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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Dustin。
現在的事情有點複雜。
你注意下自己的手機和電腦,我不希望Peter看到任何消息,你能保證嗎?
請再三确認Peter看不到任何消息。
好的,你聽我說。
我們淩晨降落到了新加坡。一早過來接我們的是Facebook在新加坡數據中心的某個負責人,他對Eduardo家的路線比較熟悉,但Mark比他更熟悉。對此我隻能說Mark來新加坡的那段時間,可能天天都在Eduardo舊居外徘徊,因為居然有Eduardo的鄰居和Mark打招呼。
看來這麼多年我确實甚少關注Mark的私人行程。
我們把車停到了Eduardo的家門口。
是Mark開的門,他終于弄到Eduardo家的鑰匙了。
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披上了白布,Eduardo的生活助理在他出事後就收拾好了一切,每周都會過來做清掃,這裡沒有灰塵,很幹淨,幹淨得讓我的鼻子在呼吸時感到疼痛。
或許是空氣太濕潤了。
即使是Eduardo失蹤後,他的财務團隊也一直在為這棟房子的所有支出付賬,直到他被新加坡法院正式宣告死亡,才停止了這項支出。而Eduardo的生活助理在得知他的遺産分配之後,才又開始安排人員清潔。
我們都忘記和Eduardo的财務團隊進行交接,真的不敢想象我們居然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你記得把Facebook的審計師都請過來。
我們或許需要一次徹底的查賬。
Mark目标明确的去了Eduardo的主卧套房,在衣帽間深處他找到了那個保險櫃。
他在那裡站了許久。
我不知道他是在祈禱還是在下定決心,他歪着頭,緊抿着嘴唇,钴藍色的眼睛裡毫無感情,Mark似乎摒棄了所有不被需要的感情。
我想他也許是後悔了。
不是後悔現在才來Eduardo的家尋找真相,而是後悔他居然會為了某個他已經可以确定的事實來新加坡尋找真相——人,不應該為了探尋真相而傷害自己。
Mark可能隻是覺得即将印證的結果對他不太友好而已。
奇怪,我為什麼在之前沒有意識到他是這麼殘忍的一個人?
我明明應該在十年前那場伏擊中就應該明白的。
想想吧,Dustin,他和Eduardo是雙重結合的哨兵向導。FBI的探員們查出來他們剛認識不久就進行了深度精神鍊接,再之後他們發生了身體結合——我不覺得那是兩個年輕人一時的頭腦發熱——他們是從靈魂到軀體都綁縛在一起的伴侶。
他滿足了Eduardo過度的占有欲和保護欲,而Eduardo則臣服于他的控制欲。他們倆能從精神鍊接裡汲取對方的情感、溫度、愛意以及所有。
Eduardo為什麼會執意在紐約實習、跑廣告,從來沒有想過前往帕羅奧圖?因為從連接裡,他感受到的永遠是Mark給他的安全感。
Eduardo為什麼會簽那份死亡合同?因為從連接裡,他從來沒有感受到Mark對他的惡意。
他對Eduardo從來沒有惡意,他隻是覺得把Eduardo踢出Facebook是正确的,那是絕對正确的選擇。
Mark從來沒有意識到他的做法是殘忍的,甚至在他們鬧崩之後,也不是Eduardo主動斷開的精神鍊接。
是Mark搶先斷開了同Eduardo的精神鍊接——因為他不想被Eduardo的情緒影響了。
僅此而已。
Dustin,作為創業合作夥伴,我為自己參與建立的公司有這樣一個理智的CEO而感到慶幸。
但作為Mark和Eduardo之間共同的朋友,那就好像是Mark抓着我的手,在殺了Eduardo之後又補了一刀一樣。
誰會想要抹殺自己朋友的精神存在呢?
打開Eduardo的保險櫃需要密碼,但這難不倒Mark,我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自有他們的默契,即使是互相捅刀都知道往最痛的地方去下手。
密碼是“the Facebook”。
Mark輕笑了一聲:“果然不是Peter Zuckerberg。”
那個保險櫃裡并沒有太多東西。
有一張嬰兒的照片,那肯定Peter Zuckerberg,他出生的時候真的很小,皮膚紅潤,小小的拳頭握緊,睡得十分香甜。照片背後是我不熟悉的字體。
“O primeiro dia!”
最後是那張出生證明。
Mother/parents name:Eduardo saverin
Father/parents name:Mark Elliot Zuckerb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