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憑什麼和你親親?”他都替原寺靈抱不平。
“一定要我開心了才能親嗎?”原寺靈噘着嘴反問:“如果隻有親了才會開心呢?”
“這……”仇億确實被問住了。
隻有原寺靈開心才能親和隻有親了原寺靈才會開心,那他究竟是親,還是不親?
“總之,現在先不親。”仇億也學着原寺靈嘟囔。
“哦。”
原寺靈黔驢技窮,隻能寄希望于李新雲能閉上他的狗嘴不跟仇億透露他的黑曆史。
車開到山腳時,仇億又問:“你今天大概幾點下班?”
原寺靈從車窗處轉過臉,狐疑道:“你還想來接我?”
仇億從昨天起就一直執着于接送他上下班這件事。
“不行嗎?”
原寺靈腦後冒着汗,擺擺手,幹笑着嘀咕:“這裡這麼偏僻,來回一趟很幸苦啦。”
仇億語氣委婉:“可是我今天特别想帶寺靈去個地方。”
原寺靈從字裡行間隐約聽出了有什麼喜事降臨,問:“哪裡?”
“暫時保密。”仇億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帶你去。”
“那還是等我下班再說吧。”他喜歡把好東西藏到最後再打開。
日光穿林,婆娑樹影透過擋風玻璃映照在原寺靈身上,将他襯得娴靜而美好。他摳弄着指甲以掩蓋心中期待,道:“大概…下午四點半左右。”
仇億從餘光中抽回視線,斑駁樹影不斷滑過玻璃,從他的嘴角漾開了一個微笑。
*
琬城棟朔國際機場。
一個狼尾及肩,戴着橙色鏡片的□□鏡,穿着時髦的人推着行李箱從機場出來,步伐富有節奏感,仔細看才發現他的耳朵裡還塞着耳機。
仇元身形颀長,穿着高腰的裙褲,米白的破洞背心露着兩條肌肉豐勻的手臂。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會誤以為他是個從事模特行業的高挑女人。
迎面吹來一陣寒風。
凍得他渾身哆嗦了一下。
“人呢?說好來接我的呢??”
仇元坐在行李箱上,看着手機屏幕裡的時間:
【17:00】
“算了不等了。”他随手攔了輛出租車,報完一串地址便繼續物我兩忘地聽着耳機裡的音樂。
他是專程從美國回來驗收成果的。
按照他哥睚眦必報的個性,過了這麼長時間,一定已經把那個沒眼力見的臭小子教訓地滿地找牙了吧?
不過在去見原寺靈之前,他得先去見一下另外一個人。
四年未見,不知道對方還能不能認得出他來。
應該變化不大吧?
仇元從挎包裡掏出一瓶香水在車内擠了兩泵,随後又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化妝鏡,側着臉左右一照,将發絲攏到了肩前。
氣質滿分。
狀态完美。
出租車最終緩緩停在了風躍集團設立在首陽的一家分公司樓下。
公司裡待了有些時間的老員工都認識這個祖宗,紛紛噤聲,隻打了個含蓄的招呼就匆匆走開,深怕被他纏上惹禍上身。
他們并不是害怕這個喜歡穿女裝的小少爺,而是害怕他背後的瘋批大哥,仇億。
仇億常年不現身,一現身就像是閻王降世攪得全公司上下混亂不堪,還總愛拿公司的發展規劃作模型去寫他那些土掉渣的言情小說。
一旦哪個人惹了仇億心愛的女裝癖弟弟,他就會讓那個人站在風口挑大旗。項目做好了,升職加薪沒得跑;做得不好,嘿,那就乖乖自備棺材等着最終審判吧!簡直具象化了“三槍打碎職員魂,弟弟我可是超人”這句話,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敢去接近仇元,生怕惹他不快。
當然仇元也沒有想要貼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他的目标從一開始就很明确。
産品市場部的部門經理,原田泣。
這個五年前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茶飯不思的狂野男人,周身散發着高材生的禁欲感,總給人一種“我很好接近”可是真的接近了就會使出降龍十八掌拒他千裡,實在是太戳他的性癖了。
真想被這樣的男人抱在懷裡滾來滾去……
在仇元想入非非之際,一則噩耗傳入耳中。
“經理下午請假去陪女友打九價了。”
原本井井有條的辦公環境在這個不速之客踏進來的那一刻變得沉重,好像整個天花闆都降了三米,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成了俄羅斯比例,而仇元更是縮小成了餅幹人,豆大的眼淚挂在眼角,委屈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當即抽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喂?”
仇億的聲音在辦公室内響起的那一刻,周圍衆人全部屏息凝神試圖給對面一種仇元此刻并不在辦公室的感覺。
“哥~你說好來接我的呢?!”
仇元先和仇億算了沒來機場接機的賬,緊随其後抛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我跟你說我現在很傷心。”
也不知他是因為仇億失約是事情傷心,還是為了當下沒見到原田泣人影的事傷心。
周圍的群衆在心中不約而同地感歎:“唉,哥寶男上線了。”
仇億那邊緊張道:“對不起啊小元,哥哥給忙忘了……”
仇元:“哥你先别忙,我現在因為一個人特别生氣,她怎麼可以搶我看上的男人!!”
下一秒,仇億的聲音就從聽筒裡爆發出來:“誰又惹你不快了!?”
辦公室衆人又同時在心裡感歎:“來了。護弟狂魔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