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已經睡着了剛才是在說夢話！”

“睡覺吧你，”月島把枕頭丢給他，日向接住枕頭，熟門熟路的從櫃子裡找出被褥，“那晚安？”

“明天起不來就把你拖在車後面拉走。”

“是人啊？”

“說得跟真的一樣……”山口無奈，“睡吧日向，明天叫你。”

“嘿嘿……晚安！”

第二天，初中綜合體育大會，決賽，雨丸對北一。

日向早早就坐，架上了新買的錄像機，無論是山口月島，還是影山，他都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打球了，他還挺期待雙方的交手的。

看起來雨丸的運氣不錯，他們拿走了發球權，這可是個好消息，山口的發球對于現在的北一來說，可沒有那麼好接。

北一裡當然有人能接這個球，但是……

日向的目光落在影山身上，跳飄的特點在于其不确定性，影山要是有意識，就必須做好補位的打算，北一的自由人一旦失守，唯一有可能救到這一球的就是影山，畢竟影山還是在日向手裡練過一段時間的接發跳飄的。

影山看起來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位置并沒有離自由人太遠，顯然是已經吃過苦頭了，不過很不幸，對于初中生來說，能穩當發球過網就已經值得稱贊了，能夠在初中就有着漂亮的大力跳發的及川、牛島以及影山更是佼佼者，有多少人還能有精力多去掌握一門跳飄呢？

而隊伍裡沒有人會跳飄，就意味着，沒有人有應對跳飄的經驗。

一年賽場上能遇到幾次？

兩次？

運氣不好沒能遇到就被淘汰的話那更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所以有着山口的雨丸，論發球輪的殺傷力，比有着影山這種大力跳發的能手的北一還可怕，畢竟……比起跳飄，跳發的經驗還是更容易積累的。

影山果然要補救！

但是影山救球的話，他就會失去自己二傳手排兵布陣的優勢，那樣的話北一最大的可能就是無攻過網，那可就是雨丸的機會球了。

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懼。

得分！

“漂亮！”

日向鼓掌，山口的跳飄越發優秀，在初中階段難搞的要命，你看千鳥山沒了西谷前輩之後就被卡輪卡到死，什麼當代跳飄魔鬼，山口和隊友擊掌，然後擡頭看向觀衆席，果然看到了日向，察覺到他的目光，日向比了個大拇指，算是稍稍彌補一下自己不能在場内誇獎的遺憾，山口笑了笑。

他是……一直都知道自己遠不如日向和月島的。

但是他并沒有打算什麼都不做。

倒不如說，和日向一起坐在教練席上，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糟糕到再也不想體驗，于是那之後，他問日向，什麼是他能做的，哪怕是替補也好，他希望将來能有機會和他們兩個并肩，而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阿忠覺得自己有什麼優勢嗎？或者說偏好？”

當時回家的路上，日向問他。

“優勢？沒有吧，”山口思考了一下，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優勢，“偏好也沒有……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能上場就行。”

“唔，”日向歪了歪頭，“那麼，要不要來試試看接應？”

“？”山口一愣。

他知道日向是打的接應位置，以至于他想過主攻手副攻手自由人二傳手，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接應這個位置。

“沒有優勢，沒有偏好，”日向重複山口對自己的評價，“那麼以接應為目标來試試看吧！”

他揚起笑臉，“或者說，以所有位置為目标去嘗試……不需要頂尖，隻需要普通，能夠讓場面上出現問題之後第一個想到你，那就可以了，不能成為最好，那就先成為第二，無論如何，先拿到上場的機會，一個各方面平庸的選手，在絕大多數時候比某方面突出但其他方面瘸腿的選手容易被替補上場，因為他們能夠穩定住局面，拿到首發之後再根據隊伍的需求來做特化處理，站穩腳跟就好……”

他說，目光卻沒有看向山口，而是落在遙遠的他方，“但是這樣會很辛苦，因為如果換隊的話，那麼之前為前一支隊伍打磨的技巧在下一支隊伍就不一定有效了，又要從首發退下來，再次回到第二候選，重新開始磨練技巧了。”

“……那就這樣吧，”山口說，“我不是你和阿月，時間和努力是我唯一能付得起的代價……與其用來糾結，不如用來訓練，日向，麻煩你了。”

“好啊！”日向笑起來，掰着手指頭跟他數，“初中階段的話，除開那幾個怪物，其他人的差距不會很大的，身體素質在這裡放着的嘛，那就先從接球開始，接球是最需要時間堆積無法速成的項目，接的好球就很容易上場了，然後是發球……”

沒有足夠的肌肉，就去試試看不需要特别大力道的跳飄。

沒有足夠的身高，就要多看比賽吃透對方的習慣，協助阿月完成攔網。

沒有優秀的戰術意識，就硬背，先學會配合隊友，再學着針對對手。

他就是這樣……在初二那年，終于站穩了當時并不算強隊的雨丸的首發。

“來了？”

“嗯，”他回答月島，“說了要和你們一起的。”

“怎麼能在這裡掉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