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阿姐的親事。”
“呀。”她眼睛亮了起來,轉頭瞧着上面的人:“哥哥,同意了?”
李成蹊很想說我同意沒用,但是瞧着她的笑靥和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迫于無奈的沉着臉“嗯。”了一聲。
她又轉過頭來瞧着柳之雲:“那流黎家中呢?趁着還不太冷先回去,我在這等你。”
柳之雲抿了抿道:“我已經差柳端給家中去信了,我的病已經好了,不過……不過要等阿姐與那蠻子的婚事退了我才回去。”
“不然,不然……。”他沖着唐小婵撒嬌似的說着。
上面的李成蹊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這臭小子倒是拿捏住了六娘得好惡,六娘對漂亮的人總是無限的縱容,就像對以前的她一樣,她本來也是不同意和那怖的婚事的,若是這姓柳的确實能讓他家中同意娶了六娘,或許這樣對六娘也是個好歸宿,不過就是她的心怎麼有點不甘呢。
“這個,這個……。”她已經答應了柳之雲盡快退婚,但是那怖那邊還不到時候:“下個月。”
“下個月。”柳之雲的嗓門提高了起來,咬了咬那已經毫無血色的嘴唇,唐小婵雖然知道他可能是故作此态,但心中還是不忍:“最多下個月,下個月我就上山去。”
李成蹊幸災樂禍:“對,就得下個月,就是下個月,早了我還不去呢,哈哈,好了,柳郎君還是早些回去吧,李某還有公務,六娘不便久留你在此,我們六娘還要名聲呢。”
“請回吧。”
兩人有口角了一會,柳之雲才念念不舍的回去了。
“你答應他回京都了?”
“沒有啊。”唐小婵低頭踢着腳回應。
“那他……。”
“他回去了就不一定來的了了,公主不會再讓他來了。”
李成蹊望着前面踢着石子,轉着圈走的人,一把拉住:“你騙他!”
“是啊,不這樣他怎麼回去。”她癱了攤手。
李成蹊蹙眉:“我看他不像是會放棄的樣子。”不知道想了什麼又道:“那蠱,你……。”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她想問的是那蠱你還有嗎。
“沒有了,一人隻能練那麼一次。”她也不想再讓他忘記了:“算了,随他吧。”她扯着李成蹊衣裳:“好了,走吧哥哥。“
次月。
她眼前是一片雲遮霧罩白茫茫的一片,凜冽的寒風夾雜着細雨襲來,她扯了扯身上的鬥篷自嘲着:“這可真不是個好天氣。”
“咳咳咳咳。”這系統升級需要的積分越來越多了,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上山去了,不過就算是去了也是于事無補,它想要的經驗越來越多了,那些東西已經滿足不了了,它越發的想長大了,但這最後一級唐小婵遲遲沒有滿足它。
“我要休息了,今夜就不必來了。”唐小婵吩咐着丫頭,裹緊身上的鬥篷趁着夜色推開窗門一躍而下朝着那座險峻的深山飛馳而去。
砍殺了最後一頭野獸,她靠在一棵樹上,心髒随着系統每次提醒而再次有力的跳動着,她甩了甩刀上的血,刀在月光下映照出了她那張因鮮血染紅的臉,她扯了扯嘴角:“呵,為了活下去啊。”
“铮。”她把刀擲了出去,正插入前面那個樹上:“真累。”她慢慢的彎下身去雙手抱着雙腿把臉埋進胳膊中。
“滴答,滴答,滴答。”聽!鮮血滴落的聲音在這靜谧的夜晚顯得多麼刺耳,唐小婵就靜靜的數着滴答聲,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晨曦踏着她輕巧的腳步來了,你聽!山谷在呐喊她弄髒了這裡,樹葉被清風吹得莎莎作響,鳥兒卻依舊在枝頭叽叽喳喳的歌唱,陽光透過縫隙照耀這些盤繞着的枝葉,她動了,緩緩的擡起頭來,伸出手遮住了那縷陽光,眯了眯眼:“真刺眼。”
“啊,昨天太不想死了。”她看着四周的景象,嘲弄地大笑着:“真是産不忍睹。”
“天亮了,昨夜就該回去的。”唐小婵喃喃自語着,她上前抽出刀想插入那潔淨的刀鞘,頓了下:“該洗洗。”刀尖被她拖着一步步劃過滿是狼藉的地面,來到一處河流處,她整個人利安着刀直直的倒了下去,任由河水淹沒她的身體。
“噗。”河水中的人坐起了身來,她設置的時間已經到了,系統醒着她該回去了,換好系統裡的衣衫頭發濕哒哒的飛奔到了小路邊緣。
唐小婵摸了摸披散着的頭發啧了一聲:“可惜它沒有烘幹技能。”把頭發挽了起來插上簪子,包着刀準備回去。
“阿姐。”
那雙纏繞着布條手停住了,她竭力想控制住自己那已經要跳出胸腔的心,沉默了許久,她才帶着笑臉緩緩的擡起頭來,望着眼前的人輕柔的問着:“怎麼來了。”
他上前把她摟住了,摟得那樣緊,差點都叫她幾乎透不過氣了,肋骨真痛啊,聽着在耳邊那急促的呼吸:“她知道嗎?”
“我偷偷來的。”他的嗓音和手都在顫抖着,昨夜中聽得柳端說她不知何時出了去,他找了她很久,很久。他以為她又一次消失了。
“是嗎。”
風在不知名的樹叢間低聲歎息着,脖頸上滴下了一滴灼人心肺的眼淚,使得她全身一陣顫栗,兩隻手緊緊的回抱着眼前的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