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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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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信洲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好不容易在一波波湧來的怪群之中暫時得空,想着問下程誠成車隊的撤離進度是否順利,結果剛接入通訊頻道就聽到越眠說要跳車。

在車門被越眠打開的那一刻,不僅程誠成大驚失色,通訊那頭的路信洲同樣極少見地感受到了因事态脫離掌控而産生的緊張慌亂。

為了做出正确的決策,路信洲需要時刻保持冷靜,因此他一直在有意地控制自己不産生非必要的沖動情緒。可不知為何,在剛剛那一瞬間,隻是因為越眠有可能身陷險境,最令他厭惡的失控感居然就如此輕易地侵蝕了他的理智。

“知道了,我不跳車了,你别生我的氣嘛。”

溫潤乖順的聲音通過揚聲孔傳出,路信洲幾乎能想象出少年端坐着一動不動、隻用那雙小鹿似的黑眼睛眼巴巴望向自己的樣子。

但路信洲并沒因此感到稍微的安心,或許是潛意識想要回避令他感到失控的源頭,他此刻甚至不太想聽到越眠的聲音。

他揉了揉眉心,壓下心頭糅雜繁亂的情緒,難掩煩躁地轉移話題:“程誠成,車門反鎖沒有?”

“鎖好了。”

程誠成保持全速駕駛,同時快速向路信洲彙報情況:

“按照目前車速,會合需要五分鐘,但那隻污染物正在提速,我不知道它的速度上限,沒法确定多久會被追上。”

這句話剛剛說完,程誠成臉色微變,語氣更加急迫:

“不對路哥!那隻污染物智慧水平很高,它應該是把我的定位金屬從自己體内摳出來了,我現在感受不到它的速度和位置了!”

“它在加速,方向沒有變。”

越眠語氣平和地說道:

“雖然我形容不出來它具體有多快,但它追上我們肯定用不了五分鐘。既然我不能跳車,那要不你先下車吧,它是沖着我來的。”

這幾句話說得路信洲感覺自己額角突突直跳,他幾乎是咬牙打斷越眠:

“越眠,你現在最好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回去就給我手寫三百字檢讨。”

男人結着冰碴子的冷沉聲音像是勉強從聲帶裡擠出來的,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壓制的怒意。

越眠終于察覺問題的關鍵不在于他跳不跳車,他心虛地緊抿着唇,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乖乖縮回了座位。

“煙霧彈存量還有多少。”路信洲問程誠成。

程誠成急道:“彈藥存儲量足夠,但是路哥,障眼法對那個怪物沒用。”

“沒讓你藏住行蹤,我是讓你用煙霧彈确定它的位置。”

路信洲的背景音裡不時傳來怪物的嘶吼和刀刃刺穿血肉的聲音,很明顯他還在與數量衆多的污染物纏鬥,即便如此,他也依舊聲線穩定、思路清晰,有條不紊地給出可靠的分析:

“它已經發現你改換路線,知道等你搬來援軍後它更沒有機會,所以它現在一定在全速追擊,隻需要大緻估算距離,就可以确定它追上你們需要的時間。”

“明白!”

程誠成應道,估摸着在污染物和車輛中點的位置扔出了煙霧彈,白色的煙瘴瞬間聚起一道高牆。

按照剛剛的速度,起碼需要一分鐘,那隻污染物才會穿透這道煙霧。

程誠成緊盯着裡程表,在心中默數計時,他祈禱着怪物的速度不會比指揮車的最高速度快太多,掌心聚起一層薄薄的冷汗。

很可惜,天不遂人願,在程誠成默數到四十的時候,白色的霧牆被一個實體猛地撞散,那隻污染物已經穿過了煙霧。

這個速度遠比程誠成預想得更快,三十秒後,污染物沖過了生成的第二道霧牆,與指揮車之間的距離再度拉近了一大截。

“路哥,我這邊最多堅持三分鐘。”

程誠成已經是在用異能駕駛車輛了,儀表盤上的金屬按鈕被他隔空飛速操控,指示燈噼裡啪啦地亮起又熄滅,所有能被用來暫時拖延怪物腳步的武器彈藥都毫無保留地統統發射,不計成本地進行火力壓制。

“了解,足夠了。”

路信洲快速且鎮靜地回道:

“你負責撐過兩分鐘,剩下的交給我。”

雪亮的刀光橫劈,又一隻找死的污染物被從中樞斷成兩截。

污染物的殘肢橫七豎八地堆積成山,路信洲站在一地血污橫流當中,與仍舊蠢蠢欲動的怪群對峙,他腳邊是三五隻經他篩選後被活捉的進化污染物,它們被冰棱狀的血刃精準地釘死要害、動彈不得。

路信洲反手将刀尖直插向地面,連大地都在瞬間震顫不已,餘波一直綿延到百米開外。

路信洲将體内的能量調動到最高,随着他的意念,空氣停止流動,輕薄無害的氣體仿佛化作了粘稠滞阻的實體,開闊的空間頃刻成為了一片令所有生物泥足深陷的沼澤。

在巨大阻力的擠壓與排斥下,怪物向前的腳步被放慢到幾乎停滞,威脅性喪失,成為了可以被輕易命中的靶子。

即便如此,路信洲也依舊沒有時間來一個個清理這些雜兵。他站在原地,手臂擡到與地面平行,修長的五指艱難地緩緩收攏,蒼白的手背上清晰可見因用力而鼓起的青筋。

随着路信洲攥拳,這片沼澤的阻力也越來越大,空氣成為囚籠,分子與分子擠壓到極限,肉眼可見其中污染物的形變。

砰地一聲悶響,像是徒手碾碎了晶瑩剔透的鑽石,有四溢的細碎光斑在路信洲攥緊的掌心周圍炸開,同時炸開的還有無數污染物的胸膛。

空氣重新恢複流動,天空中仿佛下起一場淅淅瀝瀝的血雨,怪物的屍體碎片撲簌簌地砸向地面。

隻用了十五秒,路信洲就将眼前的障礙清除了個幹幹淨淨,剛剛還喧嚣的不甯原野被污血浸潤,安靜得隻能聽見風聲。

随着這一波怪潮被解決,隐藏在荒原更深處陰影中的怪群緩緩向後退去,它們似乎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突然炸開的豁口不是供它們魚貫而入的捷徑,而是一道一夫當關的死門。

這樣不計副作用的速戰速決對路信洲來說同樣負擔很大。

胸膛劇烈起伏,路信洲的視網膜裡是一片扭曲的血紅,他克制着指尖的微顫和難平的殺欲,擡手随意抹去鼻腔滲出的污血,接着單手從大腿的裝備腿環上取下兩針穩定劑,拉開上衣下擺,将第一針藥物注射在了腹部肌肉的位置。

然後,路信洲捋開衣袖,淡漠的視線落在右手手套的上邊緣。

留意到上臂處隐隐漫出束縛材料的青黑色,男人平靜的眼神中一閃而過鮮明的厭惡,他移開視線,不願再多看一眼似的,将第二針藥物推進了右臂。

兩股不同的強悍力量在體内鬥争撕扯,特别是右臂刺痛如斬骨斷肉,路信洲卻隻是闆着張毫無表情的臉,面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一般來說,藥物起效大概需要一分鐘,之後躁動不安的異物質就會暫時被藥力鎮壓。

路信洲已經非常熟悉這個流程,他甚至對自己的身體會在第幾秒出現什麼感受都了如指掌,因此,他很快敏銳地察覺了這次注射的微妙異常。

劇痛感并沒有平息的趨勢,他體内的異物質反倒像是抗議似的,愈演愈烈地沸騰起來。

路信洲微微蹙眉,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他本以為這次注射藥物會更快起效的。

在把越眠喂飽之後,他的身體狀态也得到了相當溫和的調節,就連向來與他作對的右臂都仿佛短暫地陷入了沉睡,情況穩定、毫無疼痛,一晚上都沒再折騰路信洲。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短時間内集中性地接觸了大量高感染度的污染物,剛剛又經曆了超負荷的戰鬥,路信洲本來都覺得自己這次任務不需要使用穩定劑的。

為什麼會這樣。

路信洲冷靜感受着體内翻江倒海般的撕扯感,理智地尋找着可能導緻自己情況惡化的原因。

與耐藥性無關,他對穩定劑的耐受性雖然一直在增加,但不可能在一晚上得到質變。

逼自己忽略掉痛感,路信洲清晰地感知到了身體對于藥物成分的抗拒,藥物沒有失效,是他體内的異物質在拒絕被強行抑制。

這時,路信洲眼睫微顫,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雖然荒謬卻非常具有可能性的原因。

在他和越眠幾次接觸後,被養刁的不隻有越眠的胃口,還有路信洲對于抑制類藥物的接受程度。他的身體體驗過了更加溫柔舒緩的安撫方式,因此在抗拒藥物粗暴鎮壓時帶來的灼痛。

慣的什麼矯情毛病,還挑挑揀揀上了。

還是藥力不夠,得讓身體知道誰才是主人。

路信洲對自己身體的抗拒反應表示嗤之以鼻,他毫不猶豫地從腿環上取出剩餘的一支穩定劑,反手紮進了自己的上臂。

伴随着藥量加大,體内躁動不安的能量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熄,被不情不願地鎮壓下去。

這是路信洲第一回一次性使用三支穩定劑,血管裡流淌着的好像成了混着冰碴的雪水,體溫快速下降,他克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穩定劑生效後會帶來适度的乏力與困倦,路信洲有些頭暈目眩,他咬住自己的舌尖,藉由疼痛和血氣恢複清明。

“路哥,還剩三十秒!”

通訊器裡傳出程誠成急切的聲音,路信洲微微眯眼,已經能夠看見指揮車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

路信洲張開手掌,長刀嗡鳴着飛回他掌心,男人矯健的身形快成一道殘影,瞬間在原地消失。

另一邊,程誠成已經發出了裝載的最後一枚煙霧彈。

那隻污染物的速度沒再有過明顯提升,可始終保持最高速前進的引擎已經發出了過熱預警,再這樣下去,不說被污染物追上,他和越眠先得死于車輛自燃。

程誠成緊盯着後視鏡,這一次,隻數到五秒,怪物便沖散了霧牆。

襲擊随時都有可能發生,程誠成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方向盤上,他咬緊後槽牙、嗓音發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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