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巫究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時晤停下來,等着巫究說話。
巫究睫毛輕輕顫抖:“沒有被吓到…”
時晤又笑了:“剛剛問過你了——搖頭還不夠,還要補充一句嗎?小蘑菇貓真慷慨……所以回去之後再和我撒撒嬌怎麼樣?”
他向來最會獎勵自己,特别是和巫究在一起後,花言巧語哄騙的技術更是突飛猛進地上漲。
除了睜眼說瞎話,臉皮也厚了點。
巫究:“嗯。”
時晤揚眉,還沒來得及問他等下要怎麼和自己撒嬌,就先被身後追出來的女孩叫住了。
“對了,”女孩手裡拿着同樣被泡泡紙包裹的一個快遞,“手機号底下有同樣的一個包裹。”
時晤看着上面粉紅站的LOGO,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擠出一個笑接過了快遞,巫究歪着頭觀察,時晤捂得嚴嚴實實,兩個人拉扯着回了家。
兩個快遞被放在地上。
時晤彎着腰脫鞋,餘光就掃見巫究跟隻貓似的一把就抓住了那本外形酷似書的粉紅站LOGO快遞。
時晤沒說話,這種東西誰拆都一樣,對于他來說,他和巫究之間就沒有需要避着的秘密。
巫究不過是看了LOGO一眼,很快就放下了,随後抓起了玩具。
“我打開咯。”
巫究蹲着往邊上跳了跳,給進門的時晤騰地方,他搖了搖快遞包裹。
沒頭沒臉的包裹果然與之前一樣在地上跑了起來。
煤球先是下了一天,對着氣味不明的包裹哈氣,過了一會兒後翹着尾巴加入了巫究。
時晤則将被巫究放下的另一個包裹拿了起來,坐在沙發上,瞥着一鬼一貓在茶幾前你來我往地追着一個沒開封的怪叫玩具,還提醒了句:“别磕碰到啊。”
他雖然覺得自己手裡這個東西動機不明,具有極大威脅力,但快遞已簽收,不拆不行,于是還是利索的揭開了封口。
迎面而來的是燙金的邀請函。
——“誠邀恐怖遊戲主播‘15睡不着’一同完成端午晚會的舞蹈串燒。”
時晤:“……”
神經病。
時晤安靜地把包裝盒丢進垃圾桶裡,又忍不住在小小的邀請函上翻來覆去,試圖找出點說笑的痕迹。
很明顯,這不是說笑,也不是演習,這就是不肖粉絲給他這個主播帶來的“端午禮物”。
時晤長長地歎了口氣,隻覺得前途未蔔,一片漆黑。
他把邀請函丢開了。
煤球一直以來精力不佳,幾乎稱得上是一隻宅貓,它很少主動鬧事,玩玩具也是适可而止。
隻有吃飯才是它最積極的事。
煤球跑累了,窩回自己的窩裡,睜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鬼還樂此不疲地将那個白色包裹抓起放下。
邀請函被丢到角落,時晤:“你可以把它拆開看看,我來拍拍視頻,看看這麼自然地插進去。”
巫究于是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把皺巴巴的外包裝撇到一邊,終于看到了一直不露臉的玩具。
一隻醜萌醜萌的綠色長腿蛇玩偶,馬力特别足,隻要一松手就橫沖直撞地飛出去了。
巫究看見真面目的時候,興趣瞬間下去了,但與之相反的是時晤。
時晤原本不感興趣的,但是對上蛇的不齊的豆豆眼時,那種“醜得逆天的東西一定要看看”的心态湧上大腦。
時晤盤腿坐在幹淨的地毯上,在茶幾前相同的位置逗着玩具,一隻手還不忘穩定拍攝。
巫究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趴到了沙發上,一眼就看到縫裡的邀請函。
巫究扯了出來,仔仔細細地閱讀後,側臉觀察時晤。
時晤身材高大勻稱,腰身緊實有力,跳舞已經不會差到哪裡去,再加上那張帶了點青春洋溢的臉。
巫究相信,時晤跳舞應該還能很具有觀賞性,或許是……
他想到了時晤掩蓋在簡單白T恤下的肌肉線條。
或許是迷人性感的?
巫究不太會描述,隻能模模糊糊地想象一個大概的場景。
舞台光打在時晤的身上,臉龐精雕細琢,卻仍些青澀,在一段有力量的鼓點音樂後——荷爾蒙的激發、四散的煙花、還有不停歇的尖叫……
“想什麼呢?”
時晤拎着蛇玩具的七寸,奇怪地看了眼臉頰泛紅的巫究,目光落到他手裡的邀請函時,疑惑的表情變成了了然。
時晤一臉豁然:“這個啊,如果推不掉,我可能會考慮帶個頭套?”
巫究:“……”
瞬間回到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