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他還在納悶,身後,木兔已經高高躍起,破空聲砸在黑尾的耳邊——
“你要殺了我嗎?!!!!”差點被一球送上西天的黑尾往旁邊跳出八百米遠,猛的扭頭看罪魁禍首。
身後,打着打着突然梅開二度再現消極狀态的木兔的動作和卷在教練席上的研磨一模一樣,就是大了好幾号,正在碎碎念怎麼球都發不好,音駒手足無措,烏野聚衆看戲,日向把木兔往下一個位置一推,示意音駒輪換,然後活動了活動手腳,問木兔,“木兔前輩是打算跳發嗎?”
“嗯。”
“哇,那力道好大哦,”日向羨慕起來,“我就很難打出那種球速——”
“是啊……”一個幽靈(?)一個差點被木兔砸進醫院的幽靈(?)在音駒的場上回蕩(?),“好大的力道,這要是打中了少不得腦震蕩……”
“嘿嘿,也沒有那麼大力氣啦——”
“我沒有在誇你啊!!!”
把木兔拎起來物理振作的黑尾斜了他一眼,“一會兒扣球别出問題啊!”
……那可不一定。
日向在他們倆背後吐了吐舌頭。
發球輪光速回到了烏野手裡,幸福來的太突然,可惜對手是音駒這種全員接發能手,還有着夜久這種頂級自由人,這發球輪真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菅原看了看雙方的陣型,決定繼續發球找木兔。
木兔光太郎。
菅原咀嚼着這個名字,他的确很強,雖然發球下網,但是先不提他用的是跳發,那個哪怕是職業賽場都極其容易發球失誤,光是那個球速就足夠吓人了,一個典型的上限高下限低的選手,隻要合理訓練,他的穩定度慢慢上去之後隻會更危險。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現在——
就先來當我們的突破口吧!
菅原抛起球,直點木兔!
“嘶——”烏養暗叫不好,一邊的武田一愣,“烏養教練,怎麼了?”
“我說那小子怎麼說他們失速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烏養感覺烏野這跑車的發動機問題不小,感覺不是跑的,是戰鬥機的,失速怎麼感覺是大概率事件,“他自己的發球水平也不穩就找人啊,這球看着就是要出界——”
啪。
嘟——
裁判示意烏野得分。
“诶?”烏養擦汗,“還好還好,那個主攻手居然自己接了……吓死了……他們怎麼打得人提心吊膽的……”
背後的夜久跳腳,“我叫你讓開啦!!别接啊!!!那個一看就要出界啊!!你接什麼啊!!!”
“啊?”木兔一臉迷惑指自己,“可是發球找我了诶!”
“……”黑尾摸下巴,“感覺,有點理解枭谷為什麼跑光了。”
日向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先打吧,來都來了。”
海信行感覺劫後餘生,“……還好木兔不是音駒想要的類型……”
“喂……小不點……”木兔埋着頭,日向聞聲擡頭看他,“怎麼了前輩?”
“一會兒不要傳球給我了……”
“我不要。”
“?”
“前輩是王牌吧,”日向示意大家輪轉,“既然是王牌……”
他彎下腰看着對面繼續發球的菅原,“那就要為隊伍拿下分數啊!”
“我可是會全心全意的信任作為攻手的前輩的,”臨時的二傳手笑了笑,“給我做好覺悟吧!”
王牌。
日向咀嚼了一下這個詞,有點感慨,他自己是很久很久以後,直到進攻防守戰術補位等等全部達到完滿之後,才開始被媒體稱作王牌的,而木兔不是,從他開始打球的時候,高大的身材就為他鋪好了道路。
正是因為理解他,當過他的隊友,見證過他如恒星般閃耀不熄的歲月,日向才不會縱容木兔的這個小任性。
“木兔前輩!”
他大聲呼喊,木兔的位置是此刻的最優解,他毫不猶豫把球送到木兔的前方。
感受着來自迷你二傳手的威脅,木兔幾乎是在聽到日向呼喚的那一刻下意識起跳,發現這個球如此恰到好處的被日向送到他的面前。
——這要是打不到,也太對不起二傳手了吧!
幾乎是本能的揮下手掌,這一球卻打在烏野副攻的手上,伴随着“一觸!”的喊聲,烏野的自由人終于在面對這個未來的頂級主攻手的扣球時,接了起來!
菅原第一時間開始跑動,攻手們同樣開始助跑,黑尾目光點過烏野前排的攻手,下意識轉向澤村——
畢竟有木兔珠玉在前(?)如果烏野的二傳手聰明的話,就應該選擇更穩定的澤村,而不是被夜久折磨了半場,同樣狀态不佳的東峰!
我賭你會選他!
猜錯了呢。
日向和菅原同時在心底默念,隻不過此刻的日向在模仿的是研磨,這個時候的研磨應該是——
他腳步一錯,往場中移動,面對這個球,研磨不會參與到攔網裡,所以他會發現這個問題,然後研磨會賭夜久前輩能夠接球,所以研磨的目标應該是此刻隐沒在木兔後方的海學長!
啊。
東峰打出了靈光一閃的絕妙直線球。
未來的王牌,回應了他的二傳。
日向停下了腳步,笑了起來。
就是因為這種無法被估計的奇迹,排球才會如此有趣——
對吧,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