鈎吻也幫着弄,可她心頭總是萦繞着一層不安的陰雲。
她直起腰,往樹林深處看去,眉頭緊緊皺起來。
注意到她異樣的滿堂彩也順着看過去,問道:“怎麼了?發現什麼不對了?”
那種感覺鈎吻也說不上來,“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着咱們,從昨晚咱們過夜的地方一路跟到這,現在就躲在樹林裡。”
她說的瘆人,楊有歡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種時候你就别講鬼故事了。”
鈎吻瞪她,“我才沒心情跟你講鬼故事。”
滿堂彩也看着那邊幽深的叢林,她現在也有了跟鈎吻一樣的直覺。
“确實不對勁,大家加快動作,抓緊時間過河。”
“真有東西?”吳波也擡頭往那邊看,猜測:“會不會是野豬之類的?”
滿堂彩搖頭,“說不好,感覺不太像是野獸,倒像是……”
她心中隐隐有個猜測。
“是那群老毒蛇追來了?”蔣勝直接将她的猜測說出來。
滿堂彩抿唇,“很有可能。”
“我靠!”
衆人邊罵邊加快手中的動作。
“要真是老毒蛇,咱們現在渡河,萬一爬山虎被割斷怎麼辦!”楊有歡這個烏鴉嘴。
“所以要快啊!你還這麼多廢話!”鈎吻氣死了。
“我也想快,可是這個破爬山虎賊他媽難弄!”
鈎吻懶得理她了,弄好之後立馬拖到上遊,可綁到腰上時她突然想起來一個要命的事實。
“卧槽!我不會遊泳啊!”
她小時候也隻是跟人去玩水,從來沒學過遊泳,隻會撲騰,壓根不會泳。
其他四人都傻了。
連滿堂彩都忍不住爆粗口,“操!你不早說!”
楊有歡更是想罵人,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現在怎麼辦!你想下河淹死自己啊!”
鈎吻也很想撞牆,“我他媽哪想得起來,光顧着逃命了!”
“一會下水了你拉緊我,”滿堂彩想出來一個辦法,“我帶着你渡河,抓緊了聽見沒有!”
五人小組開始試探着下水,打頭陣的是蔣勝,他水性最好。
楊有歡和吳波斷後,滿堂彩帶着不會遊泳的鈎吻在中間。
五人間距都不大,要是有人發生意外另一個人還能及時抓住。
鈎吻非常緊張,手一直拽着滿堂彩腰上的爬山虎,滿堂彩則摟住她的腰将她托舉起來。
愣是這樣,鈎吻也還是嗆了好幾口河水。
“咳咳咳……”
昨晚剛下過雨,河水很渾濁,她吃了一嘴泥沙,身上的傷口也被沖刷的刺疼。
河面大概有五十米寬,因為河水異常湍急,五人小組在水裡泡了大半個小時才遊到對岸,中途吳波的小腿被河中的樹枝劃傷,楊有歡也差點因為抽筋沉底。
滿堂彩是最辛苦的,她背上還有個鈎吻,兩人也差點被突然起來的漩渦帶走。
蔣勝第一個上岸,回頭就拽着爬山虎的藤救其他人。
“抓緊!别松手!”他急得大喊。
滿堂彩一把托住鈎吻的屁股将人送過去,“先拽鈎吻上去!”
她又回頭去拉楊有歡和吳波,四人才能有驚無險全爬上岸。
吳波腿上的傷有點嚴重,劃得太深了。
滿堂彩找出藥給他止血,又纏了一圈繃帶。
“還能走嗎?”
吳波站起來試了兩下,“這點傷不礙事。”
鈎吻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頭暈乎乎的,四肢無力,她看向剛才過來的對岸,發現草叢微微晃動。
她立即把情況告訴其他人。
“真的有人!”
其他人受驚般扭頭,目光跟從樹林追出來的三個人對上。
關岍、齊茴、俞信單。
這三條老毒蛇果然追來了。
“别愣着,快跑!”滿堂彩大吼。
五人小組背上東西就竄入林中,很快就沒了身影,受傷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逃命要緊。
齊茴往腳步吐掉嚼爛的草根,不甘心道:“就慢了一步。”
關岍回頭涼涼的看她一眼,“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踩斷樹枝弄出聲響,人就抓住了。”
菜鳥們很警惕,三人也不敢跟的太近。
齊茴難得尴尬的笑笑,摸了把自己的腦袋瓜,“哎呀,大意失荊州了。”
“回去之後蹲三天馬步。”
“……”
.
确定老毒蛇沒跟上來之後,五人小組才趕停下來歇一口氣。
鈎吻都快累死了,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楊有歡更是氣道:“靠,她們這算什麼?明着作弊啊。”
“老毒蛇什麼時候發現咱們蹤迹然後追上來的?不會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咱們吧?”蔣勝大着膽子推測。
“應該就是昨天晚上,鈎吻說有人的時候。”滿堂彩回想道。
“咱們走的是小道,老毒蛇肯定是暗中監視了才會清楚咱們的路線,靠,太陰險了,差一點就被抓了。”蔣勝狠狠捶了兩下地面。
被這麼耍,誰的臉色都不會好。
滿堂彩抓着手裡的槍,“肯定還會再跟,咱們不能再走之前定好的路線了。”
走小道本來就危險重重,現在又要被迫改路線,真是憋屈。
另一條路倒是能走,但地圖上也标注了周邊的樹林有濃霧,非常容易迷路,以前進來的考察隊就是在那一片迷的路然後失溫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