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内,白逾被壓倒在白色絨毛毯上,眼眶染绯,飽滿瑩潤的嘴唇鮮紅似血,上衣半堆在胸前,露出勁瘦腰肢,白皙的鎖骨和腰腹覆上片片暧昧紅痕。江近硯面上不複一貫的冰冷,此刻捉住白逾微涼的手指,淺淺親吻。
指腹觸及柔軟冰冷的唇,白逾忍不住瑟縮一下,想抽回手,卻被攥的更緊。他低頭,對上一雙不尋常的眼睛,恍然一瞬,離家出走的羞恥心終于姗姗來遲。
“你……”
“咔嚓——”
門鎖彈開。
兩人一同看向門口,去而複返的鄭流雲拎着幾瓶可樂站在那兒,說到一半的話堵回喉嚨,幾人對視上的刹那空氣僵住,滿室春光旖旎霎時消散。
……
三人分坐在沙發邊角,氣氛尴尬的快滴出水,幾杯可樂杯壁上挂滿沁涼的水珠,幾滴飽滿的水珠順勢蜿蜒而下,凝在杯底一圈水漬。
好長時間沒有人動,白逾眼珠子在幾人身上亂晃,瞥見江近硯的嘴唇,抿抿唇,有輕微的刺痛,于是氣氛更沉默了。
又過了半分鐘,他終于忍不住了:“你回來就為了送幾瓶可樂?”
鄭流雲斷斷續續接受至現在,心裡好不容易緩過來了點:“對啊,誰知道你們大白天的就在客廳搞上了。”
白逾抽抽眼角:“注意你的措辭。”
鄭流雲理直氣壯:“我的措辭?沒什麼毛病啊?”
白逾:“……”
鄭流雲緩過來,按捺不住本性,慢慢活躍起來,然後他一臉語重心長,語氣複雜地說:“你們……注意下影響,也不知道鎖個門。”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長輩對不知輕重的小輩的叮囑。
他怎麼沒鎖門!是鄭流雲直接解鎖開門了。
江近硯和白逾同時看向他。
白逾把江近硯的面無表情學了個十成十,故作認真思考狀,得出結論:“嗯,回頭就删了你的指紋。”
鄭流雲反應過來這話說的不對,是他的問題。于是他笑嘻嘻的,邊靠近白逾邊悻悻然勸着:“别别别!”
“下次一定敲門。”他保證。
說完他就起身,擠眉弄眼朝白逾抛眼色,“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回見。”
随着門再次關上,再次隻剩下剛确認關系的兩人。白逾隻一回想起剛才的情景,臉就止不住一陣陣發紅。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真想現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沙發和衣服發出細細的摩擦聲,江近硯移到白逾身邊。白逾的心一下吊了起來,還要接着剛才的事嗎……
被打斷一次,再繼續會不會有點尴尬?他嘴唇和舌尖被吮的現在還發麻着呢,江近硯難道就這麼無師自通?天賦異禀?遊刃有餘?
白逾陷進自己的思緒中,頗有些七上八下,忍不住回憶剛才的親密。
如果江近硯想繼續,他也不是不可以。
“是先學理綜還是數學?”江近硯拿過桌上的一沓卷子,字正腔圓詢問白逾意見。
“啊?”這跳躍度未免有點過分了吧?白逾一時語塞,默了半分鐘,見江近硯沒改變的意思,艱難選了一個:“理綜吧。”
什麼東西,上一秒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下一秒理綜數學奮勇争先上了。
白逾暗自腹诽,渾然不覺江近硯靠近的氣息。
江近硯低頭啄了下白逾臉頰,帶着點誘哄,覺得發呆的白逾也好可愛,“好,那就理綜。”
白逾瞬間抽離一身力氣,旋即不情不願拖拖拉拉去拿卷子,起身時又被輕啄了下臉蛋。
白逾一眼刀飛過去嗎,幽怨地瞪,還親上瘾了不是?
做了一天的私人輔導老師,晚上江近硯點了外賣。白逾坐在江近硯對面,總是裝作不經意給他夾菜,自己忙活着卻沒吃下幾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