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之後,舟星逸坐在窗台上,舉起手機拍了張黑漆漆的照片發了個朋友圈:解鎖新地圖,伸手不見五指的零食店。
向成雙第一個回複:好小子,你偷偷去玩密室!!
舟星逸:我在看店....../無語
邵揚的回複緊随其後:店裡不是還有人呢嗎?
看到這條回複,舟星逸的汗毛騰地炸了起來:哪兒有!?
邵揚:你旁邊啊。
“我靠!”舟星逸被邵揚的回複整得一陣發毛,二樓他是待不下去了,點開手電筒就往樓下跑。
平時亮着燈的時候舟星逸不覺得這個樓梯有什麼恐怖的,可四周一黑下來,從前看過的恐怖片的情節就像連環畫似的一張張在腦子裡閃過,他舉着手電筒根本不敢往旁邊亂掃,生怕在角落裡或者是迎面撞見什麼恐怖的家夥。
畢竟恐怖片裡都是這麼演的。
舟星逸埋頭往樓下跑去,忽然,門口傳出一陣脆生生的電子音:“歡迎光臨。”這讓本來就高度緊張的舟星逸登時腿一軟滑倒在台階上:“我c......”
一句髒話說了一半,他看到邵揚甩着車鑰匙從門口走進來:“怎麼的,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
他忍着笑把舟星逸扶起來,貼心地給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沒摔着哪兒吧?”
舟星逸有些無語:“我真服了你了,有你這麼吓人的嗎。”
舟星逸看不清邵揚的表情,隻能聽出他話裡還帶着笑意:“我就想逗逗你,誰知道你還真當真了。所以,你不怕黑,但是怕鬼?”
舟星逸沒好氣道:“怕啊,你不怕?”
“怕,我也怕鬼。”邵揚調出手電筒,帶着舟星逸回到二樓倉庫。他将幾堆雜物推開,露出了一個電閘箱:“是跳閘了,今天店裡有用什麼大功率的電器嗎?”
舟星逸搖搖頭:“都和平常一樣的。”
“那可能是短路了,我叫個維修師傅來看看,你先回宿舍吧。”邵揚說着,低頭從聯系人裡翻着維修師傅的電話。
“沒事,我陪你吧。”
邵揚撥通電話,擡頭看了他一眼:“你們宿管阿姨那天不是說讓你十點之前回去嗎?”
舟星逸撇撇嘴,怼道:“是啊,但是我也不能真把你自己留這兒啊,你不是怕鬼嗎?我要是走了你得多害怕。”
邵揚嗤了一聲:“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記仇。”
很快,維修師傅帶着工具趕了過來,他仔細查看了一下電路,發現果然是短路引起的跳閘。
邵揚和舟星逸坐在一旁等着師傅修理,舟星逸手撐在背後,仰着腦袋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地打個不停。
邵揚看着他:“這麼困?”
舟星逸含着眼淚點點頭:“我昨天兩點多才睡,今天又上了一整天的課,困死了。”
“怎麼睡那麼晚?”
“做業務課作業,唉,光是錄視頻就錄了半天,晚上又熬夜剪輯,我們全宿舍都沒怎麼睡,你看我眼裡的紅血絲。”說着,舟星逸扒着眼皮往邵揚身邊湊了湊。
他身上有一股淺淡的柑橘香,氣味清爽,非常好聞。
“嗯,看到了,我聽你嗓子也有點啞,讀稿子讀的吧。”邵揚說。
舟星逸伸了個懶腰,腰間的骨頭咔咔作響:“是啊,就那一個新聞稿我翻來覆去讀了得有三十來遍,惡心死了。邵哥,你們新傳的之前也差不多吧?我覺得咱倆的專業大差不差,現在我聽說有的地方主持專業也被劃分到新聞傳播學裡了,不在藝術類了。”
邵揚點點頭:“大二的課程安排比較多,也比較重要,熬過去就好了。我們那時候也是,整天泡在圖書館裡出不來,手邊的新聞資料都堆成山了,每天的時間都不夠用。等要考試的時候更是睡不了覺,熬到五六點的都是常态。”
舟星逸煩躁地吐出口氣,他仰起腦袋,左右搖晃着有些僵直的腰。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師傅終于把線路修好,舟星逸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意識都有點遊離體外。
“醒醒,别在這兒睡。”結完賬,邵揚走回來推了推舟星逸,“我送你回學校吧。”
“幾點了?”舟星逸悶聲問道。
“馬上十一點了,你還進得去宿舍嗎?要實在不行,你就去我那湊合一宿吧。”邵揚說。
舟星逸擺擺手:“沒事,阿姨記不住我是誰。”
“行吧,那你拿好東西,我送你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