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黃金城依舊燈火通明，但賭場的喧嚣已經漸漸沉寂。泰佐洛的私人辦公室内，黃金壁燈投下暖色調的光暈，映照在滿桌散落的文件上——資金流向圖、軍火交易記錄、世界政府的加密檔案。

我坐在他對面，銀發松散地垂在肩側，紫瞳平靜地注視着他。

泰佐洛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輕輕敲擊着鍍金的桌面，黃金瞳孔裡閃爍着危險的光。

“所以，”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玩味，“你幫我穩住了世界政府，卻不要錢？”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水晶瓶，輕輕放在桌面上。瓶内，一滴泛着珍珠色微光的液體緩緩流動，在黃金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近乎妖異的光暈。

泰佐洛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那滴液體上，黃金指節無聲收緊。

“這是什麼？”

“誠意。”我淡淡道，“北海王室珍藏的‘極光藥劑’，傳說能治愈一切傷病。”

泰佐洛的瞳孔微微收縮，但很快又恢複成玩味的審視。他伸手捏起水晶瓶，黃金液體在掌心流淌，包裹住瓶身，仿佛在檢測真僞。

“有趣。”他眯起眼，“這種東西，應該很稀有吧？”

“最後一滴。”我面不改色，“就當是……合作的定金。”

泰佐洛盯着我，金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貪婪和懷疑。

“你就不怕我私吞了？”

我輕笑，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上的文件：“你可以試試。”

“但别忘了——世界政府的肅清令，還在我手裡。”

空氣驟然凝固。

泰佐洛的黃金指節微微顫抖，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緩緩将水晶瓶收入懷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他靠回座椅，“說說你的條件。”

我推過去一份文件——《關于曙光一族遺迹的調查報告》。

“我要這個。”

泰佐洛的目光落在文件上，表情忽然變得微妙。

“……曙光一族？”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為什麼？”

“個人興趣。”我端起酒杯，紫瞳倒映着琥珀色的酒液，“畢竟，我和他們……有點淵源。”

泰佐洛的黃金指節無聲收緊，桌面微微凹陷。

“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多。”我擡眸，“比如……你身上的烙印，是怎麼來的。又比如，曙光一族的覆滅很有蹊跷。”

空氣驟然凝固。

泰佐洛的表情沒有變，但整間辦公室的黃金裝飾突然震顫，像被激怒的野獸。

“小心點，小子。”他的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有些過去……最好不要提。”

我沒有退縮，反而向前傾身，紫瞳直視他：“我不是在威脅你，泰佐洛。”

“我是在給你一個選擇。”

——合作，或者毀滅。

泰佐洛沉默了很久，黃金瞳孔裡的光明明滅滅。

終于，他緩緩開口：“你想要曙光一族的情報……可以。”

“你要我做的應該還不止這些吧？”

我輕輕敲擊桌面，節奏平穩：“兩件事。”

“第一，限制凱多。”

泰佐洛的瞳孔微微擴大：“你讓我去惹那個瘋子？”

“不是惹。”我微笑，“是‘限制’。”

“凱多最近在擴張勢力，軍火、惡魔果實、甚至古代兵器……他想要的東西太多。”我推過去一份文件，上面詳細記錄了百獸海賊團的動向，“而你，恰好掌握着新世界最大的黃金流通渠道。”

泰佐洛掃了一眼，冷笑：“所以？”

“所以，隻要你的黃金……稍微‘延遲’一點到賬，他的軍火交易就會受阻。”我淡淡道，“不需要正面沖突，隻需要……拖一拖。”

泰佐洛盯着我，金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算計。

“……第二件事？”

“曙光一族的遺迹。”我直視他，“你手裡有貝加龐克早期研究的資料，我要那些。”

泰佐洛的呼吸微微一滞。

“你怎麼知道——”

“因為貝加龐克被CP0帶走前，最後接觸的人是你。”我打斷他，“他給了你什麼？”

泰佐洛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緩緩從辦公桌的暗格裡取出一枚純金U盤，推到我面前。

“貝加龐克說……這東西隻能交給‘真正需要它的人’。”

我接過U盤，金屬表面冰涼，但内部似乎有某種微弱的能量流動。

“謝謝。”

泰佐洛突然笑了，笑容裡帶着某種複雜的情緒。

“奧羅拉。”他直呼我的名字，聲音罕見地褪去了浮誇，“你到底是誰？”

我沒有回答，隻是将U盤收進内袋，站起身。

“一個想找回過去的人。”

晨光徹底籠罩黃金城時，我站在港口，海風拂過銀發，帶來一絲鹹澀的氣息。

泰佐洛沒有送我，但他的黃金已經無聲地蔓延至碼頭——這是他的“承諾”，也是他的“監視”。

柯爾特的聲音從耳麥傳來：“長官，一切順利？”

“嗯。”我輕輕摩挲着U盤，“準備返航。”

遠處，一艘沒有旗幟的黑船緩緩駛離港口——革命軍的船。烏鴉站在甲闆上，灰鬥篷在風中翻飛，朝我的方向微微颔首。

我舉起酒杯，紫瞳倒映着遠去的船影。

泰佐洛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Aurora。”

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