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名校的隊長攜教練和監督來烏野挖人的時候，烏野的大家是惶恐的。

卧槽，好高的年薪，好棒的待遇，還可以不上學，不考試，保送體育大學诶！

吓得烏野連夜回去給日向發獎金。

第二次來的時候，烏野是見怪不怪的。

哇才出這個價，沒上次那個高诶，也就這個出國進修的機會看起來好像有點吸引力？

然後日向建議他們不要在這個年紀送他們出國進修，東亞人的體格比起那邊偏小，在沒有長定和增肌之前就送出去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損傷，甚至還問了問他們進修班的外語培訓進度和寄宿家庭的選擇，認真安利了好幾個青訓氛圍濃厚，隊伍曆史悠久的俱樂部，這種俱樂部的配套做得好，會把外國來的青訓選手的寄宿家庭安排給自家球迷，很适合适應當地呢。

看着熱切交流的一幫人，時任隊長和歌大織問月島，“……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月島頭也不擡，“水中撈月吧。”

青野：“？不是室内嗎？哪裡來的水和月亮？”

和歌：“……真是感謝排球給你口飯吃啊。”

當時的青野已經拿到了二級運動員資格證，也沒打算繼續讀大學，準備找個俱樂部或者排球教室工作，正是因此才會得到和歌如此評價。

第三次來的時候，烏野是無視的。

談完了嗎？談完了我們要吃飯了。

然後日向一邊禮貌客套一邊把手機扔給月島說你們先點菜吧。

婉拒了别人之後連蹦帶跳竄回烏野離開，留下拿着鋤頭（？）再次遺憾落敗的其他高校。

烏野是這樣的，隻要思考今天晚上吃什麼就好了，其他學校要擔心的就多了。

所以對于新一代的烏野來說，他們還沒能理解為什麼前輩們選擇為他們讓路。

他們還不懂為什麼隻是IH輸給了白鳥澤，隊長就向教練提出了引退，前輩們願意為他們讓路。

對于他們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相信IH隻是磨合不足，等到春高的時候，他們一定可以以更強的姿态和他們對壘。

潛移默化裡，日向把“春高的勝利”變成了一條默認的規則，刻進每一個人的意識裡。

但是不一樣……

當他們跟着日向跑去看青城和白鳥澤的決賽的時候，烏野的二三年級在青城的配合裡，看到了足以威脅到自己的鋒芒。

“……很強對吧！”他們的小教練撐在看台的護欄上，目不轉睛，“及川前輩就是這樣……這個超遠距離的球很離譜吧哈哈哈哈哈！精度和速度都不錯，最重要的是這種情況下他預判了攔網的動作，把人都吸引到了他的這邊，為岩泉前輩争取了空間……哇！想和及川前輩打球诶！”

的确很強。

自青城換完教練組之後，他們能感覺得到青城在穩步前進，直到這一天，終于結果了。

青城的核心，及川徹。

白鳥澤的王牌，牛島若利。

這就是未來的烏野需要面對的對手。

同時也是……

他們看着興緻勃勃的日向。

教練他的對手。

——這些人的出現，會打破宮城現在的局勢，以後出線的難度會非常大。

“小教練，”菅原趴在日向的旁邊，“及川同學他很強，但是初中我記得基本都是白鳥澤赢……”

“話不能這麼說，”日向饒有興緻，跟他講，“青城輸給白鳥澤，不是青城的隊員的問題，在我看來，青城是有機會赢的，隻是我個人覺得，青城大概不會同意那麼亂來啦哈哈哈哈哈。”

“？”

“青城的配合度其實是整個宮城最好的，但是為什麼一直以來以流暢的團隊配合出名的是烏野而不是青城呢？”

他眨了眨眼，故弄玄虛，“真要說起來，及川前輩他們之前，青城和烏野的基礎素質差距還沒有這麼大呢！”

菅原看了看場内，半饷，他問日向，“是——習慣？”

“Bingo！加十分！”日向點了個贊，“青城和北一……他們是标準的隊伍，很多時候你能從細節看到他們隊伍的規矩和習慣，舉個例子，他們的背号，1-4是三年級，5-12是二年級，12号之後是一年級……”

“而且今天的及川前輩可是沒有火力全開哦，”日向歪頭看向菅原，“青城的這種等級，讓他的分球還得考慮到前輩們的心情。”

“？”

“不是所有的隊伍都跟烏野一樣啦，”日向笑起來，“在烏野，我允許任何一個對隊伍有幫助的人拿無限開火權，但是青城不行。”

“如果是這樣，他們會輸給白鳥澤吧……”菅原輕聲，“白鳥澤可是給了牛島同學第一球權的。”

“沒錯，”日向打了個響指，“就看青城打算怎麼做吧……我要是教練，我要趁這個機會，擡及川前輩的戰術地位，同時把隊伍大洗牌，重新尋找能赢的組合……不過青城的教練會不會這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這種隊伍的完整度這意味着他們有很高的下限，但是上限不夠。”

他輕聲說，“可是競技體育，赢者通吃……三年的失敗還不求變，青城和北一到底在想什麼啊？”

——不能前進，就要求變。

這是即将肩負起隊伍戰術核心的菅原，從日向這裡，學到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