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後面的前輩們在讨論什麼,一二年級的烏野走進了場地,他們的對手是剛剛把音駒打了的枭谷。
二年級的前輩們作勢挽了挽不存在的袖子,“來來來,我們來給音駒報仇!”
枭谷的隊長發出一聲冷笑,沖身後招手,“來給他點顔色瞧瞧,真是口氣大啊……?”
“隊長,”木葉拖着三年級的二傳往休息區走,“前輩不行了。”
“……我……還……沒……”
“那前輩你能起來嗎?”
“……”
木葉擡頭和隊長對視,“就是這樣,隊長。”
“……”枭谷的隊長沉默,拳頭硬了,“我就說應該放木兔去跟音駒玩的,音駒把我們二傳打抽筋了木兔去把他們副攻打自閉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隊長,接下來怎麼辦?”
枭谷的隊長緩緩的扭過頭,目光落在了木葉的身上。
“隊長……?”
“來啊,木葉應該會打二傳對吧?”
“……我?”
“沒錯!”一把把拖着自家二傳的木葉薅回場地内,枭谷的隊長無視了自家二傳的頭親吻地闆的聲音,和木葉勾肩搭背,“來來來,你之前也打過的吧,這把木兔就交給你了!”
“??????”
看着枭谷的隊伍裡,被套上背心的木葉,日向探了探頭,“木葉前輩嘛?我還沒見過他打二傳呢,想看诶!”
“在那之前,”菅原把小狗的頭轉回來,“不需要交代什麼嗎?教練?”
“唔,”日向說,“畢竟我不在的時間有點久,”他的目光掠過在場的每一隻烏鴉,“先讓我看看,我不在的時間裡,大家都做了些什麼吧?”
菅原起身,看向二年級的前輩們,他們笑了笑,把澤村從人群中推了出來。
如果說音駒是在動蕩中,時勢造英雄,讓才一年級的黑尾走到了隊長的位置,那麼,烏野就是所有的二三年級,在商讨後,決定讓一年級的澤村成為場上隊長。
排球比賽中,隊長的制服是特殊的,他的号碼正下方會比其他人多一道橫線去表明他的身份,但是有一些特殊情況,比如隊長不是首發成員,隊長被換下場等等情況,這個時候,會由隊長指定隊内成員為場上隊長,代行隊長的工作。
這就是澤村大地被賦予的責任。
烏野是所有學校裡的一個傳說。
他們有着最年輕的教練組,最天馬行空的戰術,以及……與這種雜亂無章完全不匹配的耀眼的成績。
宮城縣的四強,傳統體育強校白鳥澤,背靠自己的俱樂部的伊達工,超級有錢拿得出最好的條件特招體育生堅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青城,以及……普通郊區公立高中烏野。
頗有種人均肌肉飽滿的健美比賽裡站了個竹竿的感覺,說出去人家都擔心竹竿被幾個肌肉男的胸肌夾死。
然而現實是——
IH的白鳥澤,和春高的烏野。
所有的IH全國大賽資格被白鳥澤笑納,所有的春高全國大賽資格被烏野收入囊中。
甚至有專業評論人認為,這是因為烏野沒有自己的初中部,導緻每年的新人入隊磨合不足,所以IH才會被白鳥澤赢過。
對此,烏野某知名不具教練的評價是——
放屁。
這個結果是由于兩隻隊伍的戰術基調決定的。
戰術簡單的白鳥澤哪怕比烏野晚開始磨合一個月都會比烏野效果好。
因為烏野對所有人打開大門,它從不拒絕任何一個想要嘗試排球的孩子。
所以,烏野需要時間去摸索所有的部員的基礎,根據不同的進度去分組安排單項訓練,同時将不同的部員組合起來嘗試,這是烏野先天就會比其他所有隊伍慢的地方。
烏野的正選身份也是所有隊伍裡确認的最慢的,幾乎要到IH過半,他們才會拿出一套穩定的陣容來。
然後一路殺去跟白鳥澤扯頭花。
每年的烏野對白鳥澤的這兩場也是除了那幾個有兩個出線名額的縣外,非常引人矚目的比賽,自那次音駒VS烏野的戰術分析被刊登在排球月刊上之後,每年關注這兩隻隊伍的人就越來越多,音駒還好,東京嘛,頭上還有王者井闼山和老牌豪強枭谷分擔火力,一共6頁版面自己分個一頁差不多了,烏野這邊就誇張多了——
畢竟對于識貨的教練們來說,用好有天賦的體育特招生不難,難的是,哪怕是讓初學者上場,烏野都能讓他發揮作用。
而且毫不突兀。
猜測烏野今年的隊伍裡有幾個是零基礎甚至成為了一個賭局,每年就等着排球月刊的烏野專訪開獎(?)
在這種玩笑一般的氛圍下,職業教練和體育人士注意到的是烏野教練這種超出常人的指導能力。
每年春高,已經磨合完成的烏野的比賽都是最流暢和多變的,整支隊伍互相兜底,你可能能看到一兩個非常出色的孩子,但是絕對不可能否定其他人的存在。
他們總是互相支撐着彼此。
對于需要團隊合作的運動來說,這是有着緻命的吸引力的,補漏,救球,再進攻……烏野的非常規戰術和他們的配合讓他們的比賽永遠好看和精彩,無論勝負都能引起許多人的讨論和贊揚。
懂不懂一支隊伍賣掉整個宮城縣比賽轉播權的含金量啊。
不少人甚至感慨烏野的教練怎麼還沒被挖走啊,用這種生源都帶出這種成績,這要是給他體育生,那不是冠軍獎杯擺一套喝茶,獎牌挂一溜當風鈴。
說得好,可惜有人是戀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