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定的武鬥規則非常簡單:有效擊中對方算得分。
有效擊中包括任何形式的手足腿腳攻擊,甚至包括頭部撞擊。
無他,他隻會打野架,沒經過正規訓練,一下子要改也改不過來。
他提出的規則,在相爺這邊沒問題。
在紅胡子那邊也沒啥問題,隻是比鬥的時候,紅胡子問他,“你是不是想打我?”
卞舒沒吭聲。
紅胡子繼續問,“是你的畫兒我沒講解好?”
卞舒閉嘴了,說不好那是違心,紅胡子費那麼大勁說那麼多話,都是在幫他。
紅胡子眼神挺認真,“還是覺得我在多管閑事。”說到這兒,他語氣都黯然下來,“我都理解——所以……你打吧。”
卞舒感覺拳頭都捏不住了。
其實,他真想好好打人一頓,遊戲外面做不到的事兒,遊戲裡面找個借口動個手,也挺解恨。
可是紅胡子一再幫忙……就剛才還在幫他兜底,隻是不想讓人看他笑話……
動手?
動不了一點兒!
“為何不出手?”師爺好奇。
“打呀!”教頭催促。
相爺也皺起眉頭,“兩位,還不開打?”
比武圈内的兩人都沒理會。
卞舒想了想,說,“你先打我兩拳,當我還你人情。”
“不。”紅胡子蹙眉,語氣很認真地說,“打你我會心疼的。”
神tm心疼。
這人就是欠打。
卞舒忽然充滿了鬥志,緊了緊拳頭,“那我動手了。”
“不知道遊戲裡挨打會不會疼。”紅胡子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會不會真實生活中留下淤青……”
卞舒的拳頭又松了,狠狠吐出口氣,吹動頭上發梢,語氣發狠,“你tm還打不打?”
“打。”紅胡子目光坦然地看着他,“你能打得開心,就沖我使勁打。”
卧槽!
卞舒萎了。
“要不你先教教我怎麼打架。”紅胡子忽然眼睛一亮,“慢着點兒,先試試水。”
“怎麼個慢法?”
“這樣。”紅胡子說着,碩大的拳頭高高舉起,又從卞舒頭部輕輕落下,“上!”
卞舒下意識擡手臂格擋住,“什麼意思?”
“很好很好。”紅胡子鼓勵着,“下!”說着,人一個栖身,伸出一條腿,掃堂腿慢慢就掃了過來。
卞舒滿頭問号,眼見腿掃了過來,隻輕輕一跳,就躲了過去。
“太棒了。”紅胡子繼續鼓勵,“再來,左邊!”說着右手推掌緩緩拍向小蘿莉左肩。
“這是在喂招?”師爺湊到教頭跟前問。
教頭搖搖頭,“喂招喂得如此之慢,從未所見。”
不僅僅他倆,全場都看呆了,連大小姐都覺得這種程度的打架,她也能行。
相爺臉色發青,之前見兩人謙讓,好不容易開打就這副德行——擱這兒打假賽?
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
紅胡子掌心慢悠悠地到了,卞舒卻站着沒動,眼見手掌到了肩頭上方停住……
紅胡子保持着姿勢,問他,“怎麼不躲?”
卞舒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紅胡子樂了,解釋,“這樣打不傷和氣。”
“胸口!”
卞舒忽然叫出一聲,身體瞬間一斜,躲開紅胡子毫無威脅的拳頭,腳步不停,順勢往前狠狠一撞,如他所說,猛然撞到紅胡子胸腹。
“KK一擊得中。”教頭那邊在計數。
紅胡子始料不及,被撞個正着,他下盤本就不穩,連着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身子,看看身後,賽圈離他就幾步遠。
摸着被打的胸腹,紅胡子委屈巴巴,“你來真的?”
“不然呢?”卞舒欺身再進。
紅胡子連連躲避,“慢點慢點。”
可是他的身軀龐大,步伐緩慢,幾下就被追上。
小蘿莉嬌小的身體再次撞去,“嘭!”的一聲悶響。
卞舒覺得像是撞到了一堵牆,等回過神,見到紅胡子好好站着,人沒事,他耳朵嗡嗡難受。
卞舒不禁後悔——他跟個相撲玩什麼近身戰?
要赢這場比賽還得靠技巧。
“下盤!”
卞舒一個閃身來到紅胡子跟前,下一刻猛地落腳,狠狠踩中紅胡子的腳。
紅胡子吃疼下,腳往後一縮。
卞舒一個轉身猛地擡手,手心朝上把人下巴撐住,身體一彎,手一托,想趁勢給人來個過肩摔——沒摔動!
小蘿莉力氣太小,紅胡子身體太重。
除了感覺背負千鈞,他完全背不起來。
——不是,完成上一局後,他的體力值難道沒漲多少?
——還是說,兩個角色的體力值差距太大?
“KK第二擊,第三擊。”
剛才的踩踏算是一擊,背人算是一擊。
卞舒有了打算,也不準備把人真打一頓,就利用身體靈活優勢,不停踩人得分。
反正比賽嘛,各出奇招呗。
“這麼算的話……”卞舒聽到對面紅胡子的半句話,就覺得眼前一花,紅胡子忽然就湊到身後,不等他動作,身體忽然一锢,背後又是一緊——他整個人被紅胡子環在懷中。
下一刻,紅胡子一隻手抓住了他兩隻細細的手腕,另一隻手緊緊握着他的腰,以不可逆轉的勢頭将他緊緊抱住。
卞舒腦子一轟,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一時半會掙脫不開,也不知道是因為吃力還是害臊,整張臉漲紅了起來,怒斥,“這算什麼?”
“這叫絞技。”紅胡子死死地抱着他,“防止你跑來跑去。”
“有此種争鬥方式?”旁邊的師爺小聲詢問。
教頭連連點頭,“有,絞技若是運用得當,可将人活活困死。”
有了權威認證,大家也就沒有阻止,繼續看着兩人纏鬥。
“放手。”卞舒出言警告。
擦,周圍就算不是真人,被看也會害臊好吧。
“不行。”紅胡子的氣息鬧哄哄地笑在頭頂,“放手你就跑了。”說着話,他的目光不可控制地落在小蘿莉的耳朵上,小小的,精巧的,格外可愛。
猛地收緊手臂,将人用力鉗制住,抓住卞舒腰的手卻擡了起來……指尖輕輕地碰了碰懷裡人的垂耳,卞舒身體一震,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