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跟蘭淵說了遺書裡的大緻内容。
“這樣嗎……”蘭淵眸色中帶着沉思。
他跟着溫迎離開地下室,直到再次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才是呼了口氣放松下來。
“我先前也找到了一些線索,但内容和姐姐的卻完全相反。”
溫迎聞言頗感興趣地挑了下眉。
“是人物的相反。”
蘭淵回憶着自己曾看到的線索。
“我的房間裡也有一本日記,看口吻,應當是一位男士的。按照日記的描述,構造這場騙局的人,是新娘,也就是塞蕾娜。”
看樣子,或許他們每個人的房間裡都有一本日記,又或是别的記事簿什麼的,對應着來參加婚禮的貴客。
是因為她分享了遺書的内容,蘭淵才會将他房内日記的内容說出來交換。
“多謝。”
溫迎道完謝便朝着樓上走去。
蘭淵以為她要回房休息,便沒有跟上去。
畢竟在副本中,晚上是公認比白天危險的時間段,初始房間也是默認的“安全屋”。
再加上方才在花田時,姐姐耗了不少體力,休息是應該的。
溫迎自然不會在意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來。
快要到十二點了,她的目标是五樓。
先前在房内找到的那張照片,背面寫了六個0,她初步猜測,對應的是00:00:00。
一個精确的時間點。
但不确定所對應的地點是哪。
既然隻有五樓沒有去過,那麼便先去五樓看看。
除了她以外的玩家都住在三樓,所以過了三樓後,就顯得格外的寂靜。
溫迎不知道那些玩家還剩幾個活着,也不關心他們還剩幾個活着。
四樓通往五樓的樓梯很黑。
讓人視覺和心理上覺得,它是個未知的漩渦,它會把人吸進去。
白天時隐隐看到的,像是門一樣矗立在那裡的東西已經消失了。
沒有侍者或是侍童守在此處。
溫迎踏上樓梯。
整片空間裡隻有她腳步落下的哒哒聲。
溫迎覺得這樣的聲音還算好聽,比尖銳的高跟鞋要好上不少。
樓梯很暢通。
隻是有濕霧般的東西藏在扶手旁的黑暗裡,流動着。
來到五樓後,隻有兩個房間,分别在兩頭,中間是很長的一道玻璃走廊。
地闆還是實木的,隻是整個側牆都被換成了玻璃。
可以将整個花田收入眼中。
圓月已經不再圓,反而朝着殘月的方向變化,顯眼的白光中也隐隐摻了紅色。
溫迎看着窗外景色,指尖卻夾着刀片朝着身後劃去。
“呃……!”
一招封喉。
溫迎轉身看向地上的侍者,眸中隐隐帶着憐憫。
即便他能在她的放任下無聲無息地接近,現在也不過是掙紮兩下,再沒了動靜。
她先前将紅玫瑰别在了胸口處上,作為她貴客身份的象征。
但顯然,這條規則在午夜的莊園并不适用。
溫迎用侍者的衣服将刀片擦拭幹淨,重新放好。
兩間卧室的房門完全一樣,并不好區分哪間是新娘的,哪間是新郎的。
本着男左女右的想法,溫迎朝着右邊的房門走去。
在門外站定,溫迎沒急着進去,先是屏息凝神聽了會。
沒什麼聲響,像是沒有人在一樣。
或許是門的隔音效果很好也說不定。
溫迎将左耳上的黑金耳墜取下,掰弄了幾下,将房門的鎖打開,随後重新戴上黑金耳墜,輕輕地打開房門進去。
“誰?!”
聽到開門的聲音,屋内的一個黑影緊張地轉向門口方向,手裡的刀已經握好,随時都會砍出去。
溫迎腳步一頓,直接按下了門旁燈的開關。
突然亮起的燈迫使丁雄閉上了眼睛,又因着警惕迅速睜開,整個眼底都蔓上了些血絲。
“是你。”
看到來人是個玩家,還是那個病秧子,丁雄稍稍松了口氣。
溫迎也有些意外,在第一天的晚上,竟然能在五樓這種相對的高危區看到玩家。
“幸會。”
溫迎禮貌地打招呼。
丁雄有點不自在地回了一個招呼。
他最煩跟這些講禮的人打交道。
“我已經找過了,這屋子裡沒什麼,你不如去隔壁屋子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點東西。”
丁雄收起刀,朝着溫迎擺擺手。
“閣下到這裡時,屋内有人嗎?”
“沒有。”
“多謝。”
看裝潢,這裡确實是新娘的房間沒錯。
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的新娘,在夜晚的時候也不在自己的屋内。
夜晚是新娘的活動時間嗎?
溫迎若有所思。
新娘的床頭挂着幅畫,但這幅畫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
溫迎指尖撫上那幅畫,感到一陣暈眩,但一息後又恢複了正常。
再次碰畫,那種暈眩的感覺卻沒有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