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鈎吻趴在地上怒罵。
高分貝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關岍無所謂的撕開包裝将牛肉幹吃了個精光,連渣都沒給鈎吻留。
鈎吻張牙舞爪沖她撲過去,看架勢是準備跟她拼命了。
“銀環,你又欺負小孩了啊,快把牛肉幹給人家。”王霜難得主持了一回公道。
關岍攤開手,掌心隻剩下一個皺巴巴的包裝袋。
“吃完了,沒了,不怪我。”
鈎吻生生被她氣到吐血,咒罵不停,什麼難聽罵什麼。
老關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讓她挖出來罵了個遍。
關岍眯起那雙上挑的鳳眼,寒光乍洩,臉色迅速沉下去。
“你再說一遍。”她步步逼向鈎吻。
鈎吻的罵聲戛然而止,有些害怕的往後退,拔腿就要跑。
被關岍提着衣領給拖到皮卡車的後面,鈎吻的尖叫聲很快就從車後面傳出來。
王霜怕鬧得太過火了不好收場,剛要過去勸架。
偏在這個時候齊茴的一句話将他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大隊長,六人組回來了。”
六人相互攙扶着從山路那頭一瘸一拐走出來,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沒法看了,臉、雙手和雙腿都有傷,血痂都凝固了。
剛到終點就暈倒在地。
關岍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這才松開鈎吻将人放了。
“再有下次我把你褲子扒下來打屁股。”她還威脅。
鈎吻立馬捂住自己的小屁屁,快速罵了她一句王八蛋就跑了。
六人組的傷‘亡’情況比五人組嚴重得多。
鈎吻跟着其他人一起圍過去看,其中一個女兵的褲子全是血,臉色也慘白。
“這是來大姨媽了?”她小聲跟滿堂彩嘀咕。
“應該是。”
這是女性不可避免的生理現象,以前在連隊要是碰上經期,除非肚子疼到難以忍受的程度,否則也要跟着一起訓練,隻是訓練強度會有所減輕。
六人組是三個女兵三個男兵,都是五天前那晚抽簽決定的,還慶幸鈎吻沒在自己組。
可現在看來六人組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六個人身上都有白色痕迹,而且都是在緻命處,這意味着六人在任務執行過程中就已經被‘殺死’了。
“沒一個活着的啊。”楊有歡這個大嘴巴也湊過來。
蔣勝也嘀咕:“老毒蛇也追六人組了?”
“肯定的啊,總不能隻追咱們這一組吧,你是不是傻。”吳波受不了他的蠢。
還沒嘀咕完就聽到王霜喊人過來将六人組的人全部擡上車,五人組也跟着上去了。
然後在車上就聽兩個臉生的老毒蛇說了六人組這五天的情況。
進山之後六人組在選小組長這件事上就起了争執,女兵自薦,男兵不想選她們,雙方就吵了起來,後面男女就分開行動了。
五人組聽到的第一次槍聲就是三個男兵被老鳥伏擊,女兵聽到動靜趕過去救人的場景。
當時六人組隻是有人受傷,沒人被俘,也沒人‘死’,不然就直接被淘汰了。
到了第三天六人組的一個女兵來例假,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也沒辦法,當事人也沒覺得會因此影響到任務進程。
可有個男兵對女兵就是存在偏見,一路上都在說風涼話,後來在河邊遇到伏擊,這個女兵是為了救同伴才跌落河中,被救上來後身體就不舒服。
鈎吻邊聽邊往另一輛車看,握拳低聲道:“女兵從來都不比男兵差。”
那兩個臉生的老毒蛇瞅了她一眼,很認同她的說法,不過——
“響尾蛇沒有男女之分,隻憑實力說話,之所以讓你們男女共組也是為了考核你們的團隊意識,訓練歸訓練,真要是到了戰場上,男兵女兵都有,子彈也不會管你是男是女,要是不團結一緻,光顧着男女歧視搞偏見那套,還怎麼保家衛國,回村種地都沒人要。”
一番話說的蔣勝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之前也看不起女兵。
鈎吻撇了下嘴,對老毒蛇說的戰場什麼的嗤之以鼻。
“老聽你們把到了戰場上挂在嘴邊,現在國内哪裡還打仗啊,誰又敢跟我們打啊,訓練特種兵不過就是為了裝門面,去參加參加國際上那種什麼比賽,就算打仗現在也是高科技的先進武器,用不上你們。”
這兩個老毒蛇脾氣好點,要是換成齊茴聽到這番話,絕對要把鈎吻揪起來打。
其中一個好笑着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鈎吻這種想法特别天真。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鈎吻還聽不服氣。
那人看過來,臉上的表情很耐人尋味。
“我現在沒法告訴你任何答案,等你有資格成為響尾蛇的正式成員那天自然會知道的。”
鈎吻還是不以為意,“什麼啊,神神秘秘的,我還不想知道呢。”
倒是滿堂彩垂眸多想了想老毒蛇說的話,她父母都是軍人,她比其他人知道的多。
看似太平的背後是無數血肉之軀築起的長城,他們當中有些人成了連姓名都不能被公開的英魂,全都留在了那條漫長的邊境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