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從刀口下流出,掠過溫迎脖頸正中的小痣漫到鎖骨上。
溫迎逆着血流的方向将血抹開,嫣紅的指尖點了點自己唇:“于小姐不會做什麼的,閣下可以說說你得到的線索了。”
唇瓣染了血色後,連帶着溫迎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了些氣色。
〖來自觀衆176的打賞:積分+50〗
〖我是顔狗,我先舔了〗
〖……樓上真是個沒骨氣的玩意〗
〖你别說,她當花瓶的話還怪賞心悅目的〗
陸萍仍舊沒有松開握住匕首的手,整個人精神高度緊張地盯着于蘇木,生怕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自己來一槍。
“村子裡每家每戶都有竹闆,他們會讓剛結婚沒多久的新人舉辦儀式,用竹闆拍打女方的背。”
于蘇木瞥了眼陸萍背部幾乎稱得上糜爛的傷口。
嗯,這句話的可信度很高。
“他們會一邊打,一邊問女方‘生不生’,而男方則捧着紅棗花生發放給那些拿着竹闆打人的村民。”
溫迎若有所思。
陸萍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下:“你跑得倒是快,不然你現在應該和我一樣,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于蘇木眉頭一挑,話裡帶了些微諷意:“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好歹也是靠着懲罰副本吃飯的,怎麼說活得也得比你久上不少。”
陸萍沒接于蘇木的話同她拌嘴,兩眼仍舊死死地盯着于蘇木。
“這就沒了?”見陸萍沒再開口,于蘇木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就這麼點線索你怎麼敢和我談條——”
于蘇木的扳機還未扣下,陸萍突然瞪大了雙眼從溫迎身後軟綿綿地滑落,匕首失去了控制,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溫迎摸了摸脖頸上不淺的傷口,轉過身看向腹部衣物被血液快速浸染的陸萍。
幾乎還剩半寸,這把匕首就能要了她的命。
女人嘴上說着在她手裡,溫迎便會無事,可實際上,也從沒存過好心。
也是,這都是懲罰副本了,大家都是各懷鬼胎的狐狸。
“抱歉。”
陸萍逐漸渙散的目光從溫迎開合的唇挪到她的眼睛。
她這才真正看到了溫迎的眸。
比于蘇木還要漠然的底色,覆着一層堪稱完美的……不忍?還是慈悲?
溫迎撫過黑金耳墜,将刀片妥帖地收好。
“閣下從沒想着要在下活,在下自然不會手軟。托閣下的福……”溫迎的視線在個人面闆上轉了一圈,語調溫和,“在下感覺身體好多了。”
〖我超剛剛發生了什麼?!!〗
〖樂,要不是觀衆能直接看到玩家的狀态,她用這神情說話,我差點就真信了〗
〖17的HP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怎麼敢的啊,這不是摔一跤磕個頭就人無的事?〗
于蘇木有些可惜地收起槍:“這麼幹脆,你真的是新人?”
“自然。”溫迎将指尖擦幹淨,“可惜的是,她的話并沒有提供什麼的線索。”
“雖然确實是有些少了吧,但也不能算是沒什麼線索吧。”
于蘇木将地上倒着的村民踢開。
溫迎仍舊跟在于蘇木的身後,笑了笑:“閣下可曾聽說過‘拍喜’的習俗?”
她先前便就有所猜測,對她來說,陸萍的話隻能起到印證的作用,自然是沒什麼新東西作為線索提供給她的。
于蘇木皺着眉頭思考了半晌,沒從記憶裡扒出這個詞來。
“是一些地方舊時候的一種習俗。”兩人向着陸萍來時的那間屋走去,溫迎便順路溫聲解釋。
“用竹闆竹條,又或是木闆之類的東西拍打未孕女性的背部或全身。舊時候的人認為這樣可以祛除女性身上導緻不孕的‘晦氣’,算是求子的一種的儀式。”
于蘇木停下腳步,兩人正巧到了屋子前面:“拍打隻是委婉些的說法吧。”
看陸萍的狀況,幾乎可以用毆打又或是虐打來形容了。
不過也有可能隻是因為遊戲加以改進後才會變成這樣。
這棟屋子在地理位置上像是在村子的中心,裝潢也與住所不同,更加高大威嚴,門口還擺着兩尊石像。
看面容像是同一個人,隻是姿勢不同。一尊兩手在腹前虛環着,另一尊的懷中則抱着什麼。
“溫溫還挺博學的嘛。”于蘇木的視線從兩尊石像上掃過。
這兩尊石像描述的應該就是求子到得子的模樣。
“所以你覺得這個副本的主題就是拍喜?”
這屋子像是祠堂,因為陸萍的反抗和逃竄,大門此刻是敞開的,屋内的蠟燭大抵是被漏進去的風吹滅了,借着月光,隻隐隐看到屋子正中,也坐着尊石像。
溫迎搖了搖頭:“拍喜或許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但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與之融合。”
隻是拍喜過于單薄了些。而且,也無法從這個舊俗中得到更多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