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回消息?!”
小蘑菇貓氣得頭暈腦脹,感覺自己可以總算是找到了一點自己過往活人的感覺。
時晤低垂着頭,看不清神情,隻有一句:“我沒看手機。”
巫究:“……”
他上臉的氣驟然消了,呆在原地,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最簡單的理由。
巫究手足無措幹巴巴回:“哦,那、那沒事了——對不起啊,可能吓到你了。”
原來是沒看手機,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人鬼鬼了。
時晤聽着巫究的聲音,擡頭笑了笑,眼眶沒忍住泛起紅:“沒有吓到我。”
聽到你的聲音我很開心。
我們原來可以以一種尋常的方式相認識,而現在卻陰陽兩隔——哪怕你現在看起來和人沒有區别。
但是像你這樣喜歡冒險的人來說,作為鬼一定還是會少很多很多樂趣吧。
要是……要是你成功入學,成為我的學弟,和我同住一間宿舍——
巫究,我仍然會心生歡喜,忍不住靠近你,了解你,最後還是會…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保護你。
而不是像現在——變成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将會消散的鬼魂。
時晤對于鬼的印象全來自于遊戲中,有一套自己的“生死虐戀”,再加上自己的性格。
他現在隻想确定巫究的存在……
巫究歪頭觀察時晤,看着他泛紅的眼眶,再加上剛剛沒有被反駁的“對不起”,一下就有點慌了。
“時晤,你……”
巫究靠過去,甚至還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猛得被扣住手腕,跌跌撞撞地被時晤拉進卧室裡。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聞聲而來的煤球豎着耳朵“喵喵”直叫。
“難道時晤真的被自己吓慘了?”
巫究被按在門闆上時還在懵懵懂懂地反思自己,下一秒就不得不回神,在時晤的越來越近的氣息裡瞪圓了貓眼,敏銳地察覺到危機。
巫究手腕被扣住,一時間隻能往後抵着門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隻能抓着時晤的手指,急急地吐出一個不成文字的音節:“等……”
……一下。
炙熱的溫度已經包裹住了他。
巫究半眯着眼,以剛才挑時晤下巴質疑他“為什麼不回自己信息”的同樣姿勢,被扣着下巴,調成了一個适合接吻的角度。
時晤吻住巫究的唇,強勢但生疏地撬開了他的嘴。
他吻得又急又深,沒有給巫究一點退縮的機會,攻城略地地掠奪一切,把所有的嗚咽都吞下。
唇齒纏繞激起的水聲是安靜卧室裡唯一的聲響。
巫究眼尾胭紅,揪着時晤的衣角,手指微微用力,半懵半醒地想着:“這不像接吻,倒像是在确定我活沒活着。”
時晤鼻尖蹭着巫究白皙的臉頰上,在紅潤的唇上輕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到了他柔韌纖細的腰肢。
他在巫究臉上蹭來蹭去,耳鬓厮磨,像隻大狗一邊嗅來嗅去,一邊把自己的味道留在巫究的身上作标記。
巫究的目光雖然還有些潰散,但意識還能支撐他說幾句話。
“……時晤,為什麼親我。”
青年沉默,向來在直播間鏡頭前從容不迫遊刃有餘的模樣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簡直能堪比惡鬼奪舍。
他的眼眶在巫究疑惑的話中又漸漸泛紅,悶悶道:“沒什麼……”
“就是喜歡你。”
巫究:“……”
很幹脆,聽起來也不帶一點猶豫。
他不知道作何表情,十分嚴肅地闆着臉盯着時晤。
幾番思索後,他微微用了點勁,掙脫了時晤的桎梏,沒顧上已經有些泛紅的手腕,很輕柔地捧住了時晤的臉。
“發生了什麼?”
一下午沒看手機再加上時晤反常的情緒,巫究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巫究拍了拍時晤的臉,順着臉往下拉住了他的手,即使剛剛還被時晤莫名其妙地欺負過,但仍然還是微颦着眉,一副“我很擔心你”的模樣。
“我們先出去……煤球還在外面鬧,你也沒吃飯。等我們吃完飯,再聊一聊到底發生什麼了,好嗎?”
巫究握住門把手,見時晤沒有拒絕的意思,就打開了門。
煤球翹着尾巴,猶如等着手術結果的親屬,連跑帶蹦地跟着兩位主人。
時晤亦步亦趨跟着巫究到了外頭,卻扣着人不讓他去廚房。
巫究從善如流地與他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沙發陷下去三個小坑。
巫究從果盤理拿了一個橘子,一點一點剝掉它青色的果皮,好脾氣地說:“你不想說就算了吧。”
時晤的聲音有點啞:“巫究。”
“在呢。”
他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口嚼了嚼,把剩下的放在了時晤手裡,漫不經心地應。
“你…在燕大的寝室沒住過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