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二人!”
領頭的家丁一聲令下,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揮舞着棍棒沖向兩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四名小姐呆在原地,一時間竟無人反應過來
“等等。”紅胡子喝住家丁,“你們抓人,得有個名目吧?”
領頭的卻不置可否,揮手示意繼續行動。
——“啪嗒”一聲。
一塊石頭精準投擲在領頭的家丁腳下。
喧嚣戛然而止,家丁們面面相觑,目光最終定格在卞舒身上。
卞舒面色平靜,拍了拍手上的灰,對領頭的勾了勾手指,“沖這兒來。”
他這會兒莫名不爽,超想打架,趁機釋放釋放。
領頭頓時怒氣橫生,“先拿下此人!”
卞舒不以為意,眼角餘光忽然就捕捉到一根棍棒揮來……
冷哼了一聲,一個擡眸,迅速踢出一腳,狠狠地踹向持棍之人的胸口。
速度太快,那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正正被踢中心口,踉跄後倒退幾步,重重坐倒在地,手中的棍棒也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
家丁狼狽地爬起來,惡狠狠地盯着卞舒,怒喝,“好賊子!”說完,他轉身從旁邊人手中奪過一根棍子,準備再次沖上前去。
“住手!”一聲冷喝響起。
衆人目光齊刷刷轉向聲音來源,喊出聲竟是柳顔琪——相府二小姐。
柳顔琪此刻正立于亭邊,神色凝重,全身上下氣勢懾人
“竟敢在後院胡作非為?連主子也不放在眼裡了?”她平日裡舉止最為端莊,今日冷下臉,竟是不怒自威。
吓得家丁們一時間手足無措。
領頭的家丁向二小姐深深一禮,小心翼翼解釋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這二人假借招親的名義潛入府中,實則為行盜竊之事,我等便是要将二人繩之以法。”
“一派胡言。”紅胡子聲音挺大,“污蔑人準備了證據沒有?”
家丁們頓時嚅嗫說不出話來。
“拿賊拿贓,怎可空口鑒賊?”柳顔琪更為不滿。
“即便拿賊,此乃後院之地,你們這般大張旗鼓豈不是要驚擾到祖母?”平日裡最為溫婉的大小姐柳顔佩此刻忍不住出言斥責。
“大小姐,小人實不敢驚擾各位主子,隻是公事在身,小人今日便得罪了。”領頭說着話,向兩側揮手示意,“我等拿了人即刻就走。”
随着命令一出,衆家丁再次舉起手中的棍棒。
“放肆!”劉芸犀忍不住高喊,“膽敢欺淩主子,即便相爺不拆了你們的皮,我今日也要替天行道。” 說着,她挽起袖子,那架勢像個行将上陣的軍人。
“劉家小姐,莫要讓小人難做……”領頭的家丁頓時陷入為難。
劉芸犀是個火爆脾氣,說動手就動手,吵着嚷着就要沖出來,柳家兩位小姐急忙上前勸解,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卞舒忍不住皺眉,他是想打架,可這架看起來完全打不起來——全在打嘴架,個個虛張聲勢,就沒個有效的打架搭子嗎?
“挺有趣的。”紅胡子不以為意,嘴角噙笑,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沒意思。”卞舒反駁。
不等兩人吵出個結果,身後有人小聲提醒,“二位公子快些走吧,那邊圍牆有個洞,可通往後院後門,可以遁走。” 說話之人竟是尚書家的千金禹蘭兒,她竟是趁家丁不注意,專門溜過來提醒兩人。
卞舒與紅胡子對視一眼。
沒想到四位女子性格各異,竟都是情深義重,事到臨頭,全都出手相助,沒有一個袖手旁觀的。
隻不過攻略目标是相府小姐,而且還是其中一個……沒等他繼續想,情勢再次發生了轉變……那邊似乎已有了決斷
“諸位小姐,小人僅是奉命行事,恕難從命。”家丁們竟是不顧小姐們的反抗,決心要将人帶走。
“你們還不走。”禹蘭兒急了。
紅胡子微微一笑,朝着卞舒問,“鑽洞嗎?”
卞舒淡淡看了他一眼。
拒絕的意思不言而喻。
紅胡子還在笑,“我也不走,還要等着看大戲。”
“什麼大戲?” 卞舒疑惑。
紅胡子指了指院牆,“時間差不多了,正主兒也該冒頭了。”
話音剛落,一道威嚴的怒斥響徹整個花園,“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披錦袍的長者闊步走來——相爺駕到。
相爺這次是不是來得晚了點,沖突都多久了,早就該出現了。
卞舒正想呢,相爺已經來到近前,目光如炬地掃視着衆人。
“爹爹,那些惡仆以下亂上。”柳顔佩眼含淚光,聲音哽咽。
“爹,這些人罪該萬死,連祖母都不顧。”柳顔琪正義凜然,義正詞嚴。
“相爺,我家仆人絕不會目無主上。”劉芸犀刻意激化矛盾。
“相爺,我雖出身小門小戶,也不容奴仆辱主。”禹蘭兒懂得因勢利導。
見幾個姑娘有心偏袒……相爺臉色沉了下來,“是我管教仆從無方,令兩位小姐見笑了,請勿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