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夏挺滿意。
粉團子這時冒了出來:“宿主,你剛才為什麼不答應季明軒啊?反正你周六晚上也是要和時準認識的嘛。”
“我不是因為這個拒絕他的。”溫初夏邊收拾書邊說,“而是因為他說要送我禮服。”
粉團子更不解了:“送你禮服,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你看他的發型和打扮,活脫脫就是一自戀到無可救藥的中二少年,審美肯定也很死亡。穿他送的禮服?我怕到時候我會拖着一身芭比粉蓬蓬裙走進宴會廳,周雅宜她們不得笑死。”
“也是哦!”粉團子反應過來,崇拜道:“宿主你想事情真的很細緻入微诶。”
溫初夏坦然接受她的誇贊。
“可是……”粉團子又擔憂起來,“周六晚上你要穿什麼衣服去呢?”
溫初夏把最後一堆對齊的書本推進課桌,低頭時,眼裡閃着躍躍欲試的光。
“不用擔心,到時候等着看好戲就行。”
想讓我當你的好妹妹?
抱歉。
這回,該叫我姐姐咯。
.
周六傍晚。
夜幕還未來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已然亮起千萬霓虹,層次跌宕、恍若燈海。
從高空俯瞰,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間,藏匿着一片灰撲撲的區域,與周圍光鮮亮麗的商業區相比,顯得格外不起眼。
夕陽西沉,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逼仄的巷口邊。
路燈微弱,借助這一抹并不明亮的燈光,能依稀看清裡面延伸出的羊腸小道,靠牆的地方堆放着各種廢棄物品,如油漆桶、紙闆,還有斷裂的塑料管道。
坐在賓利副駕的方管家是真沒想到,自己已經是挑的車庫裡體積最小的多座車了,結果到了地方發現,還是開不進去。
他隻好拿起手機打電話。
“喂小姐,我和司機已經到了,但巷子太窄車開不進來,隻能在巷口等你。”
電話那頭傳來少女清冽的嗓音:“好,我這就出來——方叔,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許久沒聽見溫初夏的聲音了,方管家臉上揚起一抹笑,說:“當然準備好了。”
“行,你等我兩分鐘啊。”
顧及着她的腿傷,方管家忙道:“不着急,小姐你慢慢過來就行。”
片刻後,方管家看見昏暗的巷子裡似乎有人影出現,便下了車,站在巷口迎接。
溫初夏一見面就給了他一個愛的抱抱,兩腳在空中撲騰一下:“方叔——我好想你呀!”
“還得是你靠譜,要是直接給我爸打電話,他肯定連我說的東西牌子是什麼都記不清。”她嬌聲道。
方管家樂呵呵地拍拍溫初夏的後背,二人分開,“董事每天長日理萬機,這種份内的小事當然該由我來做。”
他見溫初夏穿着一身樸素的休閑套裝,料子不說多糙,但屬于放在地下商場一百來塊就能拿下的檔次,眼裡頓時浮現出心疼。
“小姐,你看你,自從離開家之後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我聽董事長說,他每月給你打的生活費你一分都沒動過,難道你這一年真的是靠獎學金生活的嗎?”
“又要勸我回去是吧?”溫初夏的情緒立刻冷了下去,“我不!隻要那個賤女人和那個野種還住在我家一天,我就絕對不會回去!”
說完,她拉開賓利後排的車門,進去,用力關上。
方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重新坐回副駕駛。
半小時後,夜幕已然降臨。
城市華燈如晝,馬路川流不息,連綿的車燈連成交錯蜿蜒的燈帶,繁華的商業街熙熙攘攘人聲鼎沸,象征着夜生活正式開始了。
賓利停在一道紅燈前。
眼看着斑馬線的行人即将走幹淨,倒計時隻剩最後五秒,溫初夏把口紅擰回蓋好,對着鏡子整理唇妝。
綠燈亮起,車流浪潮般地向前湧,仿佛城市的脈搏重新跳動。
方管家透過後視鏡,看見溫初夏神情自若地打扮自己。
少女眉目靈動,瞳色極黑,緊緻的肌膚白裡透粉,側臉輪廓清晰比例完美,轉向正面,巴掌大的小臉又保留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肉感。
這肉感肉的很精妙,多一分過于可愛,少一分,又會因為精緻淩厲而顯得成熟,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是青春期少女獨有的膠原蛋白。
尤其驚豔的是她左眼下有一顆淚痣,笑起來的時候,深棕色圓點恰好卡在肥厚卧蠶的陰影線上,給清澈如泉的眼睛增加了一絲渾然天成的嬌媚。
仿佛春風吹動桃花花瓣落入靜水流深的清溪,泛起陣陣漣漪。
“小姐這兩年出落的更加漂亮了,也更像董事長了。”方管家衷心誇贊。
溫初夏抿抿唇,翹起小拇指清理着唇線,聲音半含在嘴裡:“那可不,我爸要是長得不帥,當年我媽怎麼會看上他啊。”
女二溫初夏的父親名叫溫汝峰,長得十分人模狗樣,當年被宮家千金宮羽斓微服私訪看上的時候,還隻是個在宮氏集團旗下某基層打工的小小經理。
雖然溫汝峰确實很有經商天賦,是個人才,但他之所以能當上董事長,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都是因為娶了宮家獨生女當老婆。
說難聽點,就是靠臉上位。
而這位靠臉上位的贅婿,結婚之後居然好意思出軌,不僅出軌,還搞出來了私生子,不僅搞出來了私生子,還仗着宮老爺子已經去世,膽大包天地把小三和私生子帶到家裡來住。
這誰能忍?
反正宮羽斓忍不了,但又因為牽扯到的利益太多,不能離婚,所以這兩年一直在世界各地到處旅遊,眼不見心不煩,無聊了就找年輕小鮮肉談談戀愛,夫妻倆各過各的。
提起宮羽斓,方管家想起什麼,扭頭對溫初夏道:“我聽說夫人一月份打算去澳洲曬太陽,今年過年,小姐如果你還是不想回家的話,不如去澳洲找夫人吧。”
溫初夏放下鏡子,敷衍道:“嗐,到時候再說吧。”
很快,車子停在酒店門口。
在各種保證“我的腿真的OK沒問題你不用擔心肯定摔不死我”之後,溫初夏套上方叔因為怕她冷而額外準備的酒紅色貂皮外套,腳下踩着雙跟高6cm的紅底高跟鞋,步履穩健地跟下了車,朝酒店大樓走去。
她姿态潇灑步調輕盈,走着走着,一個沒注意,左腳鞋跟就潇灑地卡進了地磚的裂縫裡。
感覺到自己突然憑空矮了兩厘米,溫初夏低頭一看,頓時無語住了:
誰家高級酒店門口的地磚居然是裂開的啊!
她右腿有舊傷不太能承重,偏偏左腿又卡得死緊,鞋跟和磚縫仿佛結成了榫卯結構,她試了幾次都沒拔出來,反倒出了一層薄汗。
“靠。”數次嘗試未果,溫初夏煩躁地低罵一聲,覺得把鞋脫了再拔,于是重心右移,想抽出左腳。
但她還是高估了這具身體的健全程度,左腳還沒從鞋裡拔起來呢,右腿就因為受力過重,抽筋了。
許久未得到鍛煉的小腿肌如同聽了印度神曲的蛇般瘋狂扭動,溫初夏瞬間就要冒冷汗。
我去疼疼疼疼疼疼——!
她趕緊就想撐一下旁邊的柱子,穩住别摔倒。
結果手臂剛擡起來,還沒碰到柱子,就被人扶住了。
隻聽“啪”一聲極其細小的微響。
接觸到的地方炸起一朵靜電,這股措不及防又心驚肉跳的感覺如同地震來臨時大地裂開的縫隙,順着她的臂膀一路向上攀升,暢通無阻,直擊心髒。
“小心。”
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這人的音色非常好聽,讓溫初夏無端聯想到皓月當空下一支徐徐吹奏的玉箫,溫潤朗朗中猶存有少年人尚未褪去的青澀與脆生。
她的心髒跳漏了拍。
緊接着,煩人系統又出現了——
“叮!”
“《等風說雨停》男二【時準】已上線。
人物介紹:@¥#%&*%……哔——(報錯)
因界面融合導緻其人物設定與原著出現較大偏差,具體性格特征請宿主自行體會探索。”
溫初夏:“……”
真是辣雞系統,沒個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