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楠推開了門,“商總,上午的會議挪到後天早上九點,下午您的schedule不變嗎?”
商聿“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蘇曉楠站在門口,懂事地保持着沉默。
他也是名校高材,屬于極有天賦還努力的那一類,曾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直到遇見商聿,他才知道終究遇見更心服口服的人,也是他要追随的人。
現在他工作和生活的核心就是商聿——兢兢業業完成老闆布置的每一個任務,充分相信老闆的任何一個決定。
目前,他很滿意這種激流勇進的狀态,直到今天——在今天之前,無論是公關、白富美、家族繼承人……明面上的金錢交易、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抑或暗潮洶湧的合作或競争,老闆身邊從沒有缺乏過追求者,前赴後繼,一波又一波。
老闆從不曾理會!
并非老闆自視過高,也不存在奇貨可居,而是因為這些事情太浪費時間——商聿寶貴的時間,不能也不會浪費在任何的情緒起伏上。
所以,老闆今天破例沒把工作放到第一位,這讓蘇曉楠有些破防了,雖然職業素養讓他很好藏起了所有的情緒。
目光中的老闆就那麼安靜地坐着,渾身高貴和優雅依舊溢于言表。
明明完美得一如既往,内心已經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他的感覺,不能确定,也無法述之于口。
這些也許會觸及老闆不足為外人道的隐秘——這是将盡職看作最高宗旨的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是老闆有了牽絆,還能一如既往地堅持嗎?
他将心裡的疑問聰明地用工作問題問了出來,“商總,卡卡的資料您收到了嗎?”
商聿又“嗯”了一聲,“再查,這一次,事無巨細。”
“明白。”蘇曉楠回答得幹脆,沒有絲毫的猶豫,這是他的做事風格,一直以來,秉持着雷厲風行,他都能交出商聿滿意的答卷。
老闆已經回歸了冷靜!
卞舒回了一趟家,換了衣服就去找俱樂部找唐予陽。
剛進小包間,就見到無語的一幕——唐予陽抱着抱枕在哭。
察覺到來人,唐予陽丢下枕頭沖過來,一把抱住卞舒不放了,“卡卡,你是不是失身了……”下一刻,他猛地尖叫起來,“天呐,這是不是吻痕,是不是?”
“閉嘴!”卞舒把人推開,關緊房門,才皺眉看着他,“别胡說八道。”
“你們真的睡了?”觸及卞舒丢過來的眼刀,唐予陽語氣一噎,小心翼翼地試探,“那,那是沒有了?”
卞舒把手裡袋子一丢,坐到沙發上,“我喝醉了,在他那裡睡了一覺。”
唐予陽瞥了一眼卞舒的鎖骨,将信将疑,“不對呀,他居然沒動你,你都扮成那樣了……”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卞舒面色立即垮了。
“怎,怎麼了?”唐予陽咽了咽口水。
卞舒沒說話,拿起一聽飲料,“噗呲”拉開,一連灌了好幾口,感受到身上熱氣都退了,才冷冷地看向唐予陽,“你那件襯衣到底怎麼回事?”
“就,就制造點,小情趣。”
卞舒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又灌起了飲料。
“哎呀——”唐予陽幹脆擺爛,“公關嘛,該露就得露,該脫就要脫,不然商聿能帶你回家——對了,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卞舒頓了一下,腦海閃回商聿的那雙眼翻滾着露骨的情.欲雙眼……
“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老實說,我對你有好感。”
“直說吧,我可以試着和你交往。”
臉燙得厲害,卞舒沒吭聲。
“寶寶,你,你不對勁,你是不是和商聿發生了什麼?”唐予陽催促,“急死我了,你快說呀。”
“沒。”卞舒繃着臉。
“撒謊!”唐予陽眯起眼睛。
“他說了交往什麼的。”卞舒含糊其詞。
“媽耶!”唐予陽大叫一聲,震得卞舒耳朵嗡嗡的,“這麼直接,我的天,他不會是對你一見鐘情吧?”
卞舒掏了掏耳朵,沒理他。
“我的寶呀,人頭送家門口了都……你不得拿個一血呀。”唐予陽興奮起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就商聿那張臉那身材那腿,血賺呀……”
“滾!”卞舒被吵得頭疼。
“行行,那你說怎麼辦?”
卞舒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機點開圖片,就把手機丢在桌面上。
“這是什麼?”唐予陽撿起手機,看着照片念了出來,“城北冬瓜嶺綜合廣場商業配套建設項目首次招标……”愣了幾秒,他朝着卞舒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他要去趙公子酒會……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我要以牙還牙。” 卞舒眯起眼睛,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
唐予陽吃了一驚,壓低了聲音,“卡卡,偷文件屬于竊取商業機密。”
卞舒瞥了他一眼,“我要的是報價。”
報價,數字,懂嗎?
“卡卡,人家大餐送上門了,你盡在這裡舔鹹菜……商聿都說交往了耶,你就沒點兒想法?”唐予陽眯起眼睛,神往地看向半空,“依我說,幹脆來個色.誘,吃幹抹淨,再把人甩掉,來個傷腎傷心。”
“閉嘴。”卞舒不耐煩,“老子是直的。”
“哎呀。”唐予陽着急, “你偷個變化的數字也忒不現實,依我說還得是PlanB,玩弄大佬的感情,想想都刺激……”
“閉嘴!”卞舒完全沒了耐心。
“卡卡,爺爺因為心髒病住院……”唐予陽忽然換了個副悲悲戚戚的樣子。
卞舒冷着臉,“潑猴,收臉。”
“可憐的爺爺。”唐予陽眼泛淚花,“氣的心髒病發住了院……”
不得不說唐予陽演有點假,偏偏卞舒就吃這一套,隻沉默了三秒就妥協了,“行了,B計劃納入考慮範圍。”
唐予陽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