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
劇情裡有這段?
“噢?不常嗎?”季源頓住,瞥了那邊一眼。
“三月碰不上一次,今天可真是稀奇,”齊南星幹笑了聲,“要不我怎麼唱完了不走跑過來專門找你,我閑得蛋疼呢?”
“你這話說得可真無情。”季源從善如流重新坐了回來,在齊南星你做什麼了怎麼會頭疼的問句裡揉了揉太陽穴閉了會眼睛,五秒後再睜開的時候,面前的齊南星已經換了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盯着前方。
順着齊南星的目光,視線裡是端着酒杯在朝他們走來的兩個男人。
“南星,怎麼了?”季源在意識海裡翻劇情,順便翻到了他的名字。
齊南星轉回頭,說話的口型壓的極小,“有點糟。”
“你認識?”
季源沒等到齊南星的回答,因為兩個男人已經站在他們面前。齊南星極速絲滑換了個做派,帶着一副不知哪裡變出來的黑框眼鏡,擺了一副清純男大的生澀模樣出來。
“兩位弟弟,不介意拼個桌吧!”男人歪着嘴角壓着裝腔作勢的氣泡音,雖然是問詢的内容,但不是問詢的語氣,沒等到答案時,已經飛揚衣角一屁股挨着齊南星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模樣。
“啊……”齊南星變臉比翻書還快。他有些無辜地擡眼看了他們兩眼,又重新低下頭,往季源的身邊挪了挪,一副被兩人的氣勢壓住的單純弱小樣子。
另一位倒沒這麼裝逼,隻是單純的油膩且普通,“真心話大冒險輸了,來請你們喝一杯,不會介意吧。”
順着話,為季源遞上與他自己手裡一模一樣的酒杯。
季源面無表情盯了他幾秒,忽然笑了,“當然可以。”他接過,又順勢放到了桌上。
“Boulevardier,稍有些苦。”他啧了一聲,挑剔裡帶着幾分若隐若現的調笑,眼神像有鈎子一般留戀了下面前人喉結和敞開的胸膛處,勾的人心口被羽毛輕輕拂過般生出癢意。
“不合口味?”那人咽了咽口水,身體靠得更近,手中的酒杯幾乎要湊到季源的唇邊。
“也不是,”季源用食指輕微摩挲了下他的杯口,笑着挑眉,“真心話大冒險有讓你順便照顧下被請人的口味偏好嗎?”
那人哈哈大笑,很豪橫地叫來服務員再點一杯。旁邊,齊南星縮着身子,很生澀地與裝逼氣泡音碰杯,擡頭,喉結微動像是一飲而盡。季源注視着,敏銳捕捉到了齊南星眼鏡背後的寒意。
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人。
那他就不擔心齊南星了。
十分鐘後,季源順着燈光昏暗的角落,将靠在他身上扭得像個蛆一樣的男人甩到衛生間的地上。
微信裡是不知消失到哪裡的齊南星發過來的一段文字。
【喬洪,馬泰勇,陸家二少身邊的底層舔狗,為人混蛋嚣張低俗惡心。】
怪不得。
地上的人臉色潮紅青筋暴起,不自覺将臉貼在冰涼的衛生間地面上散熱。瓷磚上的涼氣讓馬泰勇的神智微微清醒了些,一寸寸擡頭,看到了站在他腦袋頂上的、目光冰冷的季源。
“美人……讓哥哥……”他掙紮着爬起身向季源的方向撲過來,又被季源一腳踹過去,正中心口,重重被踹飛,在潮滑的瓷磚地面上溜出三米。
“我操你媽的……”馬泰勇吃痛不自覺蜷縮着,嘴裡喃喃。
【有後台,别得罪,得罪了也不能讓他記住臉。】酒吧信号不好,這是才傳過來的第二條。
不早說。
不過早說晚說都一個樣。休養生息了半分鐘的馬泰勇自作自受,愈發被自己下的藥折磨成一隻煮熟的紅蝦,蜷縮伸展,扭曲變形,赤紅着眼睛,記吃不記打地再次往他的方向撲。
季源歪頭躲了一下,探手抓起他的頭發,扯着他的頭皮撞在隔間的木質門上,咚的一聲震天響,他的腦袋撞開了隔間門順勢摔進隔間,摔進了馬桶裡。
季源按了按鈕。
稀裡嘩啦的水流聲裡,馬泰勇頂着他濕淋淋的腦袋,被沖成了一隻即将失去意識的死狗。
【後台是誰?】自诩已經非常手下留情的季源狠狠搓手,并抽了張紙巾仔仔細細将自己的手指完全擦幹淨,才拿手機給齊南星發消息。
【陸二少。】齊南星的消息回的很快,也不知道他那頭是什麼情況。季源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動作一滞。
餘光裡站着一個黑影。
他緩緩扭頭,與門口的陸觀甯直直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