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白筝隐藏的很好,能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很要好,卻根本沒想到會往這方面發展。白逾幡然醒悟,此刻愈發覺得兩人以前種種都有迹可循。
他越靠越近,滿眼寫着八卦,惹得江近硯沒法将注意力從白逾身上移開。
“那周家和白家的聯姻怎麼辦?”白逾又問。
江近硯嗤笑:“誰知道。況且,周盛行就要回來了。”
周盛行,周家獨子,也就是主角攻,這人嚣張跋扈,在國内時就混賬的不行,前幾年被送到國外養養性子,和白筝的婚姻已是闆上釘釘。
白逾:“那他回來後能猜到白筝不喜歡他而是榮期嗎?”
江近硯:“或許他原本就知道。”
“!”白逾驚,這劇情到底怎麼個發展方向?亂成一鍋粥了。
江近硯垂下眼,看見白逾近在咫尺的眉眼和發頂,“怎麼又在發呆?”他終于還是沒能忍住,手指挑弄白逾額角的碎發,又劃過精緻的眼尾。
空氣稍微有點安靜。
白逾:“我想你說的事兒,還有為什麼‘又’?難道我經常發呆?”
江近硯反問:“不經常嗎?”
白逾:“。”
江近硯說這話時,沒一點猶豫和考量,像是闡述事實,幹脆利落的讓白逾都不免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經常發呆。
剛才被江近硯撥開的碎發又倔強地蹦了回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靠的太近,身體緊急退了回去。
白逾咬了咬下唇,說:“我先走了。”
江近硯輕笑了聲,“好,晚安。”
白逾受刺激一樣,跳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口,離開了。
江近硯正要過去把門關上,突然,門框邊冒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晚安。”白逾說完,縮回腦袋,然後帶上門,這下真的離開了。
白逾捂着撲通撲通的心髒回到房間,把手機連同自己一起砸進床裡。
談戀愛的第一天,他就心髒失衡了這麼多次,由此可見,談戀愛的果然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他腦子裡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江近硯,擾的人心煩意亂。他自暴自棄把臉埋進枕頭,企圖悶暈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沒想到就這麼睡着了。
再次醒來,白逾呼吸不穩,疼的滿腦袋汗,睡前忘關的頂燈反而方便他視物。跌跌撞撞走到盥洗室,白逾一手撐着馬桶幹嘔,一手緊按着隐痛的腹部,難受的要命。
沒吐出什麼,但胃裡好受了不少,他漱了漱口,捧起水撲自己臉,以此讓自己清醒點。等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床上,白逾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他蜷起身體,頭頂光線暈開,胃裡的灼燒感不依不饒,再次卷來,連着腰椎都痛起來。
從疼痛中分出神,不知道什麼時候666出來了。
666吱吱哇哇着說:“呀呀呀!不好意思宿主,忘記調你身體疼痛屏蔽參數了。”
等666說完,白逾胃裡的灼熱刺痛就消散不少,隻剩下不足為道的一丁點疼痛。
白逾舒展身體,緩了緩,才問666:“我這是胃炎?”
666:“不是。”
白逾眉心一跳:“不會是胃潰瘍吧?”
666靜了一秒,然後重複上一句話:“不是。”
白逾懶得猜了:“那是什麼?”
666:“恭喜宿主,解鎖胃癌。”
【放煙花】
“……”白逾不可置信,“你恭喜什麼玩意兒?胃癌!”
666:“是的,宿主。你的生命倒計時開啟,這是系統為你選的脫身方案。”
白逾原本以為會是突然暴斃,沒理由的死亡,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倒計時方式,這也太有參與感了吧。
“如果我後面的攻略進度比較慢的話,那我豈不是死的很不體面?”
666:“放心吧,我會保持宿主的身體特征,基本和正常人無異,至多隻是不想吃東西。”
白逾:“好吧。也算不錯了。”
–
這個暑假伴着燥熱,青草,和冰淇淋。
放假一周的時候白逾的期末成績出來了,考了556,他本人仍舊自覺不錯。仍舊沒考第一,但同學們相比第一次的驚詫,似乎習慣了不少,鄭流雲也沒有太多意外。
自此,白逾家的客廳時常響起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偶爾幾句低語,或是幾句日常的聊天,或是講解錯題。
和江近硯戀愛的第一個月,他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學習,其次是擁抱和牽手。每次江近硯和白逾學習完吃完晚飯,兩人都會給予彼此一個分離擁抱。
和江近硯戀愛的第二個月,白逾每天都能吃上江近硯親手做的飯。起因是,江近硯發覺白逾經常胃口不好,每次吃飯時都恹恹的,于是他特意學習了怎麼做出符合白逾口味的飯菜。
白逾第一次吃到江近硯做的飯,十分訝然。這人怎麼能這麼敏感細節?這都能發現,白逾想。
窗戶外漆黑濕潤,夜雨聲煩,白逾被手機顯示提示音轟醒。
他煩躁地劃開手機,擡起眼皮,是白筝的信息。
稀奇,白筝無緣無故半夜給他發信息幹嗎?
【白筝:睡了嗎?】
【白筝:明天和我還有爸媽一起去機場接周盛行。】
【白筝:中午十一點回家。】
白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