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來吧。”
“真的嗎?!”
“反正老頭也叫我來搭把手的,閑着也是閑着,”烏養光速閃避武田鞠躬,“别别别!老師你别鞠躬了我害怕!”
“說起來,”武田推了推眼鏡,“還挺特别的……這一屆的一年級裡,居然有三個正選,”他補充,“之前和青城的指導老師聊天的時候,他說青城和白鳥澤的一年級正選都沒幾個,烏野算是最多的了。”
“啊……”烏養摸了摸下巴,“具體情況我也隻是聽日向來和老頭聊天的時候提起過……”
“日向是不會讓自己的好惡影響到隊伍的好孩子,”他解釋,“所以如果他做出了這種讓一年級出場的打算,那麼一年級們一定是拿出了足夠服衆的表現的。”
“老師,”打斷兩人聊天的是現任的烏野隊長,“這個的話……我來解釋應該會比較好。”
“你不上場嗎?”烏養一愣,“不是列隊了嗎?”
“哈哈哈……”隊長笑了笑,“老師,我已經打算引退了。”
“诶……?”
“教練知道的,”隊長說,“……說起一年級,老師,您知道白鳥澤和青城今年的一年級正選是誰嗎?”
武田回憶了一下,“白鳥澤的我記得是牛島同學,青城的我記得是及川同學和岩泉同學……對吧?”
“對,”隊長回答,“他們很強,非常強……我們很多人來烏野,其實很大程度是因為烏野是縣内排球最強的梯隊之一,但是對成績要求最低的一所學校。”
“我非常有幸……和教練還有前輩們見證過全國大賽的舞台。”
“正因如此,”他看向場内,準确的說是上場的三個一年級,“我非常确信,現在的白鳥澤,是我們所知道的最強的白鳥澤,而現在的青城,也絕對是一隻全國級别的隊伍。”
忘不掉。
怎麼都忘不掉被白鳥澤的一年級正選正面突破的時候。
“老師,”他苦笑,“我沒有信心和他們對上。”
“喂,”烏養皺眉,“我雖然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日向,他是絕對不會選那種輕易被打垮的人作為隊伍的正選的,而且比白鳥澤更強的隊伍你們也打過吧?怎麼會這種時候退縮了,你們隻是今年的IH沒有出線而已吧。”
但是——
更忘不掉的,是那個時候的小教練。
他們中年紀最小,卻獨自一人讓烏野高飛的教練,在他們站在他的面前,低下頭,任由不甘的淚水劃過臉龐的時候,對着他們大聲鼓掌,他說——
“擡起頭來!”
“你們已經做到了我對你們要求的一切,那麼所有的後果都應該由我承擔!”
“做得很好,挺胸擡頭的去跟他們握手吧。”
“教練,”說話的是澤村大地,烏野的隊内階級應該是最不明顯的,也許是因為從教練就開始倒反天罡,大家都習慣了亂作一團的氛圍,也許隻有在這種需要承擔責任的時候,高年級的前輩們才會第一個站出來,所以誰都沒想到,第一個接話的,居然是才剛剛加入不久的一年級,澤村沒有看日向,他側過頭,去看人群裡,被歡呼和誇贊簇擁的勝者,“我——一會兒可以去宣戰嗎?”
“?”
“啊不是挑釁,”澤村反應過來,“我隻是想說……”
“——下一次,一定是我們赢。”
“好啊好啊 !”日向笑起來,一把跳起來站在教練席上,大聲稱贊,“說得好!就是要這個氣勢!隻要心還沒有服輸!我們就沒輸!”
……真好啊,我們的後輩……以及,教練未來的隊友。
“可是教練已經初二了,”隊長從回憶裡擡頭,認真的看着烏養,“烏養先生,再過不久,他就要作為選手,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了。”
“?”
“我想,”隊長說,“給一年級的他們更多的機會,我已經很滿足了,去過全國大賽,赢過也輸過,在電視台上接受過采訪,跟記者裝傻說我們教練忙着回去補考沒時間接受采訪……這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三年。”
“所以失敗對我來說無所謂的,”他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那道橫線,象征着他隊長的身份,“可是未來的三年,我們縣内出線的難度不會低于全國大賽,我不能接受小教練他自己上場的時候,沒有辦法突破縣内,為了那個時候,我希望一年級的他們有更多的經驗,現在我們的出線難度這麼大,他們會比我們更缺少比賽去積攢賽場經驗,這份差距絕對是緻命的,我們不能拖教練的後腿。”
“我們比任何人,都希望教練他……被世界看見。”
“——”烏養啞然,“但是以日向的本事,我想他應該……”
“他能做到,”隊長認真說,“不代表我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付出。”
烏野隊長莊嚴宣誓,“不尊重教練的通通打出去!”
“……你們什麼□□組織啊。”
“啊!這個是烏野隊訓,我們還有橫幅呢!”
“……哪來的?”
“前輩們送的!”
“……”烏養縮回武田身邊,小聲提問,“他們這個……不違反宗教管理法嗎?”
武田冷靜思考,“……我記得隻要沒有被列為邪教,就不受到宗教管理法的影響……營收還免稅呢!”
“…………………………不要一本正經的讨論這個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