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蕭永慕一整個大震驚,并感覺自己的某個部位有點幻痛,“你來真的啊?”
“不然呢,”蘭希看着他,“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蕭永慕慢慢後撤腦袋,直到靠到椅背上退無可退,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遠離了二十厘米,“你夠狠。”
這畫面看起來有些滑稽,純欲風的蘭希和霸總風的蕭永慕對上,蘭希說他要把他家那口子閹了,說得很平靜很日常,像是讨論過年回去把老家的豬骟掉以便更好地養大,隻待到下一個佳節肥肥胖胖紅燒鹵煮。
“就稀得擔心你,浪費我唾沫星子。”蕭永慕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道。
他倆是大一前期不熟時,四人裡性格差距最大的人,也是鬧矛盾次數最多的人。
蘭希看不慣他潔癖娘炮滿腦子男人間的情情愛愛,他看不慣蘭希暴躁孤僻沒有一點同理心還裝逼。蘭希罵他生來就是給别人操的命當人幹什麼當畜生呗反正一開春就進發情期,蕭永慕罵他人老還脾氣大留了兩級是不是因為你的智商趕不上同齡小孩的平均水平脾氣還那麼犟等老了護工一巴掌扇得你的腦殘加重一等級。
罵完就開打,兩人呼哧呼哧打半天,背對背誰也不理誰,宿舍的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後來蕭永慕才知道,人家留級是因為傷人進了少管所,動真刀子的那種。
蕭永慕大驚失色。
好硬的茬子,那他還指着人家鼻子罵拽着人家頭發打,媽呀,一想起來好後怕。
封從周說每次都讓着你呢你是真看不出來啊,要不為什麼我和季源看你們打架的第一反應是躲開不是拉架。
季源說就你那細胳膊細腿能打過個誰,人家一身肌肉,來真的的話你們的打架勝負就是三七開,他三拳,你過頭七。
蕭永慕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下次再吵得兇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張牙舞爪地往上沖,就是越打,猛的想起來封從周和季源的話,餘光瞥向他倆抱臂隔岸觀火的無奈神情,噗嗤給自己打笑出聲。
蘭希邊格擋邊莫名其妙,你笑個屁啊!
蕭永慕本來想忍忍,這句話一出來完蛋,笑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直接在地上打滾耍賴。
蘭希表示:神經病。
隻有他們兩人在宿舍的時候蕭永慕問蘭希,“你進過少管所啊,為什麼?”
蘭希一臉嫌棄回,“隐私懂不懂?原來你小子知道啊,那你和我打架還沖得那麼歡,我還以為你無知者無畏呢。”
“我畏你,呵,笑話,”蕭永慕冷哼一聲,哼完半天從床簾裡湊出個腦袋,“再說我嘴賤你嘴就不損嗎?你老拿别人的性取向說事,我打你兩下怎麼了?再說兩分鐘能結束戰鬥的事兒非要和我磨十五分鐘,每次打完我全身疼兩天,我也是真的服。”
“你也知道你嘴賤?”蘭希嗤笑一聲,“怎麼我還不能還手,你一個男的打個小架疼兩天完全是你太弱好不好。”
笑着笑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他床位的方向,“你這麼介意你性取向?那你老是挂在嘴邊說,我還以為你挺無所謂呢。”
蕭永慕悶在床簾裡一聲不吭。
“行吧。”蘭希最後說。
後來蘭希果真沒太提過。
然後他們就很少再爆發矛盾。
也很少再打架了。
不過兩人的性格仍舊差異巨大,就像蕭永慕能背後蛐蛐傅衡淵到能寫出三萬字小作文,最嚴重的懲罰也隻會停留在商業戰争裡收購人家公司,讓他們露宿街頭的程度。
不像蘭希,直接揮舞殺豬刀,省時省力又高效。
“那小說裡都是那麼寫的呀,什麼破産大佬東山再起之類的。誰家渣攻賤受文學裡二十章不到一方就要把一方的性功能弄沒呀?這種情節一出來能被讀者罵幾百條吧。”蕭永慕反駁道。
“你男男小說看多了吧。”蘭希觑他一眼。
這倒是。
蕭永慕穿書後,脫離意識海,左右環顧了下,引入眼簾的豪華的住宅和昂貴的手表,透過面前黑色的電腦屏幕,他看到了自己的一張帥臉。
哇!
也不是不能水仙。
男模誠可貴,水仙價更高嘿嘿。
哇,這完美的身材。哇,這清晰可見的八塊腹肌。哇,這寬敞又豪華的房子。哇,這俯瞰衆生的江景。哇,宅子裡必配的管家保姆家庭醫生。哇,無所不能的助理發來了消息,又簽下十位數的項目。
哇,他的餘額有好多位數,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這可都單隻是流動資金,哇,他發啦!
哈哈哈哈,他發出癫狂大笑。
不不不,他的霸總渣攻形象還是要維持的。
哈哈哈哈房子是隔音的,他繼續猖狂大笑,捶胸頓足,手舞足蹈,四腳并用,霸總跑過來,霸總跑過去。
直到仰天倒下,邊笑邊咳,不好意思,窮人乍富,見諒見諒。
接下來的兩天,他一直保持這種狀态,這是什麼,買一下,這是什麼,買一下。不買的時候就去意識海看小說,順便解答他們四位的成長小煩惱,在将他們四人的小說翻了一遍又一遍的同時,當好了盡職盡責的電子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