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裡有些小東西很好用。
價格也還算不錯,至少是她如今能賒得起得。
【檢測到玩家神饋币不足,是否以10點污染值兌換100神饋币?
是/否】
【污染值+10
當前污染值:17/100】
【賒賬剩餘時間:02:59:59】
【賒賬剩餘時間:02:59:58】
比如她用在戒指上的那個小道具。
【一次性隊友綁定符(R級):
覺得自己一個人夠嗆?那就挑個幸運兒當你的隊友吧!好隊友當然會共享HP啦!
使用需知:淪為R級隻是因為它是個一次性道具而已。】
猩紅的倒計時挂在溫迎視角的左上方,秒數歡快地跳動着。
“老子平生裡最讨厭被人陰了——真不知道你個病秧子怎麼活到現在的!”
丁雄看着眼前突然跳出來的系統提示,HP共享的消息在他腦海中炸開,他卻隻能惡狠狠地咒罵溫迎兩句。
“說吧,你的那40%和計劃是什麼。”
“在新郎出現的那個世界裡,紅玫瑰實則是白玫瑰,而白玫瑰則是紅玫瑰,玩家的視覺從進入副本開始便是颠倒的。”
溫迎将丁雄驚愕地表情收入眼底,斟酌着40%的界限。
“什麼叫做在新郎出現的那個世界裡?病秧子,你把話說清楚。”
丁雄狠狠皺着眉頭,狐疑的目光從溫迎的頭頂掃到鞋子。
先前倒是沒注意到,病秧子穿得衣服質地看起來很昂貴,像是絲綢。
視覺颠倒的推測過于離奇,或者說……不符合黃昏(DUSK)難度的副本。
若非他這裡的副本進程确實有所上升,他很難相信病秧子這番話。
“新郎和新娘目前沒有同時出現過。而畫能把玩家帶到一個新的空間,合理推測他們二人位于不同的世界。”
“那女仆的話你又怎麼解釋?她可說新娘最喜歡的是白玫瑰。”
不過他并不相信這話。
因為他碰到那金毛從伊桑的房間出來時,手裡拿着的是枝白玫瑰。
真要說,他甯可相信被玩家找到的線索,相信喜歡白玫瑰的人是新郎。
“哈……”溫迎突然笑了聲,落在陰影裡的笑意莫名讓丁雄神經一緊。
“不僅玩家的視覺被颠倒了,女仆的認知也是颠倒的。”
“……你能不能說人話?”丁雄手癢的很,要不是怕一巴掌下去扣得是自己的HP,他就要給溫迎一拳了。
“……”溫迎歎了口氣,“在女仆的認知裡,紅玫瑰寫作白玫瑰。”
“……”丁雄覺得自己好像被嫌棄了。
“所以你現在想拿着這朵白玫瑰去找新娘?”
那種微妙的被嫌棄的感覺又消失了。
“這麼說不太準确。”溫迎的視線掃過道具欄裡的東西。
新娘的頭紗靜靜地躺在那兒。
而其他兩個道具,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R級道具-紅玫瑰精華(?)】
【R級道具-白玫瑰殘骸(?)】
嗯,還挺工整的。
既然有餌可用,那自然是選擇用釣的方式來請人了。
——
“快!進房間!”陳倩神色凝重,下颌線緊繃着。
她反手扣住門框,極度緊張的情緒幾乎令她的指甲陷進木質的框闆裡。
身後幾名玩家跌跌撞撞地朝着房門奔來,空氣中裹挾着玫瑰甜膩的氣息和隐約的血腥。
而在那幾個玩家的身後,是咧開嘴笑的侍者與異化為雙色玫瑰的侍童!
鄭筱竹最後一個進屋,猛地關上房門,脊背抵在門闆上的瞬間,木屑從上簌簌落下。
她急促的喘息尚卡在喉間,餘光中瞥見紅白的花瓣從門縫飄進,便又聽陳倩的催促。
“快!别停下,從窗——”
她正不耐煩地想要開口争取一點休息的時間,陳倩的指令卻突然被驟然撕裂的破空聲截斷。
鄭筱竹突然嗅到鐵鏽的味道。
不是玫瑰的甜腥味,而是溫熱的液體正從自己的胸腔湧出。
“救——”
鄭筱竹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腎上腺素的飙升卻讓她感覺不到心口被貫穿的疼痛。
隻清晰地看到,鏽綠的花莖穿透門闆,莖葉間還流淌着屬于她的血。
侍童惡劣的将花莖扭轉半圈,伴着侍者的獰笑,将鄭筱竹抛到半空的同時帶出淋漓的血肉。
陳倩的鞋底在地上急刹,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血珠從眼前掠過,她的指節上還帶着打破玻璃時沾上的碎渣。
“走!快走!别回頭!”
陳倩猛然轉身,将躊躇着是否跳窗的玩家一把推出,強壓下眼底的酸澀。
“老大,剛剛發生了什麼?”
清越的嗓音徹底割斷了陳倩系在鄭筱竹身上的思緒。
從五樓不知道哪個房間跳窗至一樓,侍童和侍者隻在碎裂的玻璃窗口徘徊着,暫時沒有追上來。
給了砸到地上悶哼着的幾人喘息的機會。
陳倩看向發問的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身上背着的書包已經沾滿了污垢,衣服也破爛了不少,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的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