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事,後邊兩天鈎吻看見薛淼都躲着走,實在躲不掉了才坦白。
“我跟她就是以前共事過。”
别的也沒有多說,薛淼畢竟不是部隊上的人,有些事還是要保密的。
“原來是同事啊,那你幹嘛瞞着。”薛淼還是奇怪。
“人家現在這個身份,我到處宣揚也不太好。”鈎吻随便扯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好像也有道理,薛淼就不再問了,不過還是很在意她騙自己,所以要她下次休假了就請自己吃飯。
“咱們也認識一年了,都還沒有一塊到外面吃過飯。”
鈎吻以前又不休假,僅有的那次也是待在宿舍,薛淼想約她出去逛逛都沒機會。
有關岍在這,鈎吻也想盡可能往外躲,就答應了下個星期休假約飯。
連薛淼都看出來鈎吻和關岍的關系不一般,其他同事當然也知道了,搞得每次隻要關岍提着東西來宿舍找鈎吻,其他人都暗暗交換眼神。
鈎吻一點都不想搭理關岍,可這個人就是聽不懂人話,非要跑來宿舍找她,還是當着這麼多同事的面,吵起來場面也難看。
“給你帶了點吃的。”宿舍走廊上,關岍将袋子遞過去。
她不接,連看都不看。
“不要,拿走。”
關岍把袋子放到她腳邊,“放這了,你要不想吃就扔了吧。”
薛淼她們在門邊探頭探腦,鈎吻才硬生生忍住沒一腳把東西踢飛。
“不要再纏着我了。”
“這件事你說了不算。”關岍非常強勢。
鈎吻對她真的是又煩又無力,争論下去也隻會是自己被氣死而已。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夠讓關岍聽話,那這個人隻能是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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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吃啊?”她往鈎吻懷裡塞了兩包牛肉幹,“這個牌子的牛肉幹老貴了。”
鈎吻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視線往下看了看放在肚皮上的兩代牛肉幹。
還是熟悉的包裝,是她以前在基地經常吃的那種,确實很貴,她自己也舍不得買,托王隊從外面捎過一回,隻要一吃完王隊就會再給她一袋。
她當時還以為是王隊良心發現願意做好人了,後來才知道是關岍知道她喜歡吃,就買了很多放在王隊那裡,讓王隊每次給她分一小袋,吃完了再給。
沒一次性給完是怕她嘴饞,一下全吃光,她吃牛肉上火,吃多了牙龈就會腫,關岍很知道她這個毛病才故意那樣的。
她把牛肉幹丢回去給薛淼,“我牙口不好,嚼不動。”
薛淼趴在自己床上,床頭全是從其他同事手裡搶過來的戰利品。
“你還真是山豬嚼不了細糠。”
“嗯,全喂你這頭豬,喂胖了年底好出欄。”鈎吻難得會這樣跟她開玩笑。
“哈哈哈……”薛淼快要笑死了,笑完了還感歎,“這就對了嘛,這樣看着你才像個活人,之前死氣沉沉的,話也不多,剛開始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
去年鈎吻剛到這,人生地不熟,而且她來的時間點也不對,檔案又一片空白,可以說是來曆成謎,連李諺雲都不清楚她的底細,跟現在空降下來的監獄長還共事過,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再結合她那一身的傷疤,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點。
鈎吻閉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過了會兒薛淼又嘀咕:“我們給監獄長起外号的事你可千萬别跟她說啊。”
“……我不說。”估計關岍早就知道了,隻是懶得跟她們計較。
“哎,霸王龍……不對,監獄長專門給你買的東西,你全給我們了,會不會不太好?”薛淼邊吃邊擔心。
“我又沒讓她買。”
薛淼立刻沖她豎大拇指,“你牛,敢這麼說。”
鈎吻又不說話了。
薛淼知道她在想事情,就識趣的沒有再打擾。
第二天鈎吻去找了李諺雲。
獄警上班期間不能帶手機,都會統一放起來管理,休假了才能拿回去,平時隻有工作機便于跟同事聯系,也是隻能内部人員聯系,不能往外撥号。
她找李諺雲要回自己的手機想打個電話,這本來不符合規定,但上面交代過鈎吻可以不遵循,李諺雲又不傻,是知道鈎吻的身份特殊的,所以沒為難就把手機給她了。
“隻能在這打啊。”出于謹慎,李諺雲提醒。
“明白,頭兒,謝謝啊。”
鈎吻找出滿堂彩的号碼給打了過去,那邊響了兩聲就接了。
“我也正要給你打電話。”
“上面同意換監視人了?”她立馬就猜到。
滿堂彩高興道:“對,已經在選人了,上面的領導人說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
“隻要不是關岍就行。”
“不過……”說到這滿堂彩也表示憂慮,“關岍應該也接到消息了,她沒有要走的打算。”
“我早料到會這樣。”她了解關岍。
滿堂彩咬牙,“就算是綁我也要把她綁走。”
鈎吻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我想要大隊長現在的号碼,你那邊有麼?”
邵青位高權重,滿堂彩未必有對方的私人号碼,找王霜是最快的辦法,邵青和王霜是朋友,有些話王霜還能代為傳達。
“有,我現在給你發過去。”滿堂彩什麼都沒問就把号碼編輯過去了。
拿到号碼,鈎吻也沒耽擱,立馬就給王霜打了過去。
接到她的電話王霜還很高興,哈哈笑個不停,還怪她怎麼不來看看老領導。
可當得知她想和邵青通話,王霜又出奇的沉默。
良久才輕輕歎道:“丫頭啊,話我可以幫你帶到,但她願不願意我就不知道了。”
“謝謝大隊長。”
“唉……”
事情到了這一步,鈎吻也終于能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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