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的春高縣内預選賽連續三天打完,突出一個早死早超生,東京則相反,就是一個大寫的鈍刀子剌肉,雖然也是分三天,但是是每周的周末那一天,連着打三周,屬于是究極折磨人了,誰家死刑執行三周,說出來都要去萬湖會議坐主位,連帶着折磨得烏野都連着幾天進排球館第一件事是随機找個神拜一拜祈禱音駒一切順利,反正日本八百萬神明,拜誰不是拜?
“雖然但是,”日向一邊給研磨發消息,告訴他烏野已經拿到宮城代表的資格了,一邊試圖從裁判席上下去,“為什麼要拜我?”
一臉嚴肅的青野仗着自己一米九的身高半路截胡又把人給擺了回去,雙手合十,“你不懂,日向,你沒發現你說過的事情都做到了嗎?”
“好吧,”日向坐回去,賭咒發誓,“音駒一定會和我們在春高遇到的!”
“好耶!”一幫排球笨蛋圍着日向跳大神,一邊的月島放下書包,看場内群魔亂舞,扭頭問山口,“我去舉報他們非法集會你覺得成功率怎麼樣?”
“阿月,”山口把書包和月島日向的堆在一起,順便制止了月島試圖團滅烏野男排的邪惡計劃,“把前輩抓進去對你有什麼好處?”
研磨的回信來得很快,“恭喜。”
随後是另外一條,“聽貓又教練說,烏養教練當時生病了?嚴重嗎?”
日向吧嗒吧嗒按手機,“不是生病,是晚上起夜的時候摔倒,雖然不嚴重,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恢複起來很麻煩,而且本身帶烏野也疲勞過度,所以教練估計不會再帶高中社團了,精力耗不起。”
“……那烏野怎麼辦?”
“我在呢!”日向回複,“别小看我哦!我可是教練的弟子!”
“我們也會加油的。”沉默了一會兒,研磨回複。
合上手機,研磨擡頭看向前輩們,音駒他們這周的比賽已經打完,順利挺進了下一周的比賽,結果就聽貓又教練說烏野那邊出了意外,一幫人幹着急,生怕烏野出不來宮城,一時間甚至想和烏野換個位置,如果按照東京的賽程,烏野他們打完白水館這周的比賽就已經結束了,哪怕真出了意外也有一周的時間調整,大不了他們音駒打一打宮城的三天賽程,論體力,他們音駒還沒怕過誰呢!
研磨如實禀告了烏野的狀态,“翔陽說烏野已經拿到資格了。”
“好耶!”一條第一個握拳慶祝,随即一巴掌拍在了自家王牌白英不夜身上,“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才不要輸給宇内那家夥!”
白英反手和一條擊掌,“看好了!這次他們一定會被我們送出春高!”
看着熱熱鬧鬧的前輩們,研磨往貓又的身邊縮了縮,他問,“可是教練……翔陽說烏養教練因為身體原因不會再帶比賽了,即是如此,您……還是如此堅持那個約定嗎?”
貓又看了看研磨,對于研磨來說,他并不像黑尾那樣有着對于排球的熱愛,排球對他來說,就像是上學路上遇到的流浪貓,它存在,如果研磨手裡有吃的就會喂一喂,可能也會一起走一走,但是研磨不會抱它,更不會領養它,正因如此,他有着不受情緒影響的上帝視角,能夠永遠冷靜地分析和應對場上的局勢,也許研磨的體力是弱點,但是沒關系,排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場上的六個人總是互相支撐着彼此,防守的音駒……會支撐着他,把這個小家夥全部的想法準确的執行下去。
“為什麼不呢?”貓又笑着說,“垃圾場決戰是我和他的約定,是宇内和一條的約定,也是你和黑尾以及日向的約定……”
老人摸了摸研磨的頭,“它是烏野和音駒的約定。”
“而且……”貓又翻起了手機,鹫匠自從比賽結束之後就給他發了非常多消息,包括烏養出事的事情,以及,坐在教練席上的那個孩子。
如果日向真的如鹫匠說的那樣,那麼……一個完全繼承了烏養對多變戰術的強調和對進攻的癡迷的孩子,怎麼不算是他和烏養之間的決戰呢?
“……誰說,我不是在和烏養完成約定呢?”
“隻是,”他低頭看向研磨,“會很為難那個孩子吧?”
“?”
“一個拼命渴求着排球的孩子……卻要因為這種原因不能作為正式選手登場……他一定很渴望吧。”
貓又頓了頓,沒有繼續說話,他很慶幸除了解說稍微介紹了一下日向之外,日向自己忍住了興奮,沒有因為勝利沖昏頭腦。
他沒有接受任何一次采訪。
一旦日向坐實了自己的教練天分,那麼他想要登場要面對的苦難絕不隻是他自身身材的矮小,連帶着那份已經兌現的教練天分也會阻礙着他的選手之路。
你要人們怎麼去無視你小小年紀就已經耀眼奪目的教練天分,為你本就弱小且注定艱難未知的選手身份讓路呢?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烏養養好身體後早點拿回烏野的教練位置,但是就像日向說的那樣——
作為資源最稀缺的公立學校,烏養并不像鹫匠有龐大的助理隊伍,也不像貓又得到學校的全力支持,哪怕烏養回去接過教鞭,傷過一次元氣大傷的烏養又還能堅持多久呢?
到頭來,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日向臨危受命接過教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