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毅聞言,道:“可惜西夏後期給西涼鐵騎軍定罪,用的就是通敵的罪名。”
衆人觀察着趙卿竹的臉色,沒在就此事繼續讨論,沈如墨說:“呼延耆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近幾年匈奴發展壯大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滅了東胡。”
“他對局勢認知非常清晰,當下我們迫切需要做的事,就是救出鴻煊與其母族等人,扶起東胡新政權。”
中年将領:“确實如此。”他道:“但此事并非易事,首先,我們得确保鴻煊願意同大梁朝合作。”
雲紗攏月,寒露漸深,沈如墨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再望向趙卿竹,說:“今日太晚了,此事容後再議,趙莊主昨日攻城鳌戰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秋生:“感謝靖王殿下,那我們先回山寨了。”他轉頭詢問:“額,少主?我們……”
趙卿竹轉身就走。
待衆人一一離去,中年将領瞧了瞧沈如墨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殿下,這趙氏遺孤,看來并沒有十分歸順朝庭,會不會有謀逆的風險?”
沈如墨充耳不聞:“孤累了,你也先回去吧。”
中年将領:“???”
他走出軍營,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撓着腦袋,嘀咕:“我們也沒拿這黑風寨怎麼樣,怎麼趙小姐見到王爺就跟小媳婦鬧脾氣一樣,沒個好臉色,真奇怪。”
随後,他想起跟随着靖王來西涼前,宣貴妃的囑咐,于是快速踏着小碎步,賊溜溜的回住處寫小報告去了。
黑山寨。
初雪融化後,清晨的陽光多了幾分溫暖,院子内,趙卿竹手持長劍,她手腕蓄力,一躍而起,刺向立在地面上的稻草人。
劍花飛轉,幾刀後稻草紛飛,草人從杆上轟然倒下,倏地,她手心中三棱/刀刃滑出,擦一聲飛擊出去。
铮鳴聲擦過耳旁,釘在樹幹上,沈如墨耳側一縷黑發落地,他臉頰旁,黑色三棱小刀緊緊插在樹幹上,下一秒,長劍飛來,咔擦擊中他雙腿/間,半個劍身深陷在樹中。
沈如墨:“……”
半響,他喉結滾動,道:“卿竹,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也沒必要通過令我毀容和……來洩氣吧?”
趙卿竹走近,她咳嗽兩聲,掩飾尴尬,随後抽出插在沈如墨跨下的長劍,塞回劍鞘中,然後走到石桌前,自顧自倒茶,沒說話。
沈如墨将耳側的三棱/刀拔下來,放到石桌上,他正襟危坐到趙卿竹身旁,開始主動老實的交代事情緣由:“太子一直示我為仇敵,半年前,我被陷害入獄,随後流放西北。”
“東宮趕盡殺絕,在到達西北後,操作謀殺。”
沈如墨眼眸的深邃望着她,輕聲道:“幸虧被黑山寨的豪傑相救,不然今日沈某早已魂歸西涼。”
趙卿竹表情有所松動,她喝了口茶,道:“不必言謝。”
“卿竹。”沈如墨伸出手,将她的手一把握住。
沈如墨看着她,眼神逐漸深沉,趙卿竹忽然說道:“策反東胡的事,我有辦法。”
沈如墨眼眸微挑,問:“什麼辦法。”
趙卿竹視線下移,她長睫眨了眨,示意:“你手先放開。”
“哦。”沈如墨才反應過來,他将手放在膝蓋上,手指蜷縮起,認真洗耳恭聽:“趙莊主,請講。”
趙卿竹倒了杯茶,擺放到沈如墨面前,也老實交代道:“匈奴襲擊巷道的事,我能提前知道,是有内線消息。”
沈如墨握住茶杯,說:“鴻煊?”
趙卿竹:“嗯。”
沈如墨與她四目相對,說:“你想策反他?”
趙卿竹:“他母妃被呼延耆一族所殺害,有血海深仇。”她看着沈如墨白皙的臉龐,轉而詢問:“靖王殿下,事成之後,我有什麼好處。”
沈如墨笑了笑,道:“你想要什麼,盡我所能,都能給你。”
二人互相盯着對方,一時都沒說話,半響,趙卿竹說:“行,殿下先幫我欠着。”
“事成之後,我們再一一清算。”
“成交。”
軍營内,趙卿竹打開信件,她快速掃過信件上的内容,擡頭道:“攻城失敗後,呼延耆大肆清理中原政策反對派,鴻煊被禁足關押,性命垂危,他需要我們去救其和東胡的母族的人出來。”
秋生聞言道:“那我和姚雲、忠清明日就啟程前往匈奴。”
中年将士主動請纓:“殿下,這邊派屬下去吧!”
常毅、李雲軒等人紛紛自薦,願意涉險前往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