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睢握拳,沉下臉色,恨恨地想。
陳令藻都摸了他胸肌腹肌了,竟然還能說出這種冰冷的話。
陳令藻趁機說出自己的訴求:“沒有為什麼,等我們出去住,我也是要自己一個房間睡的。”
越睢:“?”
越睢失去面部管理:“我不同意!”
陳令藻也瞪眼:“你憑什麼不同意!”
“我就是不同意。”
越睢把陳令藻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間,侵略性和壓迫性拉滿,沉聲:“陳令藻,你想都别想,你不能丢開我,我也不會讓你丢下我的。”他絕對不會允許陳令藻用各種借口和自己越走越遠。他們會是,也必須是彼此唯一能依賴的人。
他不允許有其他任何人搶占他的位置!首當其沖的就是連影都沒有的“戀人”。
越睢壓眉,開始設想對策。
什麼跟什麼?陳令藻不明白,這怎麼扯上他丢下越睢的,他不是都答應和越睢一起出去住了嘛?
“我不是說過我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嗎?我沒有丢開你!偶爾還是能一起住的。”
“不要,那跟住宿舍有什麼區别?”
陳令藻稍稍松口,希望越睢能見好就收,不料越睢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咬死了也不同意。
陳令藻惱得推他:“越睢,你能不能商量?”
“不能。”
越睢不假思索道。
他怕陳令藻生氣,又軟下來,握住陳令藻推他的那隻手,說:“藻藻,其他事都好商量,這件事不行。你隻能和我一起睡。”其他任何人都别想。
陳令藻氣得翻個白眼。怎麼就說不通呢。他要的就是不一起睡。
越睢循循善誘:“我能幹的事很多的,打掃衛生,幫你搭衣服洗衣服這就不用說了,還有做飯,我也能……”
衣服!對,衣服!
陳令藻驚得從椅子上跳起,靈活鑽出越睢的包圍圈,急匆匆沖進衛生間,眼前一黑。
越睢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沒影了,他連忙跟随其後,快步進去,“藻藻……”
越睢也看到烘幹機裡的白色布料了。已經幹了。
他唇角一勾,心想這下陳令藻一定會看到他的好,就同意一起睡了。
陳令藻盯着烘幹機裡熟悉的布料,消下去沒多久的紅色驟又複起。
陳令藻咬緊牙關,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越、睢。”
“怎麼了?藻藻我覺得,這真的可以商量的,”越睢渾然不覺,他也看到了烘幹機中自己親手放進去的衣物,坦然拿出來,兩手握着展示給陳令藻看。
“看,藻藻,我洗得怎麼樣?”
陳令藻臉紅得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想去奪回自己的小衣物,胳膊卻重若千斤。
直男已經背着人類發展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陳令藻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昏過去。
越睢他、他到底在幹什麼?!
越睢這樣,他更不能和越睢一起住了!天知道越睢會不會又把在溫泉那次發生的事情再照搬一遍。
越睢深吸兩口,歎道:“香香的。”
可惜隻有洗衣液的味道,沒有陳令藻的味道了。
陳令藻憋憋力氣,一把奪過自己的小衣物,越過他,埋頭出門,直奔自己床。
越睢和跟屁蟲一樣跟着他。
陳令藻犟着頭不肯跟他說話,越睢不強求,到了餐廳也隻跟在他身邊忙東忙西,菜是不用陳令藻親自夾的,飲料是不用陳令藻親自倒的——越睢精細到恨不得直接給陳令藻喂飯。
在越睢又要給陳令藻夾上菜時,陳令藻護碗橫他一眼,越睢筷尖一轉塞自己嘴裡了。
嘴裡念念有詞:“确實好吃也不能一直吃……我給你剝個蝦,你喜歡吃這個。”
不過因為陳令藻嫌麻煩,自己吃的時候寥寥,向來是越睢幫他剝好。
陳令藻拼盡全力無法戰勝蝦仁的誘惑。
吃完後一抹嘴,認蝦不認人,照樣對越睢橫眉冷豎。
鄒友吃了個半飽,察言觀色,冷不丁道:“越哥你又惹我們小藻生氣了?”
“我們藻神大人大量,可不輕易生氣,你幹啥了?”
陳令藻狠狠點頭:“就是啊,你問他。”
鄒友和胡亦陽齊齊扭頭看向越睢。
越睢處變不驚:“你們會介意和好兄弟一起睡嗎?”
鄒友搖頭并道:“怎麼可能?和好兄弟通宵打遊戲啊!”
越睢斜眼虛虛觑陳令藻,那意思是“你看吧”。
陳令藻一歪頭就看見了,怄得慌。
是啊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他對越睢有不正常的兄弟情啊!
鄒友:“但是話又說回來,那我兄弟要是睡姿差、打呼噜、又臭又熱,那我也是不願意的。”
這下輪到陳令藻得意地挑眉示意越睢。
胡亦陽見不得對面倆人眉來眼去,下午見陳令藻緊張越睢時心中的疑惑更勝,自我反思:莫不是他心思不夠純潔,怎麼隐隐有種成了情侶play的一環的錯覺呢?
越睢:“那要是你好兄弟沒有以上任何一個毛病呢?”
鄒友:“那就一起睡呗,有啥大不了。”
越睢附和,“對啊,和好兄弟一起睡怎麼了嘛。”
雙目幽幽,語氣悠悠,凝住陳令藻神情放松不了一點。
陳令藻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越睢你自己有沒有數!你睡姿好嗎?你不打呼噜嗎?你不有臭又熱嗎?你打遊戲——你那叫遊戲打你,我還得陪着你被遊戲打。”
“你扪心自問,你做到哪一點了?”
空氣驟然沉寂下來,熱氣下頭,陳令藻也反應過來自己說話太重了,當着舍友面這麼下越睢面子,他……但要是現在馬上道歉,那越睢不就抓着這一點脅迫他要一起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