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迅速閃躲,對面胡人壯漢攻勢迅猛,鐵錘砸于紅色地鋪,重重掀起一層灰,白衣男子手無武器,無法還擊。
他以退為進,接連躲避,胡人雖手握鐵錘重器,屢次進攻,卻傷不到白衣男子分毫。
擂台上氣氛緊張,胡人男子多次失手,略顯焦躁,便想利用武器優勢,一舉擊敗白衣男子,兩人持續纏鬥,到達了擂台邊緣。
哐當一聲,硬器震顫,鐵錘狠狠擊向擂台鐵鍊欄,鐵質器物碰撞,炸出刺耳聲音,擂台塵土飛揚,台下群衆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腳丫子後撤,生怕擂台上比武的人失手,一個不小心砸到自己。
胡人男子連續進攻,卻屢屢失手,臉頰額角流下薄薄汗珠,忽地,他感覺手中鐵錘一沉,形勢變換僅在瞬息間,白衣男子猛地一腳踹上鐵錘,鐵錘進攻方向偏離,摔砸在了地上。
圍觀衆人這時才發現,随着兩人打鬥,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到達了武器架邊沿。
随後,白衣男子借力使力,于空中翻身而躍,長手一伸,握住武器架上豎立的長槍。
铮一聲,長槍被利落拔出,胡人壯漢眼見形勢不妙,加快腳步向前,鐵錘襲來,勁風揚起,白衣男子鬓間的黑發被吹動,他敏捷往後閃躲,情勢轉換僅在一刻,隻見他飛身上擂台鐵鍊,鐵鍊随之劇烈晃動,胡人男子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提起武器擊向護欄,白衣男子不再躲避,驟然使出長槍,猛地一揮。
長槍對短錘器,優劣勢一辯分曉,鈎鐮勾住鐵錘細杆,搶錨嵌入縫隙,勁力一轉動,摩擦加大,胡人男子掌心瞬間刺痛,握力稍一松懈,鐵錘脫手而出。
鐵器旋轉飛出,白衣男子瞬間接住,胡人男子手持僅剩的一隻錘器,疾步快跑,擊向他。
白衣男子并未扔掉手中鐵錘,而是猛一轉身,轉而持錘,襲向胡人,哐當一擊,鐵錘猛烈碰撞。
胡人男子手臂震顫,徹底把控不住手中武器,兩個鐵錘皆受力飛出,旋轉飛舞着砸向擂台下的人群。
衆人驚呼,紛紛四散逃跑躲避,人群擁擠,眼見有人躲不過,鐵錘揮舞着飛向圍觀群衆,驚險時分,沈如墨飛身出現,于空中前後接住兩個鐵錘。
台上,白衣男子與胡人搏鬥,此時狀況反轉,胡人壯漢沒了武器,節節敗退,他被逼至護欄邊,鐵鍊随着他的動作劇烈晃蕩,狼狽閃躲,白衣男子使用武器連擊其要害,被對方驚險躲過。
突然,他手中長槍猛地一翻轉,杆部擊中胡人壯漢腹部,對方嘴角溢出鮮血,摔向鐵鍊圍欄,圍觀群衆驚呼,爆發出掌聲。
勝負已定,黑山寨小厮敲響鑼鼓,百姓呐喊助威聲逐漸消下,卻見白衣男子并未停下攻擊,而是快步向前,持槍/刺向躺倒在擂台的胡人壯漢。
“啊——!”
擂台下,有老百姓驚呼。
插向胡人太陽穴的長槍瞬息間定住,勁力襲來,長槍輕易脫手而出,白衣男子擡眸望向對面的人,長槍于空中飛轉,快速下垂,穩穩落進武器架,發出铮铮聲響。
沈如墨對白衣男子點了點頭,以示禮節,說:“我們隻打擂台,不拼生死。”
白衣男子眼眸中的陰翳一閃而過,溫文爾雅的說:“是在下冒失了。”
比武打擂繼續開展,咚咚咚鑼鼓聲中,經過幾輪角逐,皆是白衣男子取勝,其他人以失敗告終。
日上三竿,秋老虎的熱氣于午後冒出,擂台下的百姓們吃起了幹糧,甚至個别有生意頭腦的,拖着木闆,開始賣起糖水,閑談說話聲,叫賣聲嘈雜在一起,氣氛越來越熱烈,圍觀群衆隻增不減。
台下有人評價:“依俺看,今日這比賽,定是小白臉取勝了。”
“啊——”
又一個打擂者被踢下台,捂着屁股罵罵咧咧跑了。
有人激動地轉頭,問身旁的人:“他娘的,發生什麼事了,這厮怎麼被踹下來了?!”他身旁人正啃着黃瓜,懵逼的擡起頭,說:“不知道啊,俺剛剛在吃瓜。”
“……”
白衣男子接過黑山寨小厮遞來的糖水,仰頭喝下,他擡袖擦了擦嘴角,壓下眼眸中的淩厲盛氣,等待下一個挑戰者。
秋生已經從玉賢山莊回來了,絮娘磕着瓜子,與他閑談:“等再打一輪,今日就判定這小子赢了,進入下一輪,到時候安排人,準備好銀兩,去他家一趟。”
鑼鼓再次敲響,急急鼓點聲中,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氣質威武不凡,卻着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子走上擂台。
“俺看不一定,”秋生搖了搖頭,眼眸望着下一個挑戰者,道:“西涼高手如雲,勝負尚未見分曉。”
看着來人,白衣男子蹙了蹙眉,他自己本就身材高挑,眼前人,更加高大魁梧,目測近九尺,與方才攔住他刺殺胡人的男子身高體型差不多,一看就是習武的好苗子。
來者劍眉粗長,漆黑眼眸盯着面前人,抱拳,簡短道:“李忠清。”
白衣男子給予回禮:“姚雲。”
擂台上,兩人都未持武器,赤手空拳切磋武力,粗布衣衫男子身材魁梧,卻不走蠻力路線,出招孔武有力,利落敏捷,武術不成門派,卻有獨特路數。
白衣男子雖武功不輸尋常人,幾招下來,卻明顯占了下風。
趙卿竹眉頭緊鎖,正專注看着武台上二人打鬥,突然間,手臂被碰了一下,她低頭,入目一個青色的蘋果。
色澤飽滿,清新誘人。
趙卿竹:“……”
沈如墨手裡握着它,輕聲詢問:“吃嗎?”
這是剛剛從擂台下來時,秋生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