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決賽吧？北一對雨丸的那我要去現場看诶！”

“你們不是在合宿嗎？”

“我假都請好了，這不得狠狠偵察敵情？”

“？”

“畢竟你這家夥可是相當難纏啊！”影山可以想象到那家夥蹲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水一手回消息的樣子，“以後升上高中說不定就是對手了呢！這肯定得好好看看啊！”

影山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搭着毛巾，回複日向的短信，“等着瞧吧。”

他合上手機，明天決賽，今天北一沒有多做什麼訓練，隻是單純的把問題再提了一提，就放大家早點回去休息了。

……日向要來看比賽。

單是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興奮。

影山爺爺的病情穩定之後，就離開了醫院回家修養，影山也搬了回去，日向學校那邊也忙得腳不沾地，仔細算來，他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一起打球了。

——得讓那家夥大吃一驚才行啊。

背上背包，關上更衣室的燈和門，他想。

“别蹲在椅子上，你是猴子嗎？”

“阿月你說話好難聽哦……”日向放下自己的水杯，從椅子上跳下來，湊過去看月島的本子，月島明光特地給他們三個買的一套杯子，他的那個是個橙色的玻璃杯，太陽好的時候放在窗口會折射出漂亮的光暈，日向經常接了水也不喝，就放在窗口，然後躺進這片被折射出的斑斓裡，在月島家的沙發上美美的睡上一個中午。

他今天提前下訓過來的，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得青城以為世界末日來了，“什麼情況？”及川納悶，“你不加訓還提前下訓？出什麼事情了？”

“明天是初中綜合體育大會決賽吧，”大地想了想，反應過來，“你要去看月島和山口的比賽？”

“嗯，”日向點頭，“之前一直都在外面跑沒時間看，難得今年不用去合宿，肯定要去現場看啊，再說了，好久沒和阿月他們一起了……正好看看他們現在的狀态。”

“也是，”提起論資曆比他們這幫二年級都長的烏野嫡嫡道道三隻小烏鴉，菅原他們倒是适應良好，“他們比賽什麼時候？我們這邊下訓來得及的話也去看看。”

“我給你們錄像呗，正好最近研磨給我新推薦了錄像機……”日向說，“阿月幫我收了。”

菅原挑眉，“到底是他給你收了，還是你直接地址寫的就是他家啊。”

“别拆穿嘛菅原前輩，”日向吐了吐舌頭，“阿月難得心善沒揍我呢。”

“那你們明天結束了直接過來？”烏養說，“反正都是預定的烏野成員，明天他們比賽結束初中之後就沒有賽事了吧，正好一起吃個飯？”

“OKOK！”日向滿口答應，拎起背包走了，“走社團的帳啊！麻煩老師你們定一下飯店！”

“真是，”被托付了訂餐的武田苦笑，“還特地叫我們走社團的帳……”

“說起來，”烏養好奇，“現在的社團經費有多少啊？”

武田報出一個他不能理解的數字，“實際上這筆錢裡還有一部分是日向同學自己的收入呢……”

“這小子真離譜啊……”烏養汗顔，“現在的這幫小子過的可比當年的我們好多了。”

“倒不如說他能參與宮城縣内春高和IH的轉播權商談已經很離譜了，”武田說，“轉播權裡有一部分是被明文要求作為各社團的活動經費以及獎金的，對于普通學校來說，有這筆錢在，不至于什麼都沒有，還是能讓一些學校能組織起最簡單的體驗課程的，對于咱們來說，除了前幾名的獎金，日向自己的一部分收入都放在學校裡了……”

“打得好看的比賽吸引觀衆，觀衆引來投資，投資回饋到學校和選手身上……是一套非常成熟的商業邏輯，”武田一邊整理數據一邊說，“也不知道日向同學怎麼做到的。”

某商業帝國小黑屋的另外兩位點了個贊。

“不過，”烏養撓了撓頭，“明天應該算是我們和新一代烏野的初見面？”

他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們請客吧，經費還是用在他們的比賽訓練上更好吧。”

“也是，”武田同意，“怎麼能什麼都辛苦小孩子呢……話說，明天是比賽完的話多吃肉會不會好一些……”

兩個人湊在一起讨論明天吃什麼去了，日向則是已經騎着車殺到了月島家，登堂入室，熟練的仿佛回家一樣。

大概是被日向影響，日向月島山口他們三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本本，都是平時訓練和比賽裡的問題，等到有時間湊在一起的時候聊着聊着大概就有想法了，月島的本子比日向的鬼畫符長得拟人多了，充滿了刻闆印象裡的精英人士該有的整齊和直觀。

日向熟悉月島，打量了一下他的本子，就知道他打算怎麼打了，“高位壓迫嗎？”

“嗯，”月島并不奇怪他能看懂，倒不如說日向本人就是這個想法的提出者，他隻是和山口進一步完善了一下打法而已，“他作為一個選手來說，技術過關，但是作為團隊的成員來說完全不行。”

“？”日向叼着蘋果，口齒不清，“但是之前看北一和你們的比賽錄像的時候感覺還行啊……”

“不是這樣的，”山口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他的筆記本比月島要看起來更舊也更厚一些，他沒有月島那種直切重點的觀察力，所以他一向是他們三個裡寫的最多最細的那個人，“他們的配合完全是遷就的，影山本身并沒有達到他的最佳狀态。”

“嗯……這倒是，”日向翻了翻山口的筆記本，表示同意，“但是這種情況下，整支隊伍的配合更上一層樓，反而比之前更難纏了吧。”

“裝的罷了，”月島把一盒牛奶放在日向的頭頂，“他一定會露餡。”

他的眼神裡掠過一絲嘲笑，“他那樣的天才，怎麼可能真的理解和體會隊友。”

“阿月，”日向從頭上拿下牛奶，認真看他，“你現在這張臉比起影山更像大魔王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