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傑克在巷子口看到帶着黑色鬥篷的女人。她們穿着寬松的束腰裙子,裙子前面基本敞開着。每當有男人路過的時候,她們就張開裙子,讓路過的男人心生蕩漾。
黑鬥篷是教會規定,為了不遺漏這些陰暗角落的稅收,出賣身體的女人必須穿戴黑色鬥篷證明身份,不然會被當做黑女巫送進審判所。
傑克一走進巷子就被熟練的女人拉扯,吓的傑克連忙抛下一把銀币,跑進了巷子深處。
幽深的巷子裡很陰暗,傑克轉了好幾個拐角,才看一扇門廊挂着破舊的蜘蛛網的房子。
傑克試着敲響了破舊的黑木門,很快門就開了一點縫隙。
感覺門後沒有人,傑克就輕輕推開門,發現小屋子裡和普通人家沒有什麼區别,燃燒的壁爐旁堆滿了木柴,壁爐旁還挂着銅鍋。
一隻烏鴉悄悄從樓梯扶手上滑下來,看到傑克後就小聲向樓上叫了一聲。
看到是露西的烏鴉,傑克就知道她在這裡,轉身關上門,順着樓梯爬上樓。
二樓的扶手上就開始有蒼白的蛛絲和拳頭大的黑蜘蛛,細長的蜘蛛腿看起來比傑克的手臂都長。傑克真不知道露西一個小姑娘怎麼喜歡這些東西,不過無所謂了,傑克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邪惡的黑女巫。
二樓很恐怖,天花闆上挂滿了一人高的蜘蛛繭,那些破出蜘蛛繭的手骨被啃食的雪白刺眼。
就算傑克經曆了血腥的戰争,看到這情景也依舊後背發涼。地上還有雜亂的枯骨,和粘滿灰塵的蛛絲。
傑克看到密集的蜘蛛繭中間挂着一個大繭,裡面隐隐發亮,腳下還有蛛絲織成的台階,應該是露西的巢穴。
傑克直接拉開大繭上精緻的小門,意識混亂的露西就在巢穴中吞吐着煙霧,一開門煙霧向水一樣湧了出來,流落在地上。
裡面還有無數白色的小蜘蛛都倉惶跑了出來,順着蛛絲跑去了别處,吓的傑克毛骨悚然。
傑克拿出藏在胸口的書,給露西看了一下,露西那迷亂的神情很快就清醒了。
露西的小手一把伸出來就要奪走書,但傑克早有防備,又把書塞進胸口。
傑克嚴肅的對露西說道:“快将我的疾病治愈,不然我就會将這本書獻給維多利亞。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你一定要找我去取這本書。要是換作别人,早就被那可怕的詛咒奪去了靈魂。”
一臉妩媚的少女還想故技重施,誘惑傑克,結果被傑克一巴掌吓了回去。
咬着碎牙的露西隻能選擇放過傑克,畢竟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露西帶着傑克來到樓下的火爐旁,拿起湯匙在沸煮的銅鍋中舀起半杯難以描述的東西遞給傑克。
傑克看到鍋中翻滾着甲蟲的殼和蟾蜍的腳,還有更多傑克沒見過的東西,甚至還有千足蟲。
傑克頭疼的直接蹲在了地上,不解的問露西,“你真的就拿不出一點正常東西嗎?”
無奈的露西也隻好說道:“這是唯一的解藥,我和瑪希羅德研究了多年才研究出的秘方。除了這個,就連維多利亞都救不了你。”
想了很多的傑克還是舉杯一飲而盡,那氣味簡直比諾卡烏菲絲的羊奶還沖鼻子。
忍了半天才勉強沒吐出來的傑克拿出懷中的書,問露西這是什麼書。傑克知道這本書落在露西手中絕對是一場災難,但傑克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當初沒有抵擋住少女的誘惑。
露西接過書,仔細辨認那些深淵的字符,情不自禁的讀了出來,“血咒之書,血咒是很古老的巫術,希望能讓我成為一個厲害的巫師。”
傑克仔細記下了名字,等到死後接受靈魂審判的時候,一定要問問這罪孽有多深重。
傑克還想詢問書中内容,不過這時兩個黑鬥篷女人拖着一個誤入歧途的男人來到露西房子。
那些大蜘蛛跳下樓,在男人身上吐絲結網,很快絲線就将男人拖上了樓,挂在了屋頂上。
傑克看到男人身上滿是黑瘡,甚至骨頭都漏了出來,已經意識模糊。
那些白色的小蜘蛛貪婪的吮吸着黑瘡流出的膿水,大蜘蛛快速的結網,長長的爪子快的模糊,很快就将男人包裹在白繭中。
得意的露西平靜的給了傑克挑了一個眼神,看樣子要是傑克不聽話,也會是這個下場。
後面跟來的黑鬥篷女人還告訴露西,找她過夜的神父說過兩天教會想要舉行一場火刑儀式。應該是最近城裡太亂了,人們覺得教會失去了威信,教會想要用火刑驅散一下影響人們的黑暗氣息。
沉思許久的露西從傑克手中要過去酒杯,伸手召來一隻黑蜘蛛。她嫩白的小手抓着蜘蛛肚子,将酒杯遞在蜘蛛的獠牙下,用力擠了些粘稠的毒汁交給黑鬥篷女人。
露西想了想,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告訴黑鬥篷女人,她說:“我記得上次有個叫什麼夫人的控訴過你們,就她吧。将杯裡的東西弄到她身上,過兩天剛好膿瘡發作。你就帶着審判所的人去,說她是黑女巫,在城裡傳播疾病。”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不知道她們想到了誰,默默離去。
不可置信的傑克難以接受這樣的迫害,傑克從小到大目睹了無數次火刑,還期盼着神聖的儀式帶走厄運和疾病,難道以前被送上火刑架的女巫都是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