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伊桑離開了房間。
算算時間,伊桑應該已經走遠了,溫迎才打開鞋櫃從裡面出來。
裡面的氧氣實在有限,她現在有些昏昏欲睡。
丁雄聽到聲音,也從衣櫃裡出來,看着溫迎一副快暈過去的樣子,扔過去一瓶複神藥劑。
溫迎一愣,搖了搖頭。
“多謝,在下無事。”
“嘿?!不識好人心!”
丁雄臭着臉把藥劑撿起來,離開房間。
溫迎看了眼剛剛伊桑站着的地方。
從伊桑剛剛說得話來看,玫瑰酒露是一種幫助他定位玩家的定位器。
而且,塞蕾娜身上也有玫瑰酒露的氣味。
——
“溫迎小姐,該用早餐了。”
侍者有節奏地叩着444房間的門。
溫迎從淺眠中醒來,臉上難得出現了不耐的表情。
清醒後,她穿戴好打開房門,面上又是那副溫和神情。
“勞煩了。”
侍者挂着标準的微笑,領着溫迎去用餐。
還是在一樓大廳。
下午茶的裝飾已經被撤去,換上了剛從花田内采摘的新鮮紅玫瑰,花瓣上還挂着露水。
但桌上也不全是紅玫瑰。
甚至可以說,紅玫瑰是少數的。
而占多數的卻是白玫瑰。
溫迎來得算晚,玩家們已經零零散散坐在了昨天下午茶的位置上,倒是一個人都沒有少。
溫迎挑了個擺着白玫瑰的位置坐下。
蘭淵本就坐在放着白玫瑰的雕花扶手的椅子上,此時姚豐正拉着他吵些什麼,讓他無暇過來找溫迎。
陳倩見溫迎沒有落座在紅玫瑰的位置上,又看了看她身前标志性的白玫瑰,自己便也換到了放着白玫瑰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跟着溫迎做,莫名覺得會更保險一點。
陳倩一動,她身後的小團體都跟着動了。
“……晨安。”
溫迎看着幾乎整個挪動到她對面的陳倩小團體,無奈笑笑,向陳倩問了好。
“……早安,溫小姐。”陳倩有些尴尬地招了招手。
“昨日未婚夫招待不周,今日的飲食便由我來負責,初次見面,我是塞蕾娜。”
金色長發的女人穿着白色繁複的宮廷禮服裙,神色溫柔卻有些難以言表的僵硬,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
提起的裙擺間,能看出她是赤足的。
雖然這能和昨日新娘房間的空鞋櫃對應上,但溫迎覺得有種無從說起的淡淡違和感。
有一個女仆裝扮的人小心翼翼地捧着塞蕾娜拖在後面的裙尾,待塞蕾娜站定後整理好裙擺,從她身後走出,開始為餐桌上的玩家端上早餐。
大多數的人都坐在白玫瑰的位置上,除了姚豐。
他與蘭淵不知起了什麼争執,等塞蕾娜出現時,他已經來不及坐到白玫瑰的位置上,而隻能就近坐在了紅玫瑰的位置上。
女仆恭敬的将早餐端給每一個人,除了姚豐。
他被女仆無視了。
“祝大家用餐愉快。”
塞蕾娜又提着繁重的裙擺上樓。
但這次女仆沒有跟着她,而是留在了餐廳。
“目前看來,新娘的攻擊性似乎沒有新郎高。”陳倩看着面前擺放規矩的牛奶、三明治和燕麥粥,猶疑着拿起一旁的刀叉。
新娘隻是來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讓女仆上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做。
沒有盯着他們吃下早餐,也沒有傷害他們。
隻是沒給坐在紅玫瑰位置上的人上餐。
從目前得到的線索能夠推測,新娘喜歡的是白玫瑰。
溫迎想到了日記上被塗抹掉辨識不清的内容,和戒指内圈上的刻印。
[□□.□□
塞□娜很喜歡□玫瑰,沒想到伊桑□她種了一□□莊園!]
内容或許是——
塞蕾娜很喜歡白玫瑰,沒想到伊桑為她種了一整個莊園。
可為什麼第一天,目之所及都是紅玫瑰呢?
這個副本的名字也是“紅玫瑰的邀請”。
紅玫瑰和白玫瑰,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系……
溫迎喝了口牛奶。
她從不輕易下結論。
微甜,加了糖,味道還不錯。
姚豐看着衆人都開始吃起早餐來,握着餐刀的手漸緊,面上表情有些陰鸷。
蘭淵從喉間擠出聲笑。
姚豐将餐刀猛地插在桌面上,把幾個人吓了一跳後陰着一張臉離開。
溫迎不常吃西式的早餐,隻喝了杯牛奶,吃了口三明治後就沒再動食物了。
一旁的女仆可能是看溫迎太久沒吃東西,擔心是早餐不合客人的胃口,貼心地上前低聲詢問。
“溫迎小姐,今晨的餐點是有哪些不合您的胃口嗎?”
溫迎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撥弄着一朵從花瓶内拿出來的白玫瑰。
“不,多謝關心。早餐的味道很好,在下已經吃飽了。”
溫迎揪下一片花瓣。
為什麼莊園裡的玫瑰,有些被折下後,便會直接枯萎呢……
而這些玫瑰為什麼能夠好好的被插在花瓶之中?
女仆看着被揪下來的花瓣,心下一緊,叫嚣着些煩擾。
“……溫迎小姐,這些白玫瑰是小姐花費了很多心血才種出來的,很嬌嫩,希望溫迎小姐不要粗暴對待它們。”
“抱歉,在下以為紅玫瑰才是莊園内的寵兒。”
溫迎歉意的将花插回到花瓶内。
“紅玫瑰?”
女仆的表情看起來疑惑又茫然。
“溫迎小姐是在開玩笑嗎?莊園裡隻有白玫瑰,沒有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