過。

“霍頓。”湯姆突然開口。

凱茜驚訝地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什麼事，裡德爾？”

他發現自己一時語塞，他想問她為什麼突然放棄了對他的喜歡，想問她是怎麼和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說上話的，想警告她禁林的危險……

但最終，他隻是冷淡地說：“和混血還有格蘭芬多走得太近會影響你在斯萊特林的地位。”

凱茜眨了眨那雙明亮的藍眼睛，對他笑了，“謝謝提醒，但我不在乎那些。”她調整了一下懷裡的書本，“對了，二樓女盥洗室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這句話令他瞳孔收縮，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他在尋找傳說中的密室，她為什麼會知道？

“你怎麼？”

“我得走了，”凱茜打斷他，“薩拉查說今天教我一個新的咒語。”她轉身離開，又回頭補充道，“哦，如果你要去那，記得帶隻公雞…晚安，湯姆。”

他站在原地，看着凱茜轉身離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一種陌生的情緒在胸口沸騰。

「那是什麼？憤怒？困惑？還是…失落？」

複活節的傍晚，湯姆在魔藥課儲藏室門口看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和凱茜舉止親密，男學生會主席修長的手指正撫過她的發梢。

他假裝不在意的走開，卻在窗戶的反光裡瞥見了自己扭曲的表情。

「他為什麼如此失控？」

暮色籠罩着霍格沃茨，凱茜哼着歌走上天文塔的旋轉樓梯。

她剛踏上平台，一個高瘦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擋住了她的去路。

湯姆·裡德爾的級長徽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裡德爾？”凱茜停下腳步，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故作驚訝地眨眨眼，“哦，我差點忘記了，你現在是級長，”她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那麼，級長先生，有何貴幹？”

湯姆緩步走近，“需要我提醒你，宵禁後在天文塔徘徊違反了校規第…”

“哦，那你給斯萊特林扣分吧。”凱茜翻了個白眼。

“你和馬爾福是什麼關系？”

凱茜看見他黑色的眼睛裡燃燒着克制的怒火，完全不像平日裡那個冷靜自持的優等生。

她歪着頭，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不明白，這和你有什 麼關系 ？級長的職責可不包括幹涉學生的社交！”

“你們在魔藥儲藏室做什麼？”

凱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抓住手腕按在了石牆上。

“你跟蹤我？”凱茜試圖掙脫，“放開！你弄疼我了！”

“回答我。”他居高臨下地注視她，“先是迪戈裡，然後是海格，現在又是馬爾福，”湯姆向前逼近一步，“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凱茜停止了掙紮，“遊戲規則很簡單！想要什麼就得先放手…就像你對待所有'沒用的東西'一樣！”

月光灑在兩人之間，凱茜清晰地看到了以前從未在湯姆眼中見過的東西——嫉妒。

“梅林啊，你該看看自己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聲。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凱茜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全名，眼中閃爍着勝利的光芒，“你也有今天！”

她湊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我想，你大概沒仔細研究過《純血統名錄》吧？”

她滿意地看到湯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手指在她腕間收緊。

凱茜不慌不忙地繼續說：“你仔細看看那本破書就會發現，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是我表哥。”

她滿意地看見湯姆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

作為混血卻極度推崇純血統的他，竟然忽略了純血家族之間複雜的姻親關系。

“我母親和馬爾福夫人是表姐妹，我和阿布從小…純血家族不就是這樣喜歡親上加親嗎？”

凱茜不退反進，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颌線，“四年裡我給你抄的每份筆記，送的每顆糖果，你明明都記得，”

她揪住他的領帶，“承認吧，你隻是害怕…”

“…你赢了。”

湯姆的手按住她的後頸時，凱茜愣了一下。

他的嘴唇壓下來時帶着青蘋果和薄荷糖的味道，那是她曾經每周都會偷偷塞進他書包的糖果。

她想起四年前的分院儀式，那時還是新生的湯姆·裡德爾站在燭光裡，像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而現在，這尊雕像正在她懷裡。

“不，”她在心裡輕聲說，“遊戲才剛開始呢。”

夜風吹亂了她淺金色的卷發，吹散了他們交錯的呼吸。

凱茜臉上挂着勝利的笑容，手指勾着級長徽章的鍊子，“所以，”她輕聲說，“這就是裡德爾先生處理問題的方式？”

湯姆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但更多的是釋然。他松開手，後退半步整理領帶，“你自找的，霍頓。”

“叫我凱茜，”她歪着頭，“都親過了，再叫姓氏多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