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佐洛的私人包廂位于賭場最頂層,整面牆都是單向玻璃,俯瞰着下方紙醉金迷的賭場。黃金與黑曜石交織的裝潢在暗紅色燈光下泛着奢靡的冷光,空氣中漂浮着雪茄與名貴香水混合的頹靡氣息。
侍者躬身退出,黃金門無聲閉合的瞬間,室内的氣壓驟然降低。
泰佐洛斜倚在黃金長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着扶手,黃金液體在杯中緩緩旋轉。他摘掉了粉紅墨鏡,那雙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所以,”他開口,聲音裡帶着玩味的試探,“北海的‘落難王子’,帶着一百二十億貝利,來我的船上……隻是為了賭錢?”
我在他對面坐下,銀發垂落肩側,紫瞳倒映着杯中晃動的金色酒液。
“不。”我微笑,“我是來做生意的。”
泰佐洛的指尖微微一頓。
“哦?”
“聽說你最近……資金流動有些敏感。”我慢條斯理地摘下藍寶石戒指,放在茶幾上,“世界政府盯上你了。”
房間裡的黃金裝飾無聲震顫了一瞬。
泰佐洛的笑容沒有變,但瞳孔微微收縮:“有趣的消息來源。”
“更有趣的是……”我向前傾身,壓低聲音,“多弗朗明哥最近給你的‘貨物’,似乎有些……燙手?”
黃金扶手突然扭曲,尖銳的金屬刺抵上我的咽喉。
泰佐洛的嘴角依舊挂着笑,但眼神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你知道多少?”
我沒有後退,任由黃金尖端抵在皮膚上,微微刺入,滲出一絲血珠。
“足夠多。”我輕聲說,“比如……革命軍的‘貨物’。”
房間陷入死寂。
泰佐洛的黃金瞳孔微微擴大,随即又恢複成慵懶的冷漠。他緩緩收回黃金刺,擡手打了個響指——
包廂的牆壁突然流動,黃金如活物般覆蓋了每一寸表面,徹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監聽可能。
“現在,”他靠回沙發,聲音低沉,“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擡手擦掉頸側的血迹,指尖染上一抹暗紅。
“合作。”
泰佐洛挑眉:“合作?”
“你提供資金渠道,我幫你洗白。”我微笑,“世界政府最近對‘非法黃金交易’查得很嚴……尤其是流向德雷斯羅薩的那部分。”
泰佐洛的指尖輕輕敲擊杯壁,黃金酒液泛起細微的波紋。
“你憑什麼認為我需要洗白?”
“因為CP0已經開始調查你了。”我從懷中取出一枚微型投影儀,按下開關——
全息影像在空中展開,顯示出一份加密文件:《關于吉爾德·泰佐洛與革命軍資金往來的初步調查報告》,末尾赫然蓋着世界政府的印章。
泰佐洛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東西……”他的聲音微微發緊,“你從哪弄來的?”
“我有我的渠道。”我關閉投影,紫瞳直視他,“重點是……你打算怎麼處理?”
泰佐洛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黃金密室裡回蕩,帶着某種癫狂的意味。
“哈哈哈……好!很好!”他猛地站起身,黃金如披風般在他身後翻湧,“奧羅拉·拉法爾曼……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他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鑲嵌鑽石的陳年烈酒,親自倒了兩杯。
“敬合作。”他将其中一杯推給我,金色的瞳孔閃爍着危險的光,“不過……我有個條件。”
我接過酒杯,沒有立刻喝下:“比如?”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他俯身,聲音壓得極低,“别用‘北海王子’那套糊弄我……我知道你是誰。”
我的指尖微微收緊,酒杯中的冰塊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哦?”我擡眸,“那你說說看?”
泰佐洛的嘴角緩緩咧開,露出一個近乎猙獰的笑容:
“海軍少将奧洛……或者說,PX-0。”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
我緩緩放下酒杯,紫瞳深處閃過一絲冷光。
“證據?”
泰佐洛擡手,黃金牆壁突然流動,投影出一段監控錄像——
畫面中,我站在海軍本部的走廊上,銀發束在軍裝披風下,頸側的PX-0烙印在燈光下若隐若現。
“你的僞裝很完美。”泰佐洛輕笑,“但‘極光之淚’的變色特性……和貝加龐克實驗室的某份報告完全一緻。”
空氣凝固得幾乎能聽見金屬摩擦的嘶鳴。
我盯着投影中自己海軍時期的影像,紫瞳微微眯起——PX-0的烙印在畫面裡清晰可見,頸側那道實驗編号在燈光下泛着冷硬的質感。
“所以,”我緩緩擡眸,指尖輕輕敲擊着酒杯,“多弗朗明哥告訴你的?”
泰佐洛的笑容擴大,黃金瞳孔在暗光下閃爍:“哈哈哈……他說得沒錯,你果然很敏銳。”
——多弗朗明哥。
——果然是他。
我垂眸,銀發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他還說了什麼?”
泰佐洛的黃金指尖輕輕劃過杯沿,發出刺耳的聲響:“比如……你和他有個‘小約定’。”
我的手指微微收緊。
——走投無路時,為他賣命。
——天夜叉果然留了後手。
泰佐洛突然傾身,黃金酒液在杯中晃動,倒映出他扭曲的冷笑:“他說你遲早會背叛海軍……看來是真的?”
包廂内的黃金裝飾無聲震顫,像是某種活物在呼吸。
我忽然輕笑出聲,指尖輕輕點了點太陽穴:“泰佐洛先生,你知道多弗朗明哥最擅長什麼嗎?”
“嗯?”
“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