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志不限量,不用搶】
還配上了一張非常可愛的小貓動圖。江小魚盯着看了好幾分鐘,默默點了保存。
11月17日是女主角楚黎的生日,劇組聚餐慶祝後,楚黎請幾位主演去KTV唱歌。片場在郊區,最近的KTV建在公寓旅館頂層,有點難找,幸好環境還不錯。
唱到中途,文弛點了首《暗火》,MV裡播放着電影畫面。
主角團最後一位演員蘇雪岑是花無缺的粉絲,又連着加了好幾首相關的歌曲,文弛隻好把麥克風交給她,坐到後面的沙發上。
“江哥,你上部戲就是和花老師合作的,你跟他挺熟的吧?”文弛說。
《行差》題材敏感,路導一再叮囑要低調,江小魚隻能敷衍着:“還行。”
文弛沒有察覺,借着蘇雪岑和張菁的歌聲做遮掩:“偷偷告訴你,現在全公司藝人都以花老師為目标。如果我二十七歲時能有他這樣的成就,做夢都能笑醒。”
文弛是個實心眼的男孩子,沒那麼彎彎繞繞,江小魚和他相處起來挺舒服,便以前輩的口吻寬慰道:“他年輕但出道早,你不用和他比。”
楚黎帶了飲料回來,見他們兩個男生擠在一起,也放下杯子湊過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
“在說江哥的上一部戲。”文弛脫口而出。
“我記得江老師上部戲是……和無缺哥哥合作的《行差》?”
江小魚皺了皺眉,心中警鈴大作。
文弛大吃一驚:“你和花老師很熟?”
“對啊,我爸媽和月總星總是老朋友,小時候我們經常見面呢。之前我說想來演戲,爸媽不同意,還是花老師幫我勸好他們的。”或許是楚黎也發現那個稱呼太過熟稔,不适合與他們講,就默不作聲地換了個方式。
江小魚看着MV裡花無缺的臉,心說小時候經常見面,那就算青梅竹馬?
傻小子文弛一點沒發現氛圍有了微妙變化,隻顧着八卦:“那你一定知道很多花老師小時候的事吧!”
楚黎咬着吸管,想了想說:“他以前就像個小大人一樣成熟穩重,倒是我們去夏令營那年有兩件比較好玩的事……”
文弛和楚黎又笑又鬧地聊了一會兒,原本在唱歌的兩個女孩也加入他們的熱鬧。江小魚穿上外套走到KTV包廂外,秋日的夜風呼嘯,吹在臉上竟有些寒冷。
他很想确認楚黎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很想問問花無缺,你童年時期是否有個漂亮的玩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他沒有立場,兄弟之間是不會幹涉對方的私生活的。鬧出一副現任盤問對象情史的樣子,對誰都不好看。
楚黎生日會後一周,江小魚在片場見到了邀月。邀月憐星姐妹長得很像,絕代佳人,但邀月更冷肅嚴厲,令人莫敢窺視。
邀月和導演聊了一會兒,坐在場邊看他們拍戲。
《踏莎行》是武俠劇,劇裡的角色心情不好要打一場,心情好更要打一場,每天有大半時間都耗費在動作戲上。
或許因為老闆在場,今天收工比以往早了兩個小時,但也快十二點了。邀月居然從傍晚待到了深夜。
許多年輕演員過去和她打招呼,江小魚與她非親非故,沒去招惹,誰知一個穿職業裝的年輕女孩攔住了他的路,自稱是邀月的助理。
“江先生,月總想和你單獨聊聊。”
怎麼她們姐妹倆都喜歡找自己聊天?
江小魚滿腹疑惑,讓桃花先回酒店休息,獨自跟助理上了車。
這條小路沒有路燈,一片漆黑,車上也隻開了一盞昏暗的頂燈,司機也不在,隻有他和邀月坐在一起,氣氛格外壓抑。
“江小魚,你演戲确實有靈性,是個可塑之才,難怪無缺如此欣賞你。”
江小魚笑了一下,說:“多謝。”
心道這對姐妹一個路數,都喜歡玩欲抑先揚。
邀月果真話鋒一轉,語氣更淩厲了幾分:“但你要知道,你們雖然是兄弟,終究不是一起長大的,無缺不欠你什麼,你也不要妄圖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東西。”
這話不中聽,江小魚顧忌着花無缺的關系,很客氣地道:“您多慮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想。”
“但願如此。”邀月輕輕歎了口氣,“無缺拿到金松獎當晚,就請求我們兌現承諾,尋找你的下落。其實你隻是讓無缺進圈的借口,二十幾年了,我們就沒想過你還活着。”
“我不僅活着,還活得很好,真是讓你失望了。”在娛樂圈混迹這麼久,江小魚沒有資源背景,什麼白眼嘲諷都受過,根本不會把這些話當回事。
他們在車裡講話,誰都沒有正視對方。邀月面色不改,仍舊是那副冰霜美人的模樣。
“對無缺來說,你隻是金松獎的附加獎勵。娛樂圈你死我活,每一分資源都有代價,如果你不能給他帶來助力,就不要染指他的東西。”
金松獎是優秀演技的獎勵,他是基于金松獎的,附加獎勵。聽起來也沒錯,他與花無缺的來往似乎都建立在這個前提之上。
以前那麼多難聽的話,江小魚都可以無所謂,唯獨這四個字不行。因為這份荒誕畸形的感情,他對花無缺的事有過分敏感的反射系統,分毫偏差都會難以預料的波動。
現在,月星傳媒的總裁、花無缺的養母邀月告訴他,他不如那座冰冷的獎杯。
“金松獎是花無缺的,與我無關,不管他是否得獎,江小魚還是江小魚。花無缺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是他的事;我的路該怎麼走,是我的事,不勞費心。”
江小魚打開車門下車,獨自走在月色裡。
秋意漸濃,黑夜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